全胜将军当然觉得是公主的错,但他不能这么说。
“是属下愚笨!”全胜将军猛地垂下头。
善善轻哼一声,就在她准备说话的时候营帐外有士兵跑了进来。
士兵不敢靠近公主,远远地停下,他高声汇报前线战报,“大焕军共两名将领,伤一人,我方除全胜将军归来,其余人或死或俘!”
善善眸光微闪,“两名将领?哪两名?”
士兵沉默半晌,再次开口时语气不再淡定,“一名将领一直都在战场,大焕太子后面赶来,伤的是大焕太子!”
善善沉默许久,“太子?身材很壮的那个?”
士兵和全胜将军都愣住了,他们突然想起公主曾在大焕住了许多年,想必对大焕是非常了解的才对。
“不、不是……”士兵觉得全胜将军他们或许是认错人了。
善善猛地站起身,“我说过,是那个身材壮硕高大的男人,不是瘦的那个啊!”
全胜将军脸皮微抽,心说:那个人也不瘦啊……他们身高都一样,谁知道哪个是太子啊?
全胜将军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善善打断了,“他伤的怎么样!说啊!”
善善冲到全胜将军面前,一脚踹在全胜将军的胸口,这一脚的威力竟将全胜将军踢翻在地。
全胜将军惊疑不定地看向公主,他连忙重新跪下,颤着声音说:“公主殿下息怒!只伤了腿!只是伤了腿!还能动,我离开前那人还能抢走我的马!”
善善松了口气,她看向全胜将军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
“那就好 。你们把人认全了好吗?!”善善还是笑着的,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因为被善善踹了一脚,全胜将军也不认为善善是那种可以随便拿捏的小毛孩,他赶忙低下头,“是、是的公主殿下!”
善善瞥向全胜将军,手中的兔子玩偶突然头身分家,银光闪烁间一片血花飞溅而出。
“你、没有机会了。”善善微微垂下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裙摆上溅到的血水,心说:伤害哥哥的人都要去死。
另一边,从城主府出来的舟霂燃坐在马背上,他龇牙咧嘴地举起左腿,好在伤口没有破开。
杨泽走在马的侧面,一手牵住一根缰绳,若不是他一身的锦衣华服倒像是舟霂燃的护卫。
舟霂燃单手捂住腰侧,趴在马背上装死,他看向杨泽,对方在外面总是一脸的严肃、认真,但仔细看他又对周围的一切感到漠然。
杨泽将小燃送进营帐里才放松警惕,将两匹马交给身边的士兵,转身再次走入营帐。
舟霂燃趴在床上,余光看到杨泽进来,他嗷呜一声,“啊,好疼啊。”
杨泽脚下一顿,下一瞬赶忙来到榻前,他大手摸在小燃的腿上,没看到有血渗出来,又将小燃的外袍快速褪下,再将里衣撩开,腰间的绷带也没有渗血。
舟霂燃轻声哼唧,他感受到他哥那双长满茧的手在他身上摸索,时间很短却仍让他心猿意马,他感觉杨泽在拆他的绷带,这一刻他都忘记哼唧了。
杨泽撩起眼皮,不解地看向小燃,对上小燃的视线。
舟霂燃啧了声,“痛、好痛……”
“哪痛?”杨泽感觉不对劲,又不敢不信。
舟霂燃指了指腰,“痛,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杨泽垂眸将绷带完全拆开,看到还没能结痂的伤口,伤口很深,一点血渗了出来,会痛是一定的。
舟霂燃看见他哥站起身,将医药箱拿来,他哥手上动作很快,不一会儿腰上缠了新的纱布,随着伤口的重新包扎完成,那双手也离开了他的皮肤。
舟霂燃轻咳一声,“腿上……”
“嗯。”杨泽没想落下左腿的伤,他眉心微蹙,“我去拿针缝合伤口。”
舟霂燃心底那点旖旎消散,他连忙抽开身体,“别、别冲动,我、慢慢养。”
营帐外有动静响起,“太子、王爷,军营外面有个叫刘阿明的人来找。”
舟霂燃抬手轻轻地推了下杨泽,“快,快去见人吧。”
杨泽瞥了眼小燃,“你别怕。”
舟霂燃却感觉更可怕了,他将自己往榻里面挪动。
杨泽无奈地笑了下,转头对营帐外面说:“让他进来见我。”
“是!”士兵回应完离开。
总将军和慕容熏刚好闲得无聊,跑去检查刘阿明等人,在刘阿明身边的是萨勒姆,二人东张西望,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你们是太子和王爷的朋友?”总将军一脸怀疑。
“对。您可是西域战区总将军?”刘阿明笑着看向总将军,转而又看向慕容熏,“你就是威震军的慕容将军了吧?”
总将军和慕容熏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人能将他们认清。
“配合一下。”慕容熏笑着说。
待士兵来了,他看到刘阿明和萨勒姆正整理衣服,总将军和慕容熏二人一脸失望。
“太子殿下说让他们前去见他。”士兵笑呵呵地说。谁让刘阿明来时带了好多的物资,军营里的士兵们对刘阿明千恩万谢的同时,又好奇他们为何这般慷慨。
“去吧,去吧。”总将军笑了起来。
慕容熏赔着笑脸,“真是对不住二位,我们也是为了谨慎起见。”
刘阿明的笑容很假,温声说:“能理解。”
慕容熏笑容不变,心说:根本就是不能理解。
刘阿明:谁被摸了全身还能理解啊???
刘阿明和萨勒姆走进营帐,营帐里根本不见杨泽的身影,榻上反而爬了个人。
“舟同志,杨同志呢?”刘阿明大步走进来,看到一副乌龟样的舟霂燃感到一丝丝的不对劲。
舟霂燃将脸埋进被子里,鼻息沉重还带着几分哽咽声。
“舟,你怎么了?”萨勒姆动作小心地用指头拨弄舟霂燃,“你怎么了?”
舟霂燃从床上爬起来,“他应该在营帐,你们去那里找他吧。”他桃花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了。
萨勒姆眉心紧蹙,不敢置信地发问:“你被他……上了?!”
“没有……”舟霂燃悲戚的神情骤然变为无语,“他非要给我缝伤口!”
他将左小腿伸出,上面是才缝三针的痕迹。
“杨同志真虎啊。”刘阿明不禁感叹道。
舟霂燃龇牙咧嘴,全身无力地瘫在榻上。
杨泽走近营帐,他就离开一会营帐里就多出了人,猛地掀开门帘,看到见了他一脸惊喜的二人,不过他们的脸色很快变得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