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宋夏听完宫人的汇报弯了弯唇角,她就知道没有大人的干涉,小孩子之间的感情差不了。
女官真心实意的佩服:“娘娘,您怎么想到这招的?”
“不是只有本宫想到,是只有本宫愿意这么做,只有本宫敢这么做。”
“娘娘,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宋夏沉思一下,好像后宫该布的局都布了,如今宣国的问题只存在党派各立,谁也不服谁,在皇子们成长起来,清楚的表明立场之前,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毕竟她手里只有后宫管理之权,对于前朝,却是一点都插不上手,皇帝虽然跟着清风道长修行,但对于权势却一点都不肯放手,要知道他一开始追求长生不老之道,就是想长久拥有这天下的统治权。
过几年吧,等皇子们都有了自己的思想,等他们都成长起来,皇帝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怪她狠心,毕竟因为皇帝死了那么多人,让他享受几年再下去赎罪,已经是便宜他了。
次日一早,大家照例去上书房听课,后宫各嫔妃明显感觉到几位皇子之间的气氛不一样了,似乎和谐、松弛了许多。
丽嫔冷着脸让宫女递给姜锦一个匣子,说是感谢他昨日照顾三皇子姜镇。
姜锦一愣,而姜镇的脸上则是尴尬,姜锦于是推辞没收:“丽母妃,照顾皇弟本就是儿臣的职责,实在不用母妃如此,而且三皇弟昨天也帮助了我们很多呢,母妃不必如此见外。”
丽嫔还想说什么,被珍嫔打断:“就是,说来本宫的六皇子昨日受照顾最多,那本宫岂不是要备五份礼?天天如此的话,本宫的永安宫就得被搬空了。”
淑妃拉她坐下:“皇后娘娘就快来了,要是课堂不安静,耽误了皇后娘娘讲课怎么办?”
丽嫔于是就这么和姜锦隔开,姜镇也偷偷松了一口气,明明不愿意承认和皇兄皇弟们的关系变得亲近,可也不想皇兄因此见外,这是怎么了?
宋夏走进,再次看到一张张求贤若渴的眼神,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以前有些人是来挑刺找茬的,如今却变成了真正想从她这里学些东西,学吧,只有学的越多,思想才会改变,才会知道有些东西争起来是多么的无聊。
“各位好,今天我们要学的是人体科学以及急救措施,本宫特意邀请太医院院首来和本宫一起讲解。”
妃嫔们面面相觑,然后听的更认真了,谁不想活的更久一些呢?谁不想缓解身上的各项毛病?有时候一些女性身上的小问题,找太医总是不太好,自己学会,真会方便许多。
而且急救措施,关键的时候能保命吗?皇后娘娘知道那么多知识,反正学会了总没错。
谁都没想到,今天学到的东西,很快就派上了用场,甚至缓和了前世和叛军的关系。
中秋,百官贺礼,皇帝特意空出一天没修炼宴请百官,包括最近招降的南地叛军。
南地一直都是宣国的心头大患,当地民风尚未开化,还是以宗族部落的形式居住,因他们生活的地势险峻,然后又擅长御兽制毒之术,所以即便生活在宣国的土地上,也并未臣服。
直到十年前派去的南地总督通过各项努力,总算在南地建立了初步的政权,然后与当地最大的种族达成合作,今日,便是这族族长带着幼子朝陛下进贡。
前世,就是在这宴会上,族长幼子吞食糕点时不慎窒息,最后因施救太晚,而死在宴会现场,之后无论大臣们如何解释,那族长只说是宣国的阴谋。
陛下气他太过放肆,最后杀了这族长,因此宣国也彻底失去征服南地的机会,最后在燕国和桂国夹击时,南地给了宣国后端猛烈一击,最终断了撤退的后路。
宴会晚上才开始,但是一大早,各宫妃嫔和皇子们就来给宋夏请安了,在凤仪宫,她也准备了一些吃食,都是她描述的现代做法,让凤仪宫的小厨房研究出来的。
“今日是中秋,难得休息一天,大家也不必拘礼,随意吃吃喝喝就是。”
庄妃喝着珍珠奶茶爱不释手,她从小在边关长大,习惯了边关的吃食,但来京城之后,怕人说味大,已经很久没有大口吃肉大口喝奶,手上这奶茶虽然比起她曾经喝的要淡很多,但里面加了茶一起煮,还放了别的小料,看着就精致许多,以后就是她再怎么喝,也不会有人说了。
“娘娘是怎么想出这些新鲜玩意的?”淑妃吃着蛋糕,软绵绵的口感让她很是喜爱。
“本宫就是随意想了一个想法,其他都是宫人们研究出来的,你们要是喜欢,尽管让自己小厨房的人来学。”
淑妃喜滋滋的接受:“那臣妾就不客气了。”
庄妃见不得淑妃这讨好的样子,明明是太后的侄女,如今却好像朝皇后倒戈了一样,看太后回来不惩治你。
贤妃坐在桂花树下,慢悠悠的煮着茶烤着栗子,以前她总不爱和这些人相处,觉得她们太俗气,没想到如今在皇后这里,看她们各自拌嘴,自己慢悠悠的煮茶,倒别有一番意境。
姜钧坐在旁边笑:“以前母妃在自己宫里,总是煮一壶茶就腻了,今日都煮了三壶了。”
贤妃不愿意承认自己改变了心态,只不动声色的道:“谁让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囫囵吞枣的,没有品位。”
正说着,姜锐和姜锢就捧着杯子过来,然后就眼巴巴的等着。
贤妃叹息一声,总不好和两个五岁的孩子计较,于是亲手给倒上,还顺便嘱咐了一句不要被烫到。
坐在一起分享美食的淑妃和珍嫔见此相视一笑,或许连贤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如今她浑身的气质亲近和蔼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般孤傲,谁都不放在眼中。
她们又看看庄妃和丽嫔,以前也想不到这两人能安安分分的在皇后娘娘的凤仪宫坐这么久,似乎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