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血河走是最快获得足够怨气的选择，一条魂兽双头龙猛地从血河冲出，巨大的身躯横击而来。
这已经是堪比分神期存在的魂兽，力量非常惊人，楚红楼更狠，直接化身为千丈巨人，大手探出，死死摁住了双头龙的脖颈。
不等它挣扎拼命，小青牛已经凌空而上，两蹄子撂出，顿时就将两颗巨大头颅踢爆，只留下一地的碎肉。
“太恶心啦！你下次能不能温柔点，直接击碎他们的命魂就行。”
“少跟我叽叽歪歪，现在一切都得听我的，”小青牛提出刚才的约定，让楚红楼乖乖闭嘴。
这家伙现在膨胀得厉害，趾高气昂。
楚红楼很怀疑，他是不是在黑龙至尊那里吃了瘪，这次到自己这里来寻求优越感。
大大小小的血河，在禁地内遍地开花，犹如一个人的血管一般，四通八达，交错纵横。
大的血河宽阔无边，一眼望不到头，小的血河不过百余丈，相较于那种汹涌如海的大江大河而言，简直就是涓涓细流。
一人一牛，配合得天衣无缝，即便是拥有合体期威能的怨灵、魂兽，在他们的联手下也无任何反击之力。
这种感觉，跟无聊的打怪升级并没有什么区别，目的无非就是积累到足够的怨气，以便进入到下一层的深渊。
楚红楼尝试过往天空上飞行，然而每一层的天空仿佛都是无穷无尽，只是没有星辰日月，入目皆是幽邃黑暗。
这让他很不解，亡灵渊既然号称是十八层组成，按道理来讲，就应该如修建房子一般，每一层都有固定的屋顶，高度肯定的有限度的。
而眼前所见，明显是超出了他的想法，对此小青牛也没有合理的解释，猜测这可能是某种规则形成，这是一个由多个平行世界组成的异世界。
他们加快了杀戮的速度，不过进入下层世界的时间还是长了许多，意味着其需要的怨气越来越多。
楚红楼觉得，那些来此征伐的修士，之所以不能进入到十层以下，更多的原因可能并不是因为害怕危险，主要是受限于这种收集怨气的规则。
参与征伐的修士，大多都不会超过元婴期，以他们的杀戮速度，短短一年的时间，几乎不可能积累那么多的怨气。
三大禁地，每一处都能让参加征伐的修士获得好处，亡灵渊也不例外。
在亡灵渊征伐，不仅能培养战斗意志和技巧，对于神魂的提升尤其明显。
由于身处亡灵渊，神魂需要不停地承受怨魂的冲击，这对于神魂而言，无疑是极好的磨练。
根据楚红楼的估算，他们至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这才积累到足够的怨气，杀进了第十一层。
进入到十一层，感觉立刻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天地之间，血气如海，浓郁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最让他们惊骇的是，在十一层的地界，除了怨灵、魂兽之外， 居然还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生灵。
这种生灵，对楚红楼的冲击极大，因为它们正好就是关于地狱传说中鬼差，牛头马面。
对于楚红楼和小青牛，这些鬼差视若无睹，并不会像那些怨灵、魂兽一样冲上来攻击他们。
牛头马面，自然就是长着牛头或马首的人形人物。
它们拖着长长的黑色锁链，在大地上穿行，更让楚红楼意外的是，这些鬼差不仅不会攻击他们，还会主动去锁拿那些怨灵、魂兽。
牛头马面手中的铁链，对于那些怨灵、魂兽来说，仿佛是天生的克星，不管境界多高，只要被锁链拿住，就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没有任何话语，那些牛头马面仿佛是无情的机械，锁住那些怨灵、魂兽之后，拖起来就走。
黑色的锁链，仿佛长到没有尽头，每一对鬼差身后，都锁拿着无数的怨魂，一眼看不到头。
如此诡异的场景，楚红楼和小青牛也不敢随意出手，否则这么多的怨灵、魂兽锁在一起，他们要是出手击杀的话，倒是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
那些鬼差不发一言，只是如机器般的执行着任务，奇怪的是，也无法看透它们的修为。
楚红楼小声问：“牛哥，这是什么情况，你说的这位天帝级强者的神藏，不会是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地狱了吧！居然连牛头马面这种神话中的生灵都出现啦！”
小青牛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这个还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地方，我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我曾经到过这里一样。”
听他这么说，楚红楼心中一动，想起了极北之地那位守界人说过的话。
当下就将自己如何见到守界人，那人又是如何对他说起老子和青牛的事情，全部都详细说了一遍。
不过就算他说得再仔细，整件事还是显得有些碎片化，毕竟那日他与守界人相处的时间太短，真正关于老子的信息也不过是只言片语。
小青牛点头，“这可能很重要，你说的那人或许真的知道我的一些过往。”
相识这么多年，小青牛一直在说自己失忆了，开始楚红楼觉得他是在扯淡，后面才慢慢觉得，这家伙或许真的丧失了绝大部分的记忆。
他也知道，在修仙界的这些年，小青牛一直在搜罗各种古籍，或许就是想要寻回真相。
道德天尊究竟去了哪里？他自己为何又会莫名其妙的的陷入到时空之海。
根据传说，道德天尊应该就是封神主导者之一，小青牛作为他的坐骑灵宠，因何会莫名其妙的陷入到时空乱流，这事情肯定不简单。
楚红楼猜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意外事故，连道德天尊那种级别的绝世强者都没办法的意外事故。
另一种可能就是仙界出现了重大变故，至于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变故，这点没人知道。
但根据小青牛的遭遇可以推测出来，这次的变故肯定是对道德天尊不利，或许是仙界发生了大动乱也说不定。
“我现在倒很想见见你说的这名守界人，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十八层亡灵渊后，深渊尽头，应该就能见到他。”
小青牛目光中闪着光，神情中竟有着些许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