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把我的近一个月的经历写出来,在飞机场被人控制后,带到中缅边境,如何被人毁容,如何全裸逃跑,如何看着落霞死在我的面前,……。
满满两页纸,我感觉我写不下去了,放下笔,把头埋进身体里,不让她看到。
柳斜斜没有说话,此刻沉默也是一种力量。
我每天都有回忆龙爷的画像的习惯,不一定要画出来,已经刻到脑子里了,这又能怎样?我能对他怎么样?
其实那天去c城的时候,只要一个星期,我所做的努力就会有结果,我就能收拾我蚕食投one的蛀虫,不说能回到原投one时期的生活,至少可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虽然没有守住家业,但让毁坏我家业的坏人得到惩罚。
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卷入这么一场劫难里,这个龙爷的出现,让我的一切都乱了,他一上来就要我的命,并不是那些人的风格,真不知道是烧错哪路香,得罪了这路菩萨,这个龙爷说跟我的妈妈有关系,可是我的妈妈怎么惹到他呢?
这时,我感到我的一边耳朵有什么东西在触摸。我一抬头,只见柳斜斜把她的孩子抱到我的面前,小孩正用手挠我的耳朵。
我放下思绪,专注地看着这个孩子。
我还从来没有抱过小孩子,只敢好奇地看着他。
“她是女孩,叫柳溪,很可爱吧?”
她见我只是看着,没有伸手去抱的意思,说:
“你抱抱她,很治愈,看,这么可爱的小脸,这么可爱的小手。”
我把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我真的有点怕。
柳斜斜鼓励我说:
“别怕,挺可爱的。”
我学着柳斜斜的样子,接过孩子,双手很僵硬,不敢怎么动,生怕对孩子有什么闪失。
“看你紧张的,瞧我,这样……”
柳斜斜边说,边向我示范,我开始很认真地投入学习怎么对待这么小的孩子。
我们没有对彼此的命运遭遇有任何言语,两个被命运伤得遍体鳞伤的人,除了惺惺相惜之外,还能做的是就是相互顾及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我慢慢减小了对孩子的恐惧,觉得这个软绵绵会动的家伙还是挺可爱的。
柳斜斜也把头凑过来逗孩子,我们的头碰到了一起。
她后退一步,愣了几分钟说:
“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回国。”
柳斜斜很兴奋,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说:
“什么?听不清。朱建峰,你能说话,讲慢一点。我仔细听听。”
“回——国。”
我慢慢体会到我教言情说话时,她认真地说出每一个音的感受,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两个字。
柳斜斜认真地听完我的话,很激动地说:
“仔细听能听清,你是说‘回国’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