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是谁?!敢他妈背后偷袭老子?”
胡子商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竹签刺的生疼,感觉手腕都快要断裂了,恍然背脊生凉,这样的手法若不是武林高手决然不会如此精准……
此时d的武玄月则是躲在了人群中,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脸,一本正经的继续看好戏。
胡子商人怒目狐疑地在人群中搜索的半天,愣是没看出来半点异样来,自己手腕疼的厉害,心中更是有几分胆怯。
到底这人群中隐藏了何等的高手,不为人知却是实实在在的武功高强,既然如此,在人前无法示众立威,就把这俩小童带走,随便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给处理了就是,事后把他俩的手脚挂在显眼的地方也能够达到的预想的效果。
胡子商人精明,这方刚一盘算好,就给下人一个眼神示意,下人便手脚伶俐地将两个摁在地上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小童粗鲁的拽了起来,欲要离开之际,武玄月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喝令而下——
“站住!”
胡子商人的眼睛顿时落在了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小个子黑衣男子身上,却只看眼前的男子面容清秀,身材娇小,文文弱弱的不像个样子,就这样的斯文书生也好意思学别人出来行侠仗义,装什么狗屁英雄?
到此,胡子商人一众人哄然大笑,这笑声中充斥着有恃无恐、讥讽嘲笑之意。
“小子!你这是要出来逞英雄吗?!”
胡子商人不急于上阵,倒是他的个子最高的手下一副恃强凌弱的模样吊儿郎当晃悠着身子走上前来,不时一手握在另一手上骨节上方,只听手指骨节“吭哧吭哧”作响,这算是对武玄月最后的警告。
武玄月微微抖眉,一副不卑不亢之态,张口便是:“他们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非得要把他们的手脚给砍掉?”
高个打手放浪一笑,倒不介怀正面回应了武玄月的问题:“他们俩做了什么?你来问问你身边的那些人,谁人不认识他们两个贱种,这片儿的惯犯,尽是干些偷鸡某狗的勾当,手脚不干净改不了,就直接剁了算了,免得去祸害别人!”
武玄月皱眉,目光落在了两个小叫花子身上,身上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的样子,担惊受怕,全身瑟瑟发抖不止,两双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望着武玄月,似乎再说:姐姐姐姐!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了!
武玄月思量片刻,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到底是两个孩子而已,若不是因为生活所迫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谁愿意出来当扒手呢?即便他们犯的错误再大,也不至于让你们这帮子胡人滥用私刑,最差也是送到官府公堂上,有这里的判官来判他们的罪名,你们凭什么随便就砍掉他们的手脚?”
高个打手顿生一愣,这方似乎被武玄月给问无语了,憋了两句话当真是有几分恼羞成怒。
“小子,一看你都不是本地人!本地人都不会说这些无聊的言谈,那官府有何用呢?早就已经是形同虚设,公堂大老爷喜欢逗鸟看歌姬,对于像我们克旗老爷这样的高权显贵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卑躬屈膝地像个孙子!要知道这些年西疆战乱不断,若不是我们克旗老爷慷慨次次捐赠军粮,只怕那白虎军还没有上战场早就饿死在自己的营地了!我们老爷的军功显着,自然在西疆的地界最有发言权,不过是惩治两个顽劣孩童罢了,即便是闹上了公堂又如何呢?结果已经了然了,与其去麻烦一遭公堂大老爷走一道形式主义,不如直接就地正法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动声色,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弧度来,那鬼机灵的脑子转的极快,这方便不急不躁、饶有兴致地绕到了刚才被自己刺中手腕的胡子商人面前。
“您就是克旗老爷是吗?小的单子瑜这厢有礼了~”
说着,武玄月弓腰行了一个端正的武礼,算是先礼后兵的前兆。
胡子商人一愣,不知道眼前的清秀小子玩的是哪一出,却还是握着生疼的手腕拱礼回之,到底抬手不打笑脸人。
“单公子过奖了——”
而后,武玄月站直身子,一双虎灵灵的大眼睛闪着鸡贼的光亮,张嘴便是:“单某不才,有几个问题想要求教一下克旗老爷。”
胡子商人嘴上客气,脸上却是一副根本不把武玄月看在眼里的轻蔑之态。
“单公子请讲!”
武玄月这方便不客气,饶有兴致道:“克旗老爷可谓是忠君爱国的善人,在这战乱年间慷慨解囊,自开粮仓赈济军队,一片赤诚之心令人感动!若没有克旗老爷的这一份爱国之心,只怕我西疆早已经破败不堪,即便是歌功颂德千百回都不为过,只是有一事我不明,克旗老爷如此心善之人,为何在对于两个饥饿孩童生活所迫的偷盗行为如此苛刻呢?难道说是,你家的粮食官兵吃得,老百姓吃不得吗?这样的做法就不得不让怀疑,你的善心有太多机关算尽了,目的性这么强,是真傻还是伪善,一目了然了吧!”
武宣月的那张嘴本就是出了名的厉害,自然这三言两语过去,可谓是胜过千军万马,只看这当下还是老百姓居多,即便你是在如何的高权显贵,在群众基础上,你若是做的太过了,自然会遭人厌恶。
一席话而去,刚才还是漠然表情的群众,顿时开始骚动起来围观的群众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更甚者骂骂咧咧恶言相向。
武玄月成功地挑起来众怒,只看自己三言两语就把矛头的走向都对准了所谓大善人的克旗老爷,却只看自己一席话去,煽动性极强,刚才几个张牙舞爪的主人家谱脸上不知道有多难堪,这会子功夫生剥了武玄月的心都有。
克旗老爷当即就气得脸色发紫,却也是一个注重言论的人,这方便不开口应答,自知道自己说不过眼前的男子,说得多错的多,树敌更多。
而他的手下可不如他有脑子,这方就要发作,直接破口大骂起来:“你小子哪里来的?是不是找死?!我们老爷家的事你小子也有资格指手画脚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壮汉就向武玄月方向冲了了过来,武玄月瞬时挥开双臂,身轻如燕一脚抬起,身体自然向后倾斜滑落几米远,拉开了自己和壮汉的距离。
看来已经到了非出手不可地步——
壮汉惊愕,却还是上前继续夹击,武玄月从容应对双手背后,左躲右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眼看男子已经急红了眼,这方出拳的力度也变得迅捷了起来。
壮汉男子如同水蛭一般纠缠不尽,武玄月就这样僵持了躲闪了半晌,似乎就觉得这种无聊的陪练游戏可以告一段落,只见她一个飞身,腾空翻转两周,一脚踏到了男子的天顶盖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再一看壮汉的身体半截子已经陷入地面以下。
更令人发指的是,如此的重击男子竟然还活着,下盘被地面限制,上肢却还是恼火不止胡乱挥拳,似乎如此重创对他除了局部的身体限制,并无造成什么伤害。
武玄月一脚落地,径直走到了刚才还一副肆无忌惮不知所谓的小人这方,脸上挂起来一丝邪恶笑容,森森然脚下无声,当真是吓死人的节奏。
剩余的胡人,眼睛都看直了,谁想如此瘦小的男子,竟然会武技高超的高手,刚才那一招真真是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明明刚才还是有恃无恐的放肆,现在这会倒成了木若呆鸡的傻子。
这会子功夫,算是形势逆转了,明明该发抖的小叫花子脸上顿时看到了兴奋和喜悦,而牵制于人的高权富贵之人,顿时惊得瑟瑟发抖起来。
克旗老爷更是惊得慌了神,吓得三魂六魄不附体。
“克旗老也,您看是您命你的在下放人呢?还是我来让他们放人呢?”
说此话的武玄月脸上一副森然未定的笑容,这方一手握着另一手的腕关节拧转了两圈,这一次算是由自己来恐吓对方。
大胡子吓得脸色惨白,舌头打结,说话磕磕巴巴道:“你……你们……几个傻了吗?还……还不放人?”
几个看傻眼的下人,这方惊悚松了手,两个小叫花子这才算是得救,几人一松手,俩人便不要命地冲到了武玄月身边,霎时藏在了武玄月身后。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似乎引来了不小的骚动。
事到如今,武玄月也不想把事情给闹大,正要抬脚走人,稍稍迟疑了片刻,回眸一望,嘴角上扬几分。
到底武玄月是习武之人,打完收工却还是以礼相待,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双手拱拳道——
“那子瑜就谢过克旗老爷了,你的打手功夫不错,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一儿会你命几个人帮他松松土便是,放心——我没有伤他筋骨,只是被限制行动罢了,那我就带着这两孩子先行一步?”
克旗老爷一看到武玄月那一张若无其事的笑脸奉上,那心里更是胆战心惊,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怕就怕这不会虚张声势,实力惊人的怪才,这次自己算是认栽了。
“单……单公子……都怪老朽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可别怪罪老朽……”
看着吓得魂不附体的人高马大的胡子商人,武玄月内心嗤笑不止,却还是面上一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微笑。
“克旗老爷多虑了,我单子瑜从来不是一个记仇的小人,这一次算是我单子瑜多管闲事,看到了没法忍的事情,就跳了出来,下一次不要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天良的事情就是了!”
“是是是是……单公子说的极是,老朽改!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说着胡子商人赶忙低头弓腰,双手拱礼不尽。
武玄月心满意足的左右手各自一人,正要离开之际,却在人群中听到了一声厉声令下。
“站住!你的事完了,我的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