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了三十年之后,上官侯爵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小狐狸,竟然会说话。
“你竟然会……会说话?”
“若不然呢?”
“可是……在我的记忆中,你是不会说话的……”
“呵呵~会不会说话时一回事,能不能说话又是一回事。”
覃芙蓉踮着脚尖走路,脚下轻盈,步生莲花,她的尾巴伴随着走路的节拍一摆一摆,这般姿态是那样的恣意,甚至于有些放肆。
“听你这话的意思……我是没什么好说了……那你……为何从前不愿与我说话呢?”
到此,上官侯爵好奇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呢?听你一个人说话还不够,我又不是你们上官家的,对于你的处境最多也就是听你说一说了,我还能怎样呢?还能给你提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又是一愣,暗自心道:今天这家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跟吃枪药了一般,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吗?
他上官侯爵又怎么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纳兰雨落本尊。
原来这也是武玄月布局的一部分。
先让单灵遥那边去撬动覃芙蓉的情感之门,只要那个女人能够打开永封的内心,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而上官侯爵这边,武玄月则是继续利用自己小姨万花迷踪的武技,通过梦境这个渠道,化成成了覃芙蓉幼时的模样,与上官侯爵再次相遇。
因为能够走进上官侯爵内心的人就是曾经还是小狐狸崽子时的覃芙蓉。
那个时候的她正是因为年少时的痴恋,对上官侯爵迷恋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想尽办法去靠近对方。
它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她爱恋对方心,按炽热的情感,就像是装满杯子的水,全都溢出来了。
大概是能够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爱意,加之那个时候的覃芙蓉实在是太可爱,谁又能抵抗得了那般毛茸茸的小家伙主动的接近呢?
时间久了,一来二往间,年轻时候的上官侯爵在官场上总是吃上官侯爵的闷亏,那有苦说不出的话,只能化成一股恼羞,生生吞下去。
可是,这样的憋屈时间久了,难免会憋出什么毛病来。
只有找到一个发泄渠道,自己能够说一说,心里才能痛快不少。
对于雅荷,他只能利用,却不能掏心。
而唯有在和一只小狐狸在一起,是他那个阶段最轻松的时期。
而他也很清楚第一件事情就是,他此刻有多开心,当他得知对方背叛自己时,投入到了自己的父亲的怀抱中的时候,就有难过。
上官侯爵深知自己日后自己会与覃芙蓉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模样,不管自己多么用心地去爱护对方,有朝一日她也一定会背叛自己的,而早知道如此,自己为何又要在这个女人身上投放太多的心思呢?
于是乎,上官侯爵眼波微动,碧绿色的眸子显出一丝邪光,而后他与覃芙蓉说话的语气愈加的敷衍。
“也是啊~所想你应该是从一开始就会说话了,若不然你成了人形之后又怎么可能会说话呢?呵呵~你倒是挺会装,说说吧,你这样瞒着我,到底是有何种目的呢?”
“若是说目的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很特别,若是你早早知道我是一个会说话的,还会跟我掏心掏肺地说那么多的话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冷嗤一笑,细想对方的言辞,倒是这么一回事。
那种身上有残缺的人,似乎能够让人放下心中的警戒,大概就是因为一个弱者根本激起一个人的警惕心。
“呵呵~明白了,所以你是故意这么做,扮猪吃老虎,让我对你放下警惕心是吗?你到这样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权利,为了能够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情报,然后去讨好更有权势的人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城府微动,感觉曾经的自己是那么幼稚,竟然会栽在了一只小狐狸身上。
从前的他,虽然不相信所谓的爱情,可是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向往其美好。
因为在不少的书籍中,他见识过那些旷世经典的恋情,有的可歌可泣,有的海誓山盟,有的欢天喜地。
各样的情侣,又不一样的感情的体验,却也是诉说了感情的美好。
上官侯爵生在帝王之家,从小就被教育到,对待爱情不可看重,凡事都要以结果为导向,权利的掌控才是一个帝王应有的手腕。
而所谓的儿女私情,对于权利来说,根本是不值得一提。
而没有经历的,永远是在向往着。
尤其是被世人传唱的美好事物,谁又能够抵抗得了其中的诱惑呢?
怀揣着一丝好奇,怀揣着对情爱美好的向往,上官侯爵却是把眼前的小狐狸当成一只养成的宠物来看。
他把他年少时所有对情爱美好的向往都寄托在这只小狐狸的身上,他每一次抚摸对方的皮毛的宠爱,每一次看待对方宠溺的眼神,都足以证明,覃芙蓉在他心中特殊的存在。
就像是自己得到了一盆极为爱戴的鲜花一般,费劲千辛万苦的呵护,又是浇水,又是施肥,又是裁剪……
等等,自己费劲巴拉地将这盆鲜花培育的极好,就等着对方盛开的那一瞬间,自己欲要享受其带来最好的时光。
结果……
结果却在这鲜花即将开放之际,去被自己父王连盆带花一锅端走了,我就问你这个结果,你狠不狠?
也是这样的事实让上官侯爵彻底看透了人性!
什么所谓的情爱,哪里抵得过权利和利益的考验呢?
在对方开出最高的加码时,而那个加码时自己身为二皇子根本给不起的加码时,她覃芙蓉终究不还是抛弃背叛了自己,跟其他的人跑了去吗?
呵呵!想想那些年自己干的愚蠢事,到头来自己成了那个自己帮父亲培养后宫,却连自己的心都给送出去的大傻子!
从哪个时候起,上官侯爵就知道了自己与父亲的差距……
也就是从哪个时候起,上官侯爵也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哥哥对权利那么渴望,以至于可以抛弃亲情的地步……
那是因为,在权利的面前,所有的人类情感都不值得一提,脆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