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又来这一套!我可最不想听这些什么玄乎吧唧的玩意儿!你这一套说辞,忽悠那些年轻没有见识的小青年还可以,与我可真的是没什么用!”
此刻的上官侯爵已然不装了,他似乎承认自己当初邀请武玄月来权族担任“教傅”一职不过是别有用心罢了,毕竟他打心眼里并不认同天门那一套理论体系。
“这人活着,能过好当下就足够了,多少人迷惑于当下,却不知道自己脚下的路该如何去走,握在自己手中实实在在的筹码才是关键,而天门追随不过是些虚无却不着落的道理,不觉得这玩意儿很可笑吗?”
上官侯爵把对天门那一套理论体系贬的一无是处,毕竟在他看来务虚的理论哪里有务实的实践重要,对于那些所谓的虚头巴脑的理论,上官侯爵不过是表面应和,实则心中鄙夷到了极点。
毕竟,一个能算计天门至尊清白的人,虽是嘴上说的再多的尊重,实际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他压根就看不上天门那一套运作体系。
“可笑吗?也许吧……”
听着上官侯爵的感慨发言,若是放做是从前的武玄月估计是要感慨激昂与其争论一番,可是现在的武玄月心态变了,她变得成熟稳重了,也变得不喜欢与人发生无意义的争论了。
这年头,凡事的争论都不如南墙让人清醒,与其争论,不如用事实来说话。
“怎么?你与我争论啊~”
对于武玄月轻描淡写的回应,上官侯爵有些惊讶,这个结果倒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武玄月淡漠的态度却让上官侯爵心中多了一份恐慌,便是追问对方一二。
“争论?为什么呢?”
“你与我博弈一二,至少我是知道你心中怎么想的啊!”
“我心中怎么想的这么重要吗?若是我的想法不认同的话,我与你说一二的话,你会听吗?龙王陛下,你可是听惯了别人服从、讨好的言论,而我的话……摆明是要说一些不中听的,我若是说了,讨不得你的欢心,反倒是激怒了你的情绪,又何必呢?”
“呵呵~你这话说的挺有趣的,现在你与我说激怒我的情绪是吗?这该不该激怒的,二小姐你不一样激怒了吗?你有手段,能够想办法辅佐我的兄长上位,你们天门多有本事啊!当初赐予我九龙,借与我武明道一名强将,正是这些资源,荡平了我在政坛上的所有政敌,成为了这权族的王者……”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内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恐惧变成了后怕,又从后怕变成了愧疚。
他知道自己当初走错了,不该利用人性去伤害真正帮助过自己的人,自己能够得到这权族的一切,是因为自己借助于天门的势力,可是自己真的到了权利的至高位时,就变得不可控了,权利就像是一个会吞噬人心的黑洞一般,深不见底,让自己变得更加贪婪,在追逐权利的道路更加的疯狂……
“是吧……你也承认了,若是当初没了天门,也就没有了后来的帝君,同样这个规律不是你一个人发现了,你的兄弟也发现了这个规律,在你的一再压榨之下,他不堪受辱,投靠了天门,选择了与我族联合,便是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到现在为止龙王陛下还在反思什么呢?你再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呢?才会是现在的局面……”
“我……”
“让我来一说好了,一个人若是没了德行,变得见利忘义,变得忘恩负义的话,这样的人谁人还敢信任呢?一个国家若是只有法律归属,却没有道德底线约束,这个国家将会变得毫无人情味,就像是一台永动的机器在运转。而能够掌管机器的首脑只要技术尚可,是谁人都可以替代的,龙王陛下还不明白吗?是你们权族把自己的后路都给堵死了!而龙王陛下你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在自掘坟墓而已。”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是胡说八道吗?权族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龙王陛下心中不清楚吗?百姓的疾苦你根本看不到,你们所制定的法律不过是为了维护高层权益的手段,压榨百姓的方式罢了!每一条的律法都是再告诫百姓,心甘情愿当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你们不能有感情,也不能有情绪,只能没日没夜地为权贵创造财富……然后呢?权族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
“什么情况?”
“龙王陛下有所不知吧,现在的老百姓都不愿意生孩子,面对天价的财力,高昂的嫁妆,权族充耳不闻,面对各地的赋税,权贵装聋作哑,你们所谓的煌煌盛世,不过是高层阶级宰割百姓的一场场盛宴而已,面对着逐年消减的人口出生率,权族根本不在意,你们所谓的及时行乐,活在当下,不过是在消耗权族的寿命罢了,你这个当权者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地位稳固,而对于一个国家的稳固,龙王陛下你扪心自问过,你真的有在操心吗?”
“我……我……我怎么没有操心呢?一个国家的体系形成,不是从零到一的过程,而是从一到十的过程,这权族到了我的手中,是有不少的资源不假,可是……也有不少的问题存在,我能做的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我……”
上官侯爵对于武玄月的指责汗颜,却不甘,他便是急于跳脚解释,而武玄月根本不给对方一丝半点解释的机会,当即又抛出了自己的观点。
“所以说,一个国家只靠律法来归束是远远不够的,还要靠道德来约束,若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除了利益往来,没有感情交流,那么这个社会体系就变得淡漠,没有人情味。若是是法律是一个人的骨架,而道德则是一个人的血肉,血肉纵使没有骨架重要,可是却也是缺不得的人体重要组成部分,一个人若是无血肉之躯,试问他行走江湖时的样子是要多吓人啊!那不成了鬼怪吗?”
“这个……我没有想过那么多,我只想过,从父亲哪里接过来的权族,不能败在我的手里,我要延续权族的寿命,不管什么手段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