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赶来的季司夜,一把将浑身瘫软的女人捞起来。
“怎么了?叶小姐,你喊什么?”
男人紧实的肩膀,像铜墙铁壁一样无法攻克。
叶乔看着他温淡的笑脸,一时无法控制住脾气。
她仰起脸,正打算质问。
身后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
男人大手,一把将季司夜怀里的女人,拉过来。
“砰——”
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一个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季司夜脸上。
“你他妈离她远点儿!”
慕景琰脸色阴沉,指着对面的季司夜冷声道。
优雅矜贵的男人,第一次爆粗口。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面容缓和下来,眼底的厉色却不减半分。
“伤到哪里了?”
说话间,目光已经上下将她,打量了个遍。
叶乔摇头,“我没有受伤,就是有些话想问季先生。”
话音刚落,霍枭也赶到了现场。
看到慕景琰怀里的叶乔,还有倒在一边的季司夜。
他挑了挑眉,“哟!怎么了这是?还见血了。”
季司夜站在一边。
刚刚慕景琰那拳,一点情面和力度,都没有保留。
季司夜他被打得,往后退了两步。
嘴角好像有,粘稠的液体流出来。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果真是流血了。
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
季司夜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挂彩的脸。
“叶小姐,在我的地盘出事可就不好了,到底怎么了?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叶乔看着他,小脸无比清冷。
“你是故意把我骗到这里来的,你家里根本没有什么长辈生病,对不对?”
“谁跟你说什么了?还是你看到了什么?叶小姐。”
男人垂眸看她,脸上依旧带着,风轻云淡的笑。
“我都还没有带你去见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骗你?”
看着他脸上温润的笑容,叶乔只觉得虚伪。
“你说没有骗我,那你家里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还有挂钟,准点报时的曲子,是从哪里来的?”
“你客房里的蔷薇花,又是什么意思?”
叶乔说着,就把手中的照片,举到他面前。
闻言,旁边的两个男人,秀眉一蹙。
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叶乔手中的照片。
看到上面的人像时。
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
倒是季司夜,脸色异常平静。
他抬头,看了一眼客房的方向。
又看了看,叶乔手中的照片。
继而微微一笑。
“叶小姐,你确定这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怎么不是?”
叶乔皱着眉,大声说道。
“这明明……”
余光瞟到照片的时候,说到一半的话,也戛然而止。
不知是不是刚才,书房灯光不够亮的原因。
此刻再看照片。
上面的女人,虽然和她很像,但最多只有六七分相似。
女人眼尾有一颗,很漂亮小巧的红痣。
因为这颗红痣的存在,衬托得她精致的脸,更加妩媚动人。
这应该是,属于她的标志了。
看体态和穿着打扮,也明显和她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甚至比她更有贵气,神态里总带着一股,富家千金的神韵。
叶乔眉头越皱越紧。
看着这张照片,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不敢相信的抬头。
看了看站在,她旁边的两个男人。
慕景琰和霍枭脸上,虽然也写着疑虑。
但他们的眼神,也在告诉她:照片上的人并不是她。
“还有你说的,挂钟报时的曲子。”
季司夜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在空气中响起。
他清隽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女人,眸底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叶小姐这么质问我,难道这曲子是你独家特有?”
叶乔嘴角动了动,“……不是,只不过这曲子……”
“那就没问题了。”
叶乔的话还没有说完,季司夜就淡声打断她。
“这首曲子,是我偶然间发现的,因为很喜欢,所以就做了收藏。”
“你知道这首曲子?”叶乔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季司夜点头,“我这里还有胶片,拿给你看看?”
他笑着说完,回身进入另一个房间。
很快就从里面拿出一张胶片,放到老式的唱片机里。
动听的旋律,从唱片机里发出来。
季司夜看着站在那里的女人,眼神深不可测。
“怎么样?没骗你吧?”
叶乔抿着唇,不知该说点什么。
霍枭听得,很是陶醉。
倒是一旁的慕景琰,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眸色越来越深。
他记得这首钢琴曲。
正是叶乔上次,在御寒游轮上弹奏的。
叶乔看着季司夜,“你手里的胶片……是这首曲子的原创?”
季司夜点头,“算是吧。”
他说着,又转身。
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折旧的纸。
“这首曲子,是一个挪威的乡村歌手,为爱人谱写的。”
“我有幸拿到了他的手稿,觉得不错,就做了这张胶片。”
叶乔把纸张接过来。
看到上面是密密麻麻,手写着的琴谱。
上面好多痕迹,已经不清晰了。
不过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
纸张的开头,曲目名的地方,写着“悲鸟”两个字。
叶乔听说过,悲鸟是黑颈天鹅的俗称。
黑颈天鹅是世界上,对爱情最忠贞不渝的动物。
它们坚守一夫一妻制,坚决不随便寻找配偶。
也始终坚持不离不弃。
即便有一只不幸死去。
另外一只也会终日哀鸣,抑郁至终。
坚决不会,再寻找另一半。
它们的爱情可歌可泣,也同样造就了悲剧。
所以被很多地方的人,称为悲鸟。
原来这首曲子,叫悲鸟。
这么悲痛的故事背后,竟然衍生出如此动听的曲子。
在了解这个故事之前。
她甚至听不出一点,悲伤的感觉。
叶乔不知道,写这首歌的作者,是什么样的人。
也不知道,他到底拥有什么样的爱情。
但是她想,他想歌颂的爱情,绝对不是一个悲剧。
“叶小姐也听过这首曲子?是在哪儿听的?”
季司夜清冽的声音响起,眸光里带着审视的意味。
“我不记得,有把这首曲子传出去过。”
叶乔眼睛闪了闪。
她总不能说,这是她在梦里,梦到的吧?
她梦到季司夜,私人收藏的曲子。
这说出来像什么话?
还没等她开口,旁边的慕景琰就冷漠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