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就轮到了项充和李衮没词了,因为宋朝哪怕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都看的出来现在的朝廷是个什么鬼样子,现在的老百姓又是过的什么日子。
要是懂一点历史的,有点脑子的人就已经能看出来了,现在已经是处于改朝换代的风口浪尖上了。
这样的情况,项充和李衮自然不会熟视无睹,所以在狄泉面前,他俩也算是哑口无言了,他们文化程度不高,想不出来什么其他的反驳话语。
“我所为的,不是那些草头王候,谋一己之私利,只是为了我们炎黄子孙能有太平日子过,家家户户丰衣足食罢了,二位,大辽在北,西有西夏、吐蕃,南有大理、安南,还有个金国,内忧外患,你方唱罢我登场,大宋的军力如何,你们是知晓的,还能撑几年?”
项充、李衮成了哑巴,他们倒是认可狄泉说的每一句话,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狄泉看了看他们两个的微表情,现在是项充依旧脸色凝重,想来是因为他是项家的人,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所以想的比较多。
而李衮在听了狄泉的这些话之后,反而脸上露出来了一点笑容,缓和了些。
所以,狄泉的下一步就是分化,先把李衮拿下,然后再拿下项充,还是先易后难。
“二位,你们也是绿林中人出身,要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造反,还不都是官逼民反,活不下去了吗,昔日陈胜大泽乡起义之时说过,等死,死国可乎?那就是说我等男儿大丈夫要为国为民做一番事业,虽死而犹未悔,如今这朝廷不值得忠,那我们就自己给百姓谋福祉,这是好事啊!”
狄泉话音未落,李衮就应和道,“对!好事!狄寨主所言非虚!”
李衮和项充不一样,他不是项家的人,当年落草为寇时,也是因为老家闹旱灾,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官府还巧立名目征税盘剥百姓,弄得他家破人亡,他一气之下火烧县衙逃在外面,流落江湖。
所以,有着切身经历的他更能体会到“官逼民反”四个字的重量,也非常赞同狄泉的话,他那个时候,也是真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给百姓谋福祉。
但是等别人来救没有用啊,早早晚晚都要自己动手才行!
“那李衮兄弟愿意入伙梁山否?”
狄泉这句话,让李衮犯了难,他已经被说动了,但是项充现在没表态,他们是多年的朋友,也快要赶上“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程度了,他要是背弃了项充而去,寝食难安。
项充也犯嘀咕,要是自己死活不投降,把李衮也给连累了,狄泉不得把他们两个一起给砍了啊?那他不就连累朋友了!
“项充兄弟,不要再犹豫了,你若是上山,我保证日后和项元镇兄弟二人对阵,我不杀他们便是了,全了你宗族之义如何?”
狄泉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衮都开始帮着狄泉说话了,“兄弟,你我给项家卖命多年了,也算是出生入死,没什么欠他们的,要说你虽然是项家的人,但是你家老爷子当初只是他们项家的赘婿,你生下来才姓项,要是按照常理,他们也不是你的父族,那也不能算是他们项家的人啊……”
“罢罢罢!你老兄都如此说了,难不成还叫你单飞吗?我也入伙!”
项充说罢,便站起身来,李衮也跟着站起身来,向着狄泉下拜。
“寨主在上,受俺们一拜!”
“免礼平身!哈哈,两位入伙梁山,我倒是有一样东西给你们!”
狄泉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巴掌,外面“金钱豹子”汤隆就立刻捧着两面盾牌进来了。
那项充与李衮看去时,发现正是他们两个人原本的蛮牌,只不过被加了改动,那项充的蛮牌之上被加了些刀片,原本圆滚滚的蛮牌上有了一圈刀刃,正是攻防一体。
“项充兄弟,你这蛮牌可是进可攻退可守了,看好了!”
狄泉上前拿起了这蛮牌,猛地甩飞了出去,但见那蛮牌飞出,恰如美国队长,赛过忍者神龟,那蛮牌直接砍在厅外柱子上,入木三分,这要是人头,怕是已经砍断了!
“好手段!”
项充、李衮不由得在此喝彩起来。
“这李衮兄弟的盾牌,也是如此,但也有不同,且看!”
狄泉又拿起了李衮的蛮牌,但见那蛮牌上已经叫镶嵌上了无数亮闪闪的铜片,狄泉对着二人把那盾牌转了起来,那铜片一个个反射阳光,把这二人给弄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好物件,好物件!”
李衮把盾牌接过来,正是爱不释手。
“多谢寨主!”
这二人谢过狄泉,狄泉叫他们二人去劝降他们原本的蛮牌营俘虏,再在梁山步军之中选出些适合的人,练他一支蛮牌手出来。
狄泉这边刚刚劝降了那项充与李衮,就见到了老隐士周侗和老元帅宗泽竟然走到了聚义厅前,不知道来干什么来了。
这宗泽自从暂时在梁山居住了之后,深居简出,带着一家人号称要“耕地自养”,不吃梁山泊的饭,带着儿子宗方在梁山后山开了二亩地种地打粮,后来老朋友周侗来了才把他劝说好了。
也不知道这老头又要干什么,狄泉对于这位宗老帅非常敬重,知道他忠心于朝廷,并不期望他能为自己所用,但是只要他能不被朝廷所用,那也算是朝廷的幸运!
“恩师,老元戎,来此不知有何事?”
狄泉拜见过了他们二人,周侗便开口道,“徒弟,你这梁山上是不是有一个新来的俘虏,名叫‘镇三山’黄信的?”
“却有此人啊,他是青州军官,下山此战俘虏回来的,他不会也是您老人家的徒弟吧?”
狄泉心说周侗徒弟有数,指点过三招两式的挂名弟子可是很多啊,不会这“镇三山”黄信也是其中之一吧?
“倒不是徒弟,却是我二人旧交之子。”
宗泽在后面开口道。
“他是哪位前辈之子?”
狄泉想着周侗年轻的时候兄弟太多了,现在到了老了,好多都已经不在人世,不为人知了,没想到这黄信的爹还和周侗有关系。
“他父亲大号‘踏水无波’黄永,与你师父年轻时与杨天慈等人是生死之交,曾共破太湖熊水匪双飞,今日我二人才知道他是黄永的儿子,向你要人来的!”
宗泽火急火燎的说着,看样这二位老头年轻时和黄信他爹交情匪浅。
“今日在山上演武,我使了一套我那黄老弟的成名身法给你大师兄与三师兄看,正巧那潞花王的丑驸马在一旁看了,言说这身法似曾相识,我便询问,他说是多年前在蔡京宴席上有一刺客刺杀蔡京时见过,结果事败被杀,正是我那苦命的黄老弟啊!当年我听说他老来得子,生了一个儿子名叫黄信,不就便不知所踪,没想到已经先我而去了……”
周侗说到此处,老泪纵横,想起当初年轻时与众兄弟保家卫国,没想到黄永不得善终,死于奸臣之手,真是悲哉!
周侗这么一说,狄泉倒是想了起来,在东京潞花王府的时候,那“丑郡马”宣赞和他们提起过那蔡京府上的绝世刺客聂瞑,说是就是他当场刺死了这“踏水无波”黄永,还有点印象。
就是没想到,这个“踏水无波”黄永是“镇三山”黄信的亲爹啊!
“黄信既然是恩师兄弟的亲儿子,徒弟理当放了,可是他是朝廷军官,放出去还会打我,你说徒弟这……”
狄泉作难道,旁边的宗泽却开口道,“后生,他要是知道亲爹叫奸臣害了,如何还能愿意做朝廷的军官,你岂不是想多了!”
“也对,那二位随我来!”
狄泉一寻思,保不齐黄信知道了亲爹的死法之后还得加入梁山替父报仇呢,也算是一件好事。
狄泉领着周侗与宗泽到了关押“镇三山”黄信的牢房,由于此人有一定劝降的可能,所以狄泉对他还算宽厚,也没有饿瘦了走了样貌。
周侗和宗泽一看见黄信,当场就唏嘘起来,“真是我苦命的侄儿呦,与他爹相貌八分相似。”
“镇三山”黄信在牢房里面看着狄泉带着俩老头来,还以为是来劝降自己的,梗着脖子转过头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孩子,我且问你,你父亲可是‘踏水无波’黄永?”
周侗急忙问道。
“镇三山”黄信就是一愣道,“你,你知道我爹爹?”
“孩子,我不是别人,正是你爹当年八拜为交的周侗,你娘我弟妹可曾和你提起过?”
“啊!是周伯伯,我当行侄子之礼,伯伯在上,受我一拜!”
“镇三山”黄信闻言,立刻下拜。
“孩子,还有这位,这是宗泽,也是你父亲的至交好友,你也拜一拜!”
“宗伯伯是朝廷大将,我早有耳闻,二位伯伯,可知晓我爹的消息?”
“镇三山”黄信几岁的时候,他爹“踏水无波”黄永就下落不明了,他的成长过程全是和他老娘一起的,多少年来没少打听他爹的消息,可是他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任他怎么打听,都没有用。
而他爹早年的那些兄弟,大部分不在人世了,他娘知道的这几个,像是周侗,宗泽,杨天慈,也不知道上哪里能找到他们,所以黄信对他爹的遭遇是一无所知啊!
“你爹他……不在人世了!”
周侗长叹一声,说了出来。
“啊!我爹他是怎么死的?”
说实话,黄信他爹是多少年来杳无音信,你说他没设想过他爹不在人世了,这不太现实,可是不管有再多的设想,他在真的听到了别人告诉他这个消息之后,还是接受不了的。
“你爹刺杀奸臣蔡京,失手被杀。”
宗泽说道。
“啊!我……我……”
“镇三山”黄信脑子当场就要爆炸了,他在青州属于慕容彦达的手下军官,他还死心塌地的给人家卖命呢,而慕容彦达就是蔡京他们奸臣的党羽。
而他现在得知自己老爹死在了蔡京的手里,那岂不是说他一直都在助纣为虐吗?
这叫他一个做儿子的怎么能够接受的了?古代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忠孝节义” 现在他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在古代那都不算是个人了,他不崩溃谁崩溃啊!
“孩子,莫要痛苦,迷途知返,莫要助纣为虐,早日为你爹报仇才是正路啊!”
周侗在一旁劝说,那黄信也是止住了哭泣,纳头便拜道,“老伯,久闻您有天朝教师的威名,门下高足不少,我黄信自知武力低微,杀不得蔡京为父报仇,恳请老伯指点我些武艺,叫我练好了本事报仇雪恨!”
说来也奇怪,这原着里梁山上的师徒基本上都是有一个怪圈,要么师徒俩本事都不行,要么像是“打虎将”李忠和“九纹龙”史进一样,师父没徒弟厉害,还有一种就是师父厉害,徒弟却不行。
比如,“豹子头”林冲的徒弟“操刀鬼”曹正,武力值和林冲根本就没法比了,但是好歹能挡住“青面兽”杨志二三十回合,还算说得过去。
还有那“急先锋”索超的徒弟周瑾,丢人现眼比箭术和枪法都被“青面兽”杨志降维度的碾压。
之后就是这个“镇三山”黄信了,这家伙是“霹雳火”秦明的徒弟,虽然秦明因为后世没看过《水浒传》的人和营销号、电视剧胡说八道的贬低得不轻,但是“霹雳火”的战力在梁山上也是绝对的第一梯队,毋庸置疑。
“镇三山”黄信作为“霹雳火”秦明的徒弟,虽然在地煞星里面武力算是比较不错的,但是名号和实力对不上,不仅武艺镇不了三山,而且其亮眼表现也比较少,但是运气还算是不错,比他师父“霹雳火”秦明要强,征方腊他师父都没能活着回去,最后他竟然能活着回去,还混了一个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