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雅灵，先是张浩愣了一下。
随后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导，只见他脸色都变了。
“你怎么在这儿？”
方雅灵满脸通红，局促不安，她身旁的男人就答道：“她原来是由美公司的艺人，她老板欠了钱，只能把艺人转手，这不我们看她还可以，就同意了。”
这不是把艺人当商品一样转手？
陈导的脸更黑了。
张浩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前脚刚说这姑娘不错，有潜力、高级，后脚就在风月场所看到人家，这不是打脸吗？
“陈导，你们认识？”
陈导没说话。
方雅灵微微低着头：“我正在陈导的组里客串一个小角色……”
“这不巧了吗？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不用客气啦……来来来，坐坐，坐。”
陈导转头看张浩：“张总，看看，有喜欢的妞吗？”
张浩心思压根就没在这上面。
看这情况，应该是这两个老板想跟陈导搞好关系，请他来玩，安排了几个十八线艺人，没想到中间有陈导看重的女孩。
张浩指了指方雅灵：“就她吧。”
陈导看也没看方雅灵。
转身搂住另一个女孩走了。
方雅灵尴尬地站在张浩身边。
张浩走回沙发，方雅灵也跟了过去，安安静静坐在张浩身边。
几个人喝了几杯酒。
酒过三巡，那两个做东的男人便让几个女孩上一段才艺。
其中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应声道：“我来！”
说完起身就上了一段钢管舞。
热辣舞姿跟勾人动作把那两个男人勾得不要不要的。
第二个女孩来了一段女团舞，第三个女孩来了一段拉丁舞。
很快就到方雅灵。
她迟迟没有起身。
其中一个男人朝她道：“快点啊！难得陈导赏脸来我们这儿，今儿一定要让陈导开心！”
他看张浩跟方雅灵离那么远，皱了皱眉，“张总也是我们的贵客！把他招待好咯！”
一副命令陪酒女的口气。
张浩这才知道娱乐圈不出名的小女星有多卑微。
见方雅灵不太愿意，张浩道：“她没什么才艺，就算了。”
陈导也没表示异议。
喝酒继续。
音乐声越来越大，酒越喝越多，酒精和音乐的作用下，他们几个就差现场那个啥。
张浩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局，所谓的什么趴就是这样吧。
他实在看不下去，看了看旁边的方雅灵，她也坐立不安的样子。
张浩索性拉起她，跟玩得正嗨的陈导和那两个老总道：“我想到这妞出去一趟。”
那几个人以为他是放不开，要带方雅灵出去开单间。
便笑呵呵应道：“行行行，去吧去吧。”
一走出暗间，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张浩感觉如获新生。
走出画室，才想起身后的方雅灵，她小心翼翼跟在张浩身后。
“你回去吧。”
方雅灵抬起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她咬着嘴唇，轻轻说了声：“谢谢。”
想起陈导对她的评价，张浩又道：“其实你没必要参加这样的局，就凭自己的实力，总有一天也还是会发光。”
方雅灵大大的眼睛愣愣看着他：“但是不参加这样的局，连进组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陈导不是用你了？还是那么红的导演。”
“陈导用我也是因为远哥帮我打了招呼。”
这跟陈导说的似乎不一样。
张浩也不好说什么，看到天色已晚，便道：“我给你打个车，你回家吧，远哥那边我会说清楚。”
方雅灵连声谢过他。
目送方雅灵的车回去。
张浩回到画室，但他并没有回刚才的局。
那种场面他真的玩不来。
他拿出手机给林欣打电话。
电话里自然没说起晚上的事，只是聊些第一次拍摄的事情。
不知不觉聊了半个多小时。
挂上电话没多久，陈导走了出来，身边跟着那两个男的。
可算出来了。
那两个男的一边走一边在跟陈导套近乎，“下次来q市一定要告诉我们，让我们再尽尽地主之谊！”
陈导也笑呵呵的：“没问题，下次的妞要更正哦！”
“行行行。”
陈导和张浩回到车里。
陈导喝多了，揽着他的肩膀：“看来张总不喜欢这种场合啊！我还以为生意人都喜欢睡女明星。”
张浩笑笑：“没啥意思。”
陈导爽朗一笑：“那是你还放不开，多来几次就知道其中的乐趣咯！”
他又看看张浩，“不要惊讶，我也是个俗人，也有需求，越刺激越能让人灵感迸发。”
“诶！你不是和方雅灵一起出来的？她人呢？”
“我让她回家了。”
陈导眯眼笑笑：“你是真君子还是假正经？”
“我只是觉得，她如果真的如陈导所说有天赋有潜力，就不应该被潜规则耽误。”
陈导点点头，叹叹气，“这个圈子没几个干净，曾经我也很嫉恨，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拍拍张浩肩膀，“希望你的工作室多签几个艺人，这样也能少几个人免受其害。”
他喝多了，将睡欲睡。
“当然前提是，你一直出淤泥而不染。”
张浩根本没想这么多。
不做这种事情是因为他有洁癖，不是什么女人都想睡。
第二天又是一天的拍摄。
只是今天的陈导看方雅灵眼里已经没有光。
想也想得到，大概就是原本很看好的人，却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这种落差让他觉得这个女孩也不过如此吧。
拍摄间隙，张浩正在休息。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浩哥，昨天谢谢你。”
张浩转身，发现是方雅灵。
她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但张浩没有接。
他微微一笑：“没事，大家都是同事，互帮互助嘛！”
他说是同事，但方雅灵很清楚，张浩是主角，她只是小配角，拍完今天的戏份就要收拾东西走人。
而且昨天他是远哥的客人，如果真要把她怎么，她也不能拒绝。
见张浩不接她的礼物，她打开盒子道：“是我自己绣的苏绣，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张浩看了一眼，是一套丝绸睡衣，衣领和胸前的口袋上绣着他看不懂的图案。
“你还会苏绣？”
“对啊，我家祖上曾是清宫的绣娘，这个手艺是世代相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