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横井平军回答。
    “这是一款什么样的游戏？”服部南次郎追问。
    横井平军说道，“你可以自己去玩。”
    ……
    服部编辑长接下来的几次问话，横井平军都没有提供有用的情报。
    服部南次郎心中想到，“有事，这里面一定有事。”
    他知道自己大抵上这一宿是睡不着了。
    他穿上了外套，拦了一辆夜间的计程车，从家出发赶往编辑部。
    他这边忙着调查《沙耶之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林源那边难得做了一个香甜的美梦。
    这梦很美，但像是囫囵吞枣。
    林源知道自己一觉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便任由它发展。
    房东太太后半夜的时候醒了过来。
    她身上尽管裹着小毯子，却依旧有些冷。
    她看到了脑袋旁那堆叠起来的福泽谕吉。
    这是源君留下的吗？
    我为《沙耶之歌》作画，以及攥写台本的酬劳吗？
    源君呢？
    房东太太四下摸了摸，她拉动灯绳，没有发现林源的身影。
    她披着毯子悄悄推开门。
    她来到了隔壁房间的窗子前踮起脚。
    她看到了里面正在熟睡的林源。
    源君还在我这里就好。
    没有跟山内家的人走……
    房东太太回到自己家，她关上门之后，望着榻榻米上的一百万円。
    哪怕就是放在三天之前。
    她都会觉得这一百万円很多很好，能够帮助自己解决很多问题。
    可真当她手里有了这些钱之后。
    她又有了新的烦恼。
    她知道对于林源来说，与山内家更频繁的接触显然更好。
    但是……
    她心中就是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想要占有的心情。
    要是源君能够一直在我这里就好了。
    房东太太把钱放入到保险箱中，她裹着小毯子来到了天台。
    深夜之中，京都这座巨大而古老的城市光污染很是严重。
    房东太太望着少数几颗肉眼能看清楚的亮星。
    她纠结的心情反倒是有了好转。
    铃音的卧室里，睡着了的铃音做着奇怪的梦。
    如果说她写《沙耶之歌》脚本的时候，只是从一种第三方摄像机的视角来平直的描述的话。
    梦中的她，好像成为了《沙耶之歌》世界观中的某个角色，那看似平常的现实世界之中，让人癫狂的要素在她的梦中如影随形。
    铃音尽管害怕和恐惧。
    但幸运的是，她知道自己正在睡梦之中。
    她知道自己醒了，一切便会恢复正常。
    当然了，她也在癫狂的睡梦中，见到远处有一个身影一直在鼓励着自己继续前行。
    是那个坏男人吗？
    她不确定。
    山内家的祖宅灯火通明。
    不光是京都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专家被请了过来。
    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教授正在路上。
    山内博使用了一点点钞能力。
    京都的阴阳师、和尚、巫女，一切与玄学有关的人士也齐聚一堂。
    科学侧与非科学侧的人士们集中在这里。
    山内博向来是这样。
    他不信仰科学，也不能信仰玄学。
    只要他觉得有用的事情，他都会去尝试。
    京都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脑科学领域的权威专家，对此没有任何不满。
    他不光是一个人来的。
    除了他手下的一众帕鲁级别的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生，他还运来了不少设备和机器。
    他用这设备对山内圣子的脑波进行了各個维度的检测。
    没有几个头发的他，一脸客气的与山内博说道，“真是科学奇迹呐！贵孙女的脑部特征一切正常。”
    山内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他便没有再管这边科学侧的事情。
    管家自动现身提供着让这位专家满意的报酬。
    在科学仪器旁做法的那些玄学人士。
    他们各自有着一套虽然不能证明，但也不能证伪的理论。
    他们挨个与山内博诉说着他们检测的结果。
    总而言之，就是依附在山内圣子小姐身上的邪祟已经消失不见了。
    戴着墨镜的山内博依旧没有太多表情。
    管家与这些玄学人士结账之后，将他们请出了山内家的祖宅。
    外人尽皆离开。
    山内溥的扑克脸上才露出笑容。
    山内圣子没等山内博说话，她先开口道，“外公，我确定我已经没事了，不过我现在有些困，我先去休息了。”
    “好。”山内博没有更多的话。
    山内家祖宅之中的灯一盏又一盏的熄灭了。
    从东京都火急火燎赶来的脑科学专家，连山内圣子的面都没有见到，管家就拿着约定好的费用，和和气气的请他离开。
    自从山内圣子得病之后，笼罩在山内家头上阴郁的氛围终究散开了。
    山内圣子的梦境之中。
    她没有梦到血肉以及内脏。
    她梦到的事物只有一个，那就是林源。
    她在一个纯白而发着柔亮的光，除了自己和林源空无一物的睡梦空间里。
    她梦到了自己与林源酱酱酿酿。
    好似比那《沙耶之歌》之中男女主角中间阴晦的发生的事情，还要更加的过分。
    待到日头升起。
    山内圣子醒来的时候，还没有睁开眼睛，便听到了声声鸟鸣。
    她这才猛然回想起来，此时正值盛夏，而自己的春梦了无痕。
    铃音从噩梦中醒来，她觉得浑身都有些累。
    她从楼上下楼，见到妈妈正在厨房做早餐。
    房东太太抬头看向楼梯上的女儿。
    她说道，“小铃音你睡醒了呀。”
    “妈妈这边正在做早餐，不太好离开。”
    “小铃音若是有时间的话，帮妈妈去隔壁叫一下源君好不好呀。”
    “源君这几天好辛苦的呢，妈妈这边做了营养早餐，让源君补充一下营养。”
    “当然啦。”
    房东太太说道，“如果源君还在熟睡的话，铃音你就不要把他叫起来了。”
    “毕竟源君这几天好累的呢。”
    铃音听到房东太太的话。
    她没有拒绝，但却撇了撇嘴。
    她心中想道，“妈妈都没有这么关心过我呢……”
    我才不要去呢。
    她心中刚下了决定。
    她便与房东太太说道，“妈妈，我这就去看看。”
    “那真是太好啦。”房东太太一边煎着培根一边说道。
    铃音穿着睡衣推开了房门，来到隔壁的房间，透过窗子望向里头。
    四叠半大小的房间里没有看到人。
    坏男人和那个大小姐走了？
    铃音脑海里不由得脑补出了一本中篇小说的剧情。
    她正推衍到结尾的时候。
    她听到了耳旁响了一个声音。
    “原来是铃音呀，我还以为有痴汉在窥视我的房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