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他是您的长辈？”
袁野看着来电显示，眼睛微眯，问道。
“是，这是我的长辈。”邸春吉点头。
“是吗？”
“是。”
“可您姓邸，他姓昊。”袁野说道。
“他不姓昊，那只是他的别称。”邸春吉撇过头看了一眼，回答道。
也许是自己误会了呢？
且就这样吧。
袁野沉默了片刻。
就好像，一耳听进去，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老人，就和平常的大多数老人一样。
“.”
再说别的，他现在还不太想离开新海这一亩三分地。
还有呲溜一声，类似于喝茶的声音。
“这就不是您长辈。”袁野认真说道。
但是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怎么样的人。
“.”
因为一下子钻入口腔的，就是一股很恶心的味道，像是发酵了一百年的臭凉席，上面还能品出百多年前躺着的那个抠脚大汉的臭脚皮子的屑屑和汗水混合的产物，然后再塞进下雨天过后的下水道狠狠地蹂躏了一番，还有一股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死老鼠的味道。
“好”袁野点头，拿起了茶杯。
袁野接过邸春吉的手机：“喂？”
“老爷子说笑了。”袁野赶紧摇头：“我哪里能和您相处啊。”
“小伙子叫袁野是吗？”对方那位叫做昊空的老人问道。
“是！我说他也不是我长辈，这根本就TMD不是我长辈！”
或许镇天司的风气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这么歪呢？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误会呢？
邸春吉收起了自己的笑容，换了一副面孔，用一种看晚辈的眼神看向袁野，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时候这样活着其实挺累的，我们不如都卸下心房去交流，我有什么都可以和你说，但是我希望你也一样如此。”
我的这位长辈呢，他为人也比较和善，而且性格非常的安静，本来今天是要和我叙叙旧的，我觉得，既然择日不如撞日，碰巧你也在，又碰巧我没挂电话，这样吧，那你们就互相交流一下吧，或许，有些事情，他比我更能给你想要的答案。”
“怎么说？”袁野没有表态，而是问道。
妈的，糟老头子坏得很，你还敢说你没和任何人提起过我？
然而邸春吉却是撇了撇眼神，就好像在说，确实不关他的事一样。
“呲溜——”袁野非常听话的主动喝了一口。
一个天空级的大佬给他倒茶，这特么看起来他反倒像那个大佬了。
“是的，您就是昊空.先生？”袁野犹豫了片刻才是问道。
毕竟，这么大一个组织，是整个函夏灵武时代的第一道防线，是重中之重，一个如此庞大的组织，内部本来就应该是挺正经的吧？
似乎是天空级大佬倒的茶，这茶有点儿烫手。
某位晚辈？
邸春吉吧。
“有点儿，不过你咋知道的？”袁野问道。
“没有.”袁野犹豫片刻，本能性的摇头否认：“我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平常睡得好吃的好，干啥啥都行，吃嘛嘛香。”
不对，就特么是烫手，死烫死烫的。
邸春吉说完，用手指轻轻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随后，将手机递了过去。
“袁小子，刚刚听到你们的谈话，你貌似心里有一些坎对吧？”昊空问了道。
能让他现在的实力水平还能感觉到烫，这就是真的烫了。
邸春吉大笑道：“哈哈哈哈小伙子你还挺逗的，看起来，你的过往经历确实有些问题，从而导致啊，你这人的性格非常多疑，不过我说.”
袁野沉默。
“那么现在来说说我们的问题吧。”
“对。”袁野点头。
袁野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应该和对方说什么。
然后邸春吉还拎着冒热气的热水壶，站着看着他。
“但喝下去之后，你尝到了它的味道，你发现难以下咽，这可能是世界上最难喝的东西，那么这时候，再让你去喝它，你还会去喝吗？我再打个比方，以后邸春吉给你递茶，你还会想喝吗？哪怕他递过来的东西是正常的，你接到之后你会不会想起今天经历过的场面呢？从而会产生抵触情绪？”
这和喝茶有什么关系？
袁野一愣。
“我听出来的呗，你都吸气了，来，现在你喝一口。”昊空继续说道。
这特么的，这玩意儿哪是茶啊！
不过一下子，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个行为非常的失礼。
甚至袁野还能在电话里面听到隐隐约约的音乐声，是古筝的声音。
因为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对方。
或许，的确是自己想多了。
“哦？那看来你应该和我会相处的很好呢。”昊空有些压抑的语气稍微上扬。
“总会有机会的。”昊空说道。
但是
他瞥了眼邸春吉。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面前真的满上了一杯茶。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口查喝了之后，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热。
这道声线异常温润且平和，给人一种很安详的感觉。
电话那头的昊空呵呵笑了两声。
但是对方却是主动开口了。
“很烫手吧？”昊空莫名问道。
对方是邸春吉的长辈，按理说邸春吉也是一把子年纪了，他叫声老爷子也是可以的。
邸春吉继续说道：“难道你认为我这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子还会希罕骗你一个小孩子不成？
“喂，你好，我是昊空。”
那就遇事不决，先生解决就行了。
袁野第一时间没回答。
“是一种目标的缺失感。”昊空答道：“喝杯茶怎么样？”
“嘶——”袁野皱了下眉头。
先不说是天空级大佬的长辈，他算哪根葱，配不配。
袁野稍微疑惑了片刻。
“你可以叫我昊空老爷子，或者昊空爷爷就行了，小伙子，我可是经常在某位晚辈耳中听到你的名字了，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
可是当他抬头去看邸春吉的反应的时候，却看见，对方没啥反应，反而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
“.”
这是一种正向的发热，自丹田的气海而来，可是现在还并不强烈。
没有纠结这方面的问题，昊空转而说道：“小伙子，你其实有没有想过，有些时候你认为你向往的东西，其实并不一定是你所真正向往的。”
没有等久，电话那头很快就传出来一道老人的声线。
“你说他不是我长辈？”邸春吉不为所动，眼神无波动的轻声问道。
“可是老爷子，您是怎么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的？”袁野没有纠结对方话里的意思，却反而忽然皱眉问了一句。
紧接着
“噗——呸呸呸！！”袁野一下子面部就狰狞了起来，做出了非常失礼的举动。
“很难喝吧？”昊空问了：“你看，当一杯茶，你想喝它，而且是一个直辖市分司的司长的茶，你可能会潜意识的认你认为它好喝，这是好茶，你就会去期待它，可是拿起来，你第一时间感觉到烫手，这个时候，你的期待感是不是就已经没有这么强烈了？但是你还是会因为邸春吉的原因，会信任这杯茶，会认为它好喝？”
然而
“因为你就在我面前。”
一句话，在他耳边响起，已经不是电话中的声音了。
（本章之前存稿切割节选多了，手抖复制了两遍，不过订阅点币是同样的，都是两千字的11币，不会有多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