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
    小龙一脸迷糊，抬头看了看明羽，又看了看远处正自离去的符晨背影，哼哼唧唧的有些不明所以。
    昨天夜里，正是因为黑姬与白灵那些销魂之声，导致小龙完全没有睡好，这刚刚醒来，自然是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明羽便是将前因后果的大概，最快的告诉了小龙，他的目的，当然是希望小龙这个快要成人的小猪精能帮自己一把。
    这小香猪虽然非常能吃，又能口吐人言，看起来是没有丝毫战斗力，唯一的作用就是寻宝。
    但是明羽却挖掘出了小龙的另一个能力，那便是他的嘴炮功力啊，这个时候明羽其实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但好歹死马当活马医，能拖住符晨一分是一分。
    …此刻的明羽可是当真体会到组建公会之艰难，马上挑战任务就要开启，明羽必须有足够的会员，这符晨虽然也是奇葩的不行，但若是能留下来，增加哪怕那么一丝丝的战力，也算是极好的罢？
    “啧啧，洗脑可以啊，但是老夫最近在古玉里呆着实在是闷得慌，你说你这小子可是啥也不缺，但老夫不同呐。”
    小龙搓着自己短小的一双猪蹄，眉飞色舞的道：“老夫寂寞呀，你得先答应老夫，这两天给爷找一只眉清目秀的小母猪，刮掉那些个小猪毛，白白净净的，再送到古玉世界里，老夫好…嘿嘿嘿嘿，那种抵死的缠绵…可才叫一个舒坦！”
    “这几天伙食实在欠佳，不知道今晚的野味猪肉清蒸还是红烧，对了，皮得拔了，猪皮美容，黑姬一定喜欢。”
    “…哥，我就开个玩笑。”
    小龙一阵瑟瑟发抖，瞬间就跑了出去，来到符晨跟前。
    明羽也是跟上，身后的风无影倒是有些心惊起来，他知道有些凶兽的确拥有灵性，而能够口吐人言的凶兽却是从未听闻，莫非这是一只妖兽，猪妖？可是气息如此低微的妖兽，便已经拥有这等智慧，当真是让人感到诡谲，迷影重重。
    果然，这明羽，自身实力境界并不好看，但是却身怀禁术，身边又有这些层出不穷的宝贝东西，显然背后有着神秘的倚仗，风无影他可以瞧不上明羽，却不能轻视明羽背后的力量，有高人带路是好事，他可不希望自己这两三个月在明日公会赚的钱，还没自己去赌棋赢的多。
    一时间便是跟在明羽身后，静观其变。
    “少年郎，请留步。”
    “谁？”
    符晨回过头来，只看到三米远处外驻足微笑的明羽以及风无影，却是再一低头，才发现一只憨憨的小香猪，正人立而起，双蹄叉腰，神色充满自信的看着自己。
    “刚才是你在说话？”
    “正是在下，接下来的时光你将重拾信心，走出黑暗，我是你的人生导师：阿龙。”
    “不是，你是猪，居然还会说话，你是…你是一只妖兽吗？”符晨瞪大了双眼，他真没见过气息这么弱小的野猪居然能够口吐人言，颇具灵性，而它身上的妖气，分明看起来也很是轻微，根本就不像是妖兽该有的样子。
    小龙推了推猪蹄，淡然道：“其实是人也好，是兽也罢，是妖，又如何呢？人是人他妈生的，兽是兽他妈生的，妖，也有自己的父母，所以人生在世，就该活得光明磊落，侠肝义胆，既是为了回报自己的父母，尽了孝道，也同样是为了回报社会，回报家国，这才是一个好男儿，应有的担当。”
    符晨摇了摇头，他停住脚步蹲了下来，有些怔怔出神。
    顿了一会儿他终是道：“没用的…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亲人，我靠自己，奋斗过，也拼搏过，但是我得到了什么，谩骂，凌辱，讽刺…这个世界好像永远给人分上三六九等，有的人…天定为人上之人，而有的人，终究只能落寞，黯然一生。”
    其实符晨，他何尝不想站起来拼一把，只是时间是把杀猪刀，他磨平了那些当初少年热血的棱角，反而变得越发苟且，变得越发卑微，最后终于变成了那个，混吃等死的，讨厌的自己。
    听着符晨的话，明羽也是若有所思，他想到了很多往事，那些画面历历在目，在脑海中回荡。
    小龙轻叹口气，摇摇头，一蹬腿跳上了符晨半跪的膝盖之上，拍了拍符晨的肩膀，道：“你说的这些，老夫又何尝不懂，不如，我跟你讲一个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头公猪，它出身名门世家，它的家族在万兽之中，也有着一席之地，众兽敬畏它们，惧怕它们，它们有着属于兽王的荣耀，而这头公猪，它在这样的庇护伞之下，日渐成长，本来它想像它的族猪一般变得强大，但是事与愿违，它自身天赋受限，早早就被其他的猪赶超而上，自己除了一份头衔，一点叫起来好听的血统之外，便是一事无成。”
    “它挣扎过，也徘徊过，到最后它开始用笑容掩盖悲痛，活得不猪不鬼，本想着一生就这般过去，却没想到还有着更重的打击，它的父母在种族的阴谋中灭亡，家族跟着覆灭，它逃离战场，变成了家族的逃兵，苟且偷生般的活了下来。”
    “它没有选择轻生，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但万一有光明和希望呢？因为它的弱小，它四处躲避，上顿不接下顿，每天它都要在生与死之间来回踱步，可能下一秒它就是一具尸体。”
    小龙的话回荡在场几人耳中，一时间符晨听得有些入神，他道：“那后来呢？”
    “后来。”
    小龙笑了笑，眼神中有着犀利的神采，“它当然不会选择放弃，它在隐忍中渡过十年，正所谓十年磨一剑，在不断的躲闪中，它学会了很多，又因为不断的摄取食物，在茁壮成长，终于，十年后，这头公猪真正意义上的站了起来，拥有了实力，身体可小如蚊蝇，又可大若泰山星斗！它开始招兵买马，拥有了自己的同伴，第一时间便开始对曾经的兽族仇敌，进行一场疯狂的报复，而这一报复，便又是十年。”
    “当这十年过去，它站在敌人的尸骨之上，身长如象如山，浑身染血，仰天咆哮，这一日，它终于为自己的家族报仇，如果说在二十年前它选择了死亡，选择了自甘堕落，那么这二十年的漫漫长路之后，它只会化为一具无名尸骨，没有任何凶兽能记得它，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少年郎。”
    小龙的话像是在指引什么，明明这是一个狗血的故事，但是从小龙口中说出，竟又显得那般真实，符晨一时间只感觉头脑昏涨眩晕，他知道小龙想要表达什么，但是他内心的挣扎，又是何其强烈。
    “可是我…”
    “不要说可是，因为你没得选择。”
    “但是我现在凭什…”
    “不要去质疑自己，因为当你选择进入锋曜学院的那一刻起，就证明潜意识中你想赢，你一直想赢的，符晨！你要振作起来，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你告诉我你真的能忘记那些曾经欺辱你的人么？”
    面对小龙的质疑，符晨抱着自己的脑袋，牙关紧咬，艰涩的道：“…不能。”
    “大点声我听不见。”
    “不能！”
    “很好！你真的能忘记自己之前的信仰么，成为剑道之神，驰骋沙场，你真的能忘记自己想成为的模样么？”
    “不能！”
    “那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改变人生命运的机会，阿龙在这里郑重告诉你，加入明日公会，我们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扛，看到这位和蔼可亲的男人了吗，他是你的会长；看到这位丰神如玉的美男子了吗，他是我明日公会的定心丸，智囊包，我们明日公会还会涌现出无数像你这样真正有着潜力的人才，我们明日公会是团结的集体，是狼性的团队，这里不是明争暗斗的小社会，而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符晨！”
    哇靠！……
    明羽只觉得头皮发麻，太魔性了阿龙，从现在开始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你。
    就连明羽都被说得心头激动亢奋，就更不用说此时对面被说得一怔一怔的符晨了，他明明眼神非常不好使，但是那双浑浊的双眼之中，居然隐隐有神光涌现，那是希望之光，它正在如同潮水般向往涌来。
    “这位家属，请在这份合同上签字，签字过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旁的风无影不知何时将公会合同和笔墨递了过来。
    符晨一把抹去眼角热泪，快速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此处应有掌声。”
    明羽带起头来“叭叭”鼓掌，为了符晨，也为了这半家子默契无间的亲人…
    “搞定。”
    小龙拍了拍猪蹄，跃上明羽肩头，刚准备和明羽谈点报酬和甜头，却只听明羽逼音成线的声音传入耳中：“小龙，你刚才说的那公猪的故事，可是你的亲身经历？”
    明羽此刻渐渐冷静下来，再仔细回想之前的故事，小龙在说瞎话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表情浮夸，眉飞色舞，但是在讲到那个故事的时候情绪却丝毫没有夸大成分，相反有一股子情绪在其中，以明羽通透空灵的精神力来判断，小龙讲的却不像是假话。
    “呃…没错，没错，我就是里面那头公猪，没啥实力，混吃等死，但后面那些故事都是我瞎编骗小孩儿的，你不会真也相信了吧？”小龙语速很快，哈哈一笑。
    还没等明羽问下一句，它已经化作流光涌入了古玉。
    “这头古灵精怪的猪。”
    明羽喃喃自语，的确，小龙更像是一个满嘴谎话的神棍，而且故事中某些地方也是过于夸大其词，或许，它真的只是家族中，一头混吃等死的傻猪。
    “会长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马上前往下一站。”身旁风无影凑了过来，言语中有着迫不及待。
    “如你所愿。”
    资料中还有两人未入公会，明羽倒也马上便知，那资料中的女人，究竟，是何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