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气味不会好闻到哪里去的,还有男的直接点燃香烟就开始抽,把大家熏得不行。
高小胜开始还能忍忍,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群大声打扑克的男的,组团抽烟,那味道简直是呛鼻子。
高小胜觉得自己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坚持把香水带出来,“一对六”、“王炸,管不了了吧”,刺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忍不下去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先去找乘务员反映一下,车厢里还有几岁的小孩呢,吸这么多二手烟,还得了啊。
从上车到现在,除了吃喝拉撒,屁股都没挪窝的高小胜动了。
这事其实乘务员也不好管,碰到负责的还好,还能出面制止一下,要是碰到不负责的,还得讲高小胜多管闲事。
但是这种闲事,总得有人管,高小胜路过的时候特意瞅了一眼那边,几个人各个嘴里叼着烟,在那吞云吐雾,烟灰都积累了一堆。
这和随地大小便有什么区别,都极度的没素质。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乘务员态度还挺好的,“那几个人死活不听,我都去提醒过好几回了,当时说是不抽了,没一会又继续”。
不过还是跟高小胜走了过去,但是让他们都没料到的是,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个女人跟他们吵了起来。
瞧着衣着挺时髦的,脾气也很硬气,看着就不是好惹的,“我之前好声好气跟你们说过了吧,要玩就玩,安安静静地玩,不要把车上搞得乌烟瘴气的,嗓门能大的把人吓死”。
“有没有点素质,你瞅瞅那边还有小孩呢”。
一个面露凶色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烟,狠狠瞪了女人一眼,“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旁戴眼镜的男人拉住了他,劝道,“不过就是个泼妇,您跟她生什么气,好男不跟女斗”。
高小胜上辈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什么意思啊,难道女人就不讲道理吗?而且,这跟性别有什么关系,没素质、没道理的不管是什么性别都应该受到谴责。
对面的女人显然也气炸了,“怎么,这话的意思是你们是好男,我是不讲道理的女人喽,真是臭不要脸,我还觉得好女不跟狗斗呢。就你这衰样,还好男呢,我骂你畜牲,都是对畜牲的玷污”。
眼看着吵不过,男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恨不得要撸起袖子打人,高小胜觉得打一架也不是事,被狗咬一口也划不来。
赶忙回去拿相机,他今天敢动手,明天高小胜就拿着照片,写一篇文章发到人民日报上。
闻初和妇联的大姐看着高小胜的动作,又听见了旁边的争吵声,也一起跟了过去。
一起返回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了,男人还在那叫嚣,“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额,高小胜懂了,原来是“大人物”的儿子啊,难怪这么嚣张,看那不可一世的样。不过要真的这么牛,就应该去坐飞机,和他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挤什么。
赶紧上前咔嚓连拍几张他们几人的特写,吵架时的狰狞表情,床上的牌和烟灰,通通照进去。
看到高小胜在拍照,为首的那个男人,伸手就要把相机拍落在地,高小胜赶紧往后一缩,没想到闻初直接握住男人的手腕,他想挣脱却怎么都甩不开。
只能强装镇定地说着“放手、放手”,滑稽的动作把周围人都逗笑了。
“你爸爸很牛吗,叫什么名字,你敢说,我明天就敢举报,而且我这里还有你的照片,如果被刊登到了报纸上,后果会很严重吧”,高小胜摇了摇手里的相机笑道。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李铭瞬间脸色难看了起来,家里面交代过了,绝对不能在外面报名号,他们圈子里,上一个这么干的,已经进局子了。
这口气只能忍了,正想着以后怎么报复回去的时候,最开始和他们吵起来的那个女人走了过来,对高小胜说,“把这几张胶卷剪下来给我,我可不怕某些渣滓的报复,中央官员的家属够不够资格跟你杠上?”
二世祖瞬间偃旗息鼓了,他家还没这么牛,只不过是个地方官员罢了,这还不是在自家的地界上,说出去也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人,谁知一个二个都这么刚,根本舞不起来,其他两个跟班也闭上了嘴。
高小胜不由在心里大喊,姐姐威武,甭管多少岁,一律得叫姐。
这下车厢算是安静下来了,几个小垃圾老老实实去车厢外吸烟了,切,以为他们有多横呢。
吴翠英对高小胜的感观很好,这么迅速的就把证据找好了,也是挺聪明的。
反正坐在那也是无聊,干脆过来跟高小胜一行人聊天,也可以打发时间,当然,行李也得带过来放在眼皮底下,别的不说,这年头火车上的小偷可不少。
高小胜在全黑的被子里,估摸着把照片剪了下来,又用纸包好。
虽然不知道她拿这照片有什么用,但是这事肯定不算完,不过,不给那几个人一些教训,还不知道以后会干出什么事。
这也是防止这种二代出去祸害人,也算是行善积德了,阿弥陀佛。
一路聊天,大姐和吴翠英都在中途下了车,只有闻初和高小胜还得坐很长时间,本想直奔拉萨,但是既然坐铁路那必然要坐滇藏铁路啊。
沿途经过大理、丽江、香格里拉,再到林芝、拉萨,最后到达那曲。
要不是闻初已经和西藏的朋友拍过电报了,两人都想直接在云南下车,先玩一圈再说。
沿途风景如画,神圣的雪山、幽深的峡谷一望无垠的草原,高小胜的相机几乎全程拿在手里,因为火车一晃而过,构图的时间非常短,使得高小胜的拍照技术得以飞速进步。
他们到达西藏要去的第一站就是——林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