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瑶回到睿王府,已将近酉时。
刚进到府内,青玉便连忙上前来说道:“王妃,您终于回来了,方才丞相府来人,说两日后便是慕丞相四十岁的生辰,要您回趟相府,前去祝寿。”
“生辰?”
是了,过两日便是慕建树的生辰,只是从前慕知瑶在丞相府的时候,都是被禁止前去参加父亲生辰的,今日可倒好,专程来通知她。
“正是,王妃,青玉瞧着有些奇怪。”
“无妨,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奈我何?”
按照慕建树那波人,肯定不是单纯的让她回去吃吃饭这么简单。
看来她要准备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
两日后,慕知瑶坐着睿王府的马车,早早的便出了门。
远远便看见丞相府门庭若市,想来定是不少官员前来送礼。
慕知瑶下了马车,走到这熟悉的丞相府门前时,倒有些陌生了。
刚踏进丞相府的大厅之内,便见高朋满座。
“慕丞相,祝贺祝贺啊,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哎呀,刘侍郎,快请坐。”
……
唯一让慕知瑶意外的是,那个原主曾经的青梅竹马,安国侯府世子夏云潇也在,而他此时看着慕知瑶的眼神,更多的是……悲伤。
而慕建树与一位身着白衣的贵气男子分别坐在主座的左右两边,慕心柔此时站在那白衣男子身旁,想来定然是二皇子南风逸。
“瑶儿见过逸王殿下、见过父亲。”
慕知瑶今日只是简单的打扮了下,一身的淡黄色广袖琉璃长裙,就衬得她皎若明月,耀眼惊艳,不仅让人眼前一亮,还令在场的众人忍不住投去凝望的目光。
众人一见慕知瑶进来了,立马齐声行礼:“见过睿王妃。”
如今他们都知道这慕知瑶并不是什么草包,所以都不敢造次,乖乖的行了礼。
南风逸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出了神。
上回见慕知瑶时,她明明就是一个面黄肌瘦的野丫头,如今怎得这般出彩,丝毫不比他那侧妃差,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连慕知瑶一起娶进门,真是便宜了南风睿那病秧子。
“今日岳父生辰,五弟竟如此不给面子,让弟妹一人回娘家,二哥我替五弟给五弟妹和岳父,道个歉。”
南风逸略带嘲笑的语气说道。
旁边的众人一听,纷纷都觉得南风逸得体又仗义,忍不住的夸赞。
“睿王殿下多年旧疾,尚未痊愈,冬日寒冷却实在不便出门,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爹爹定然不会怪罪的。”
本来慕建树被南风逸说的都有些心生不悦了,可是慕知瑶这么一说,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客气的说道:“无妨,睿王殿下身体要紧。”
“前些日子,听闻五弟妹妙手回春,将我五弟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不知五弟妹竟有如此医术。”
南风逸面色不改的说着。
而且,那日听暗卫来报,说睿王妃身手不简单,让他对她更是心生疑惑。
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多谢逸王殿下夸奖,只是小时候看过几本医书罢了,皮毛之术,不足挂齿。”
这南风逸看似正人君子,实则好生虚伪,慕知瑶总感觉他眼神不对,心中对他不禁生了些厌恶。
慕心柔也没想到她比上次见时还要惊艳几分,再加上自家殿下这般眼神看着慕知瑶,立马恨意丛生,对着慕知瑶就是一怒瞪。
“姐姐,今日父亲生辰,你身为嫡长女,应是以身作则,早些来才是,怎得如此迁延?”
慕心柔阴阳怪气的说道,她早就想找她的茬了。
“妹妹怕是忘了,我睿王府离得远,先来后到也只是路程问题,想必妹妹如今也是刚到一会吧?”慕知瑶浅笑。
“晚到就是晚到,还有什么理由。”
她确实是前脚刚到,慕知瑶后脚就来了,可是那又怎样。
“今日父亲生辰,应是高高兴兴的团聚之日,如今父亲都尚未发话,妹妹却这般说,莫要让二皇子和在座的宾客见了笑话。”
慕知瑶知道,这慕心柔最在意的就是别人对她的看法,何况今日二皇子也在,她倒是比平日要娇柔了许多。
“柔儿,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慕建树严声说道。
今日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慕建树也不好发火,若是平日,他早就站在慕心柔那边了。
而慕心柔没想到往日疼爱他的父亲,今日会这般严厉的说她,此时的她脸都红了。
“哎呀,老爷,都是自家姐妹,说说笑罢了,何必动怒呢。”
高氏狠狠的盯了盯慕知瑶,而后又柔声的对着慕建树说道。
“罢了,瑶儿来了,那便赐座吧。”慕建树无奈道。
“多谢父亲。”
“今日父亲生辰,瑶儿专程画了一幅画送与父亲。”
说罢,慕知瑶便打开了手中的画,示向众人。
只见画中是一朵艳而不俗的牡丹,栩栩如生,可见作画之人画工之高,可谓是妙手丹青。
而右侧的一行诗句更是凸显出了牡丹是花中之王的美誉。
南风逸和夏云潇一同投来了惊艳的目光,旁边的众人看了都不禁赞叹道!
“父亲,牡丹寓意吉祥富贵,今日父亲生辰,做女儿的可谓是花了许多心思,我想父亲定然很喜欢,况且这也是我母亲生前最喜爱的花。”
慕知瑶知道,慕建树有多痛恨她娘,可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想提醒他,莫要忘了曾经他是如何对她娘的,她娘又是如何死的。
“你……今日是为父四十岁的生辰,你竟然……”
慕建树面色一沉,不禁想起了那张与慕知瑶相似的面容,那个他最痛恨的女人。
只要有那个女人在,人人都会觉得他丞相之位是靠吃软饭得来的,在那个女人面前,他丝毫抬不起头。
“许是父亲太高兴了。”慕知瑶面带笑颜的对着两旁的宾客说道。
一旁的夏云潇见状,竟然不自觉的浅笑了起来。
“想来睿王妃定然也是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礼物可送了,所以简简单单的画了幅画,只是如今府内名画不少,睿王妃自行留着不是更好。”
高氏最讨厌的就是王珏那个贱人,今日这慕知瑶还专专画了这牡丹送给老爷,让老爷收下这幅画,可她是如何都不能容忍这幅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