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皇子回到安苏帝国之后,着实迎来了一片恶嘲,老皇帝威廉十四世眼看着就不行了,现在已经卧病在床,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还多,目前还不知道五皇子的所作所为。
如果知道的话,说不定会直接气走了。
果然,在五皇子回归的第二天,老皇帝醒了过来,在听到属下汇报近期五皇子的行踪和克拉维与炎黄王国联合发表的严正声明之后。
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摔了面前的参汤,脸色黑的好像锅底。
第一反应就是他要杀了这个不孝子,这个出卖祖宗荣耀的软弱家伙。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不说帝都会不会乱起来,贾马尔那个家伙一定已经联合了另外两大帝国,只要一声令下,南北双方陈兵百万,安苏帝国将永无宁日。
老皇帝的眼神逐渐涣散,“罢了罢了,努力了一辈子,想要把帝国再次统一,没想到,在我的努力之下,不但没有实现,反而再次割裂,那个强盛的安苏帝国再也无法重现,他们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反正……”
威廉十四世重新躺回床上,话还没说完,那始终咽不下的最后一口气,终于是咽了下去。
“陛下!陛下!”伺候在床边的侍者看见威廉十四世没了气息,赶紧通知所有人赶紧过来处理。
威廉十四世驾崩时是午夜时分,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老皇帝会走的这么急。
因而在半夜都在休息,只有一个侍者守在身边,也只有他听到了老皇帝的遗言。
在听到老皇帝驾崩的第一时间,所有皇子公主无论是想不想参与夺嫡的,都赶了过来,无论出于礼节还是亲情,他们都必须赶到。
一时间皇宫里外围满了人,有各个王宫的嫔妃,有皇子公主,还有刚刚赶来的大臣,恸哭声响遍了皇宫内外。
威廉十四世虽然在晚年时期疯狂了一把,但是其一生中为安苏帝国所做的贡献是毋庸置疑的。
他年轻时也曾是一位雄才大略的雄主,能听到各方谏言,所以才会有主战与主和之争,虽然他一直偏向于主战派,但主和派的言论他也听了进去,也曾大力发展经济,在乎民生,但是政令传达下去,各大领主阳奉阴违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但通过他的努力,帝国依然是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只是到了晚年,威廉十四世越发的刚愎自用,反而没有了年轻时的稳重态度。
致命的错误一个接着一个,致使了现在的局面。
现在全场的焦点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唯一一个听到老皇帝遗言的侍者。
此时侍者正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平时许多正眼也不瞧他一眼的大人物们,围着他,各种使眼色,意味不明,有威胁,有利诱,总之在他不大的脑容量里面根本就不明白这些人的意思。
虽然老皇帝没有立太子的权利,但是他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他站明立场的支持谁,谁就会获得更多人的支持,从而增加自己的资本,更容易登上帝位。
赫尔曼抓着侍者的衣袖,“你仔细想想,陛下驾崩之前说了什么,一个字也不许漏掉,说得好可免于一死。”
侍者目前压力也很大,他清楚的知道皇宫的规矩,陛下驾崩时陪在左右的侍者那是要殉葬的。
还没等他说话,布里尼斯便开口道:“赫尔曼阁下,您未免太着急了,不要试图误导这位侍者,皇宫的规矩谁也改变不了,他敢说出陛下支持五皇子的话吗,鬼都不会信的,你劝你还是实话实说,不然只会死的更加痛苦而已。”
听到这话,侍者心都凉了,求生的本能让他多看了一眼赫尔曼,但很显然,赫尔曼刚才开的也是空头支票。
此时赫尔曼已经不再看他,因为他清楚,侍者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的话偏向任何一方,另一方都不会相信,并且会非常强烈的要求处死侍者陪葬。
威廉十四世的遗体已经被收殓,这位当了五十年帝王的皇帝,死亡时的遗体居然已经瘦到不到一百斤,干枯的如同骷髅。
在这举国哀悼的一天,二王并没有展开夺嫡之争,虽然目前看来大皇子无论是兵力还是人心,都是占据优势的,但五皇子也有帝都近卫军和文臣集团护身,一般情况下,还真奈何不得他。
然而就在威廉十四世举行完国葬的第三天,下葬之后,五皇子突然发难,一举控制了君临城城防,关闭城门,不许出也不许进。
大皇子的军部人马都在城外的兵营里,如此多的人马当然不可能全部驻扎在君临城内,城内的防务系统是全权由帝都近卫军负责,所以这也就给了五皇子可乘之机。
大皇子当然不甘心如此轻易就范,虽然大部队在城外,但城内也有不少他的人马,虽然无法和帝都近卫军相提并论,但军部显然也不全都是只会喊打喊杀之辈。
参谋幕僚团为了防止帝都近卫军忽然控制城防,当然也做了应对的布置。
居住在内城的达官显贵们大部分都是支持大皇子的,说白了,这些人都是靠着大发战争财起家的,当然不希望战争就此停下。
他们每一家都有为数不少的私军家丁,虽然精锐程度比不上近卫军,但都是从小培养的死士,论起不怕死的程度也不遑多让。
在近卫军控制外城城防的同时,这些人接到大皇子号令,伪装成平民,居然从内城开始向外暴动,要求出城,制造骚乱,而城外就是整装待发的大批军部精锐,如果打开城门他们一定会趁机夺城。
这是打算里应外合,从内部先开始乱起来。
内城的人群不断以平民的身份冲击着城门,高呼自己有必须出城的理由,根本不听劝阻。
在近卫军某个队长耐心被消耗完之后,第一次流血事件终于发生了。
他在极度烦躁之下亲手抽刀抹了一个闹的最欢之人的脖子。
那人手捂脖颈,想要呼喊什么,但声带已经断裂,气管也被割开,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鲜血顺着指缝流淌而出,缓慢的倒在了地上。
这个人倒下之后,“民众”不但没有恐惧,反而更加群情激奋起来,冲击的力度更大了,甚至拿起手边的石块,垃圾等物,开始向近卫军竖起的盾牌抛掷。
场面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聚集起来的人群少说也有七八千人,其中甚至夹杂着不明真相的平民被裹挟着一同冲击着城门。
近卫军被两面夹击,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