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给白云回复信息后，深吸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是真没想到，导致针对斑斓虎计划泄露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秘书！

    之前的秘书吴权出问题之后，楚弦就对秘书人选采取了慎之又慎的态度，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在感到震惊的同时，疑惑也不停地从内心深处升腾而起。

    首先是为白天涯的动机感到疑惑，因为白天涯跟卢有德不一样。

    卢有德只是一名司机，被对手用钱财成功收买蛊惑也正常，而白天涯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正处级干部，而且非常年轻，称得上是前途无量，被对方收买的可能性非常低！

    而且自己对他有知遇提携之恩，他为什么这样做？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白天涯也没有参与商议针对斑斓虎计划的会议，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会议内容，怎么导致泄密的是他？

    楚弦暗暗叹了口气。

    这些秘密，估计要等到陈峰和白云来到羊城汇报之后，才会真相大白了。

    这是胡天成已经看完了，两份修改完毕的方案文稿。

    他摘下老花镜，脸上洋溢着十分满意的神色，“看来这段时间你下去调研，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短短两个星期，就发现了供给侧改革比较关键的问题……”

    “我敢打包票，你这两份报告到了京城领导的桌案上，肯定会获得赏识和称赞的……”

    胡天成自顾自地说着，猛然察觉到楚弦 的神情有异，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书记，刚刚接到消息，之前计划泄密的幕后黑手查清楚了……我让陈峰和白云来羊城当面进行汇报，现在应该还在半路上！”

    楚弦将刚刚白云发过来的信息的主要内容，告诉了胡天成。

    胡天成忍不住眉头一挑，脸部一阵抽搐。

    “竟然是他？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要自己的前途了吗？”

    “而且我记得，楚弦你在挑选秘书之前，做过严格的背景审核吧！”

    面对胡天成灼热的审视目光，楚弦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是的！因为担心自己的秘书跟冷峰等人扯上什么关系，所以我让人做过细致而周密的背景调查，发现白天涯出身贫寒，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名校，然后进入体制内，履历足够干净，而且工作表现足够耀眼，这才破格让他担任我的秘书……”

    “这个我知道……”

    胡天成也点点头，“当初想做你秘书的人 可太多了，光是各个部门推荐上来的人都有十几个，你从这么多人选中选择了他，对他提携知遇之恩，我都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背叛你！”

    “我也不知道……”

    楚弦苦笑着摇摇头，“书记，看来我还是太年轻，识人的能力还有待磨练和提高……”

    “人心是这个世上最复杂的东西，谁都不敢打包票说，能将这个东西给琢磨透彻！”

    胡天成安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之前也在这方面吃过不少亏，也不用太在意了……”

    “等陈峰和白云到了之后，一切谜底就揭开了！”

    …………

    “书记，省长，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明察暗访，我们将白天涯作为此前计划泄密的头号嫌疑人来怀疑……”

    “有直接证据吗？”

    “直接证据还在确认中，但间接证据却找到不少……”

    白云和陈峰对视一眼之后，态度恭敬地回答道。

    “间接证据？说来听听……”

    “虽然我们目前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证明白天涯是计划内容泄密的罪魁祸首，但在调查中得知的一些异常情况，都纷纷指向白天涯……”

    “首先，我们发现，在商量计划的前一天和后一天，白天涯没有跟陈书记的秘书预约，就擅自进入了陈书记的办公室，说是要替省长您收拾文件和一些个人物品……”

    楚弦摇摇头，“我可没有下达过那样的指令！而且他也没跟我说过……”

    “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显得可疑……”

    陈峰语气略带兴奋地汇报道，“而且我们发现这个时间点太巧合了，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提前一天在办公室里安装了录音笔或微型摄像头之类的窃听设备，然后在会议结束的第二天，就将东西撤走了，这样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而且，这个办公室不久前，才做过反窃听排查，也不容易引起我们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