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国的地震并没有惊扰到多少人,掀起的波浪让海上的小船微微波动了几下,东京轻微的震感或许让某些死宅的手办掉落,除此之外就没造成任何的伤害。
不过安德对这次行动非常不满,原因很简单:
高天原,实在太穷了。
“这帮家伙是怎么回事,居然连黄金和宝石都没有,曾经的蛇岐八家难道连一般等价物的概念都不存在吗?”安德看着科考船的船员们把一尊黑色的石像绑好,有些不满地说道。
那尊黑色石雕是他在高天原中唯一的收获,半人半龙形态的石雕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驾驶,简单雕刻的脸就让人有一种想要揍他的感觉。
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件宝贝了。
“或许那时候还在用贝壳。”上杉越想了想说道:“按高天原的情况,或许是铁更多吧。”
路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风铃,手腕抖动间,风铃发出好听的脆响,那是她的战利品,来自于高天原的城楼间,铃舌已经腐朽损坏,安德就用黄铜再做了一个。
华夏这次行动可谓是满载而归,高天原地质情况,各种建筑的情况,还有那些可怖的尸守们,足以让这个科研小队多写十篇以上的论文,不知道这次又会有多少博士诞生。
“不过看起来在我们离开的时间里,那帮家伙搞出了不少事情。”安德接过旁人递来的平板,翻看着最近得到的情报:“真是疯了,岛国现在恐怕要乱成一锅粥了吧。”
“叔叔,哥哥他们会有危险吗?”路梨问道。
“大概率是有的,那对双胞胎太直,被人卖了还会帮别人数钱,明非那小子又是个怠惰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搞了。”安德摊摊手:“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把昂热叫过来了,有我和他保底,最多也就是样子凄惨些,不会有生命危险。”
“昂热来了……你都没告诉我。”上杉越幽怨地说道。
“不但来了,还遭到了刺杀,用的是埋藏在座位下方的炸弹。”安德看着自己邮箱中无数个留言:“现在昂热是失踪状态,校董会都想让我继承校长的位置。”
“昂热爷爷受伤了?”路梨有些不敢相信。
安德摇摇头:“他没受伤,还给我发了信息,等下我们就要去见他。”
“这可真是……”上杉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给了我个大惊喜啊。”
“哦,他也是这样说的,他说有个惊喜在等着我们。”安德点点头:“那家伙就是这样,老是喜欢卖关子。”
安德三人乘上一艘游艇,告别了华夏来的科考小队,向着东京开去,不多时,一艘船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望着上面源氏重工的标志,安德忍不住皱了皱眉。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带着墨镜,穿着西服的男人走了出来,现在日上三竿,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这几个宫本家的小队已经在海上漂泊了一夜,精神有些紧张。
“我们去外海钓鱿鱼,”安德耸耸肩,毫不客气地说道:“怎么,你也想吃鱿鱼吗?”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另一个看起来文静许多的男人从船舱中走出,问道:“昨天晚上海底发生了地震,我们是东京岩流研究所的,过来调查一下,您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安德却没什么兴趣与他们纠缠,手指轻轻一动,魅惑人类发出,两个男人的眼神顿时失去了焦距:“我们只是普通的钓鱼佬,什么都没看到,明白了吗?”
“啊,你说得对啊,普通的渔民怎么可能发现那种事。”对面的男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德川,看起来我们又是无功而返了。”
“是啊,我修院,要是在这样下去,会被家主惩罚的吧……”两个人就这样交流着,向着船舱内走起,完全没有在意那艘开走的游艇。
“看起来蛇岐八家已经注意到海沟中的异样了,”安德对另外二人说道:“不过没关系,当他们查出来什么的时候,我们已经解决问题了。”
游艇在东京的一处码头停下,善后的工作诺玛早已完成,安德只需要将游艇停在指定位置即可。
三人终于踏上了陆地,路梨走起路来还有些摇晃,一时间没从原来海上的状态中恢复。
而安德则拉着两人,开始在东京的街头左冲右突,最后来到了一处小巷中。
看着牌子上搔首弄姿的女人,上杉越的眼皮跳了跳,低声说道:“带孩子来这种地方,真的好吗……”
“昂热那家伙选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安德叹了口气,按动了门边的门铃。
叮咚声中,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打开房门,皮肤松驰,不再有当年的紧实,眼袋上画着妖艳的妆容,穿着一身装饰着羽毛与亮片的夸张衣物。
“不好意思,我找一个英国老家伙。”安德这样说道,那女人瞳孔微微一缩,没说话,只是做了一个招手的姿势,示意几人进来。
店里的灯光昏暗,看那大号的舞台与其上的金属杆,似乎是个脱衣舞俱乐部,空气中弥漫着浑厚的香气,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
女人将安德三人带到二楼,在一个包厢中,昂热与犬山贺已经等待多时。
“你终于来了。”昂热站起身,给了安德一个大大的拥抱:“路明非那小子在哪里?”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跟在上杉越旁边的路梨,安德能清楚地听见昂热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啊!”的一声,随后就被他自己掐断。
“等下,小梨子一直跟在你身边,那蛇岐八家里的孩子不会是……”
“对,就是我的好侄子路明非。”
“你还真是给了我个惊喜。”昂热苦笑道。
安德笑着拍了拍昂热的后背:“我怎么可能让小梨子呆在那种地方,这种事情当然要让明非顶上去啦,再说了,你不也给了我份惊喜吗?”
他越过昂热的肩膀,看到了楞在座位上的犬山贺,对方看见安德的视线,只能叹了口气说道:“安德先生,您可把蛇岐八家坑苦了。”
“哦,不用谢,这距离我的目标还有短距离,看起来我还得继续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