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住儿子的哀求,更是自己心里根本就放不下,王瑾带着王俭来到了医院,这时间就何春一个人在病床边守着,李八一一只手翻着书看,何春在给他削个苹果,王俭见到李八一就大喊起来:“八一叔叔!”,何春听得声音,抬头就笑了起来,立刻起身喊道:“这些天八一眼睛一直呆呆地望着外头,可是叫他把你给盼来了!”
王瑾听着这话,脸颊羞得绯红,少女一般,她在某个瞬间抬眼望过去李八一,见他正用炙热的眼光傻笑着也望着她,于是赶紧又低下了眼眸。何春看在眼里,心下不禁生出一股羡慕,她依旧大方地笑着,将苹果递与王俭,叫他吃了,又拉着王瑾紧靠着李八一在床边坐下,何春又牵着王俭,说带他去外头转转,王俭很是懂事,尽管很是舍不得,还是跟着何春走了出去。
见人刚转了身,李八一伸出手一把抓住王瑾的手,王瑾吓得想要用力挣脱,无奈李八一使足了劲儿,王瑾嗔怒着用另一只手轻轻打了李八一几下骂道:“你要把你身上多少地方给摔坏了才甘心!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成天想着到处乱跑做什么啊你!”
李八一笑着听王瑾‘骂’他,心里头有种莫名的甜蜜感!他感觉到王瑾的手只挣扎了一下就不再想要挣脱了,而是自然地被他的大手给握着,牵着!李八一温柔地笑着回道:“你说的‘家’,是城中村的那个‘家’吗?”
王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羞红了,赶忙抽回手来,起身装作去翻包里的东西。
“你找什么呢?”
“没找什么……”王瑾很小声地回着。
“来了也不陪我好好说话。”
王瑾动作慢了下来。
“我好想你,天天盼着你来,想见到你!”
“再说下去,听到的人都会以为你脑子坏掉了!”
“你不要想着劝我!”
“我劝你做什么……”
“也不要以为跑得掉!你跑到哪里,我追到哪里!你别看我断了一条腿,可我有的毅力!有精神!”
王瑾看着李八一,内心感动一阵,又酸楚一阵,她想听李八一继续说下去,可是又害怕这么说下去,她早已是把持不住了的!于是,她忙岔开话题问道:“你这手上,头上,摔着的地方,可还是疼吗?”
“疼的!你给我按一按。”李八一说着,把摔伤了的手和裹着纱布的头伸过去。
“神经病啊你!打折夹板,帮着纱布还能按?!你不想好了是不是!”
“如果住在这里就能让你天天来看我,不好我也愿意!我自己每个月去摔一次,我也愿意!”接着,李八一撒娇似的靠近些说到:“你帮我看看嘛,看摔得什么样了,又好得怎么样了!”
“我哪里知道,纱布包着,又看不到。”
“那你就摸一下嘛!你摸摸,我就好了!头肯定就不痛了!”
“哎呀!”王瑾看似不耐烦地叹气,其实早已将手伸过去,轻轻抚摸着李八一缠着绷带的头,两个人安静地享受着这不期而遇的亲昵,王瑾内心说‘抗拒’,行动却骗不了自己,许是靠得太过近了,她隐约嗅到李八一身体的气息,那样的新鲜却又熟悉……!
“你怎么狠得下心……!”李八一呢喃着,泪眼淌了出来,王瑾看着心头也是一阵紧,强忍着泪水,拿出手帕给李八一轻轻擦拭着……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一阵刺耳的尖锐吼叫,只见老李老婆冲过去将王瑾拖了开,不容分说地开始骂道:“好你个王瑾,现在谁还敢说你没有勾引我儿子,哼!这下被我抓了个现行了吧!”
“妈!你说话注意身份!”李八一也吼了起来!
跟着老李老婆一起进来的是李国庆,他见此状况,也懒得去管他老子娘,走过去扶着王瑾就往病房外头走去,就这样时候,老李老婆还不依不饶地骂骂咧咧,直到护士跑过来呵斥,她方才住了嘴,接着又走到李八一面前,开始一哭一骂地数落:
“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货哦!你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那么多好姑娘看不到,偏偏要赖在她身上!”
李八一心内真真刀割似的痛,看着王瑾被李国庆护着走出病房的背影,他只恨自己无能为力!他听不见自己老娘在骂些什么,也无意去做任何解释,他心里清楚,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眼前的母亲听不进,也听不懂,而你,还无法反驳她本能的对你的维护与关爱,无论这份爱,是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李八一拿起书继续看着,这时候何春与李国庆一同进了来,李国庆很懂李八一的心思,见他望着的眼神,马上回了句:“没事了,王瑾带着孩子回去了,你放心吧!”
“放心?!放什么心?!”老李老婆又开始发作:“你怎么不劝劝你哥,啊,你哥糊涂,你也跟着一起发神经!还帮着他,助着他!你这是要气死我跟你爸!”
“妈,你精神这么好,整天骂骂咧咧,整个医院都要被你喊聋了,要吧你给气死,只怕我跟我二哥都还不够这个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