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瑾回来,老王已经将饭菜烧好,就这么一家子吃过饭,王俭丢了碗筷去去外头玩耍,这时候王瑾赶紧问道:
“爸,今天这箱子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王俭要说,您又不让他说了?!”
“女儿啊,这次王俭跟着八一去深圳玩儿,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人?”老王开口道。
“爸,您这话我不大明白!”
老王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泛黄的照片,他自己看了看,再递过去给王瑾:“你看看这张照片。”
“这是全安,在工地给拍的?!”王瑾看着照片说道。
“看他做什么,看他旁边那个做饭的女人。”老王说道:“你认识吗?有印象吗?”
王瑾看了又看,实在没得什么想得起的,王全安已经过世这么多年,老王见王瑾似乎对这个女的毫无印象,疑惑地问了句:“那个女的把王俭扔到我们家那天,你不是正好回来了嘛,怎么你对她完全没有印象吗?!”
王瑾终于明白过来,她立马回道:“是啊,是有那么点印象了,那天她正往巷子外头冲,我骑着自行车进来,她一下子撞我车上,我去扶她,她甩开我的手,跑得飞快,力气也大得要死!”
“这么说,你想起来了?!”
“爸,这事情我怎么会想不起来,我一直记着的,只是这个女的,您说的如果她就是王俭的生母的话,我和她的确有算见过,但当时我根本没看清她的脸,那天我刚进巷子,她撞了过来就倒在地上了,我是要去扶她,其实我自己也是摔在地上才爬起来,她比我年轻,力气又大,真是跑得飞快,我实在没来得及看她,也根本想不到要去注意她!”
“难怪了!难怪了!”老王说道:“我说怎么这次你回来,我一次也没听到你提起过这个人!原来当年,你其实根本没看清她的脸到底什么个样子!”
“是的,爸,我回来,看到王俭这个孩子,才知道那时候跑掉的,是他生母!”
“哎哟!我一下午都在想这个事情,还以为你是在深圳和八一谈恋爱谈得脑子发热了,什么人都不记得了!”
“爸!你说什么呀!”王瑾最害怕老王每次都爱拿李八一来跟她打趣。
老王笑了笑,略带了些无奈,他向王瑾解释道:“这个人,你后来又见过她一次!”
“您这话的意思是?”王瑾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再仔细看着,仔细看看照片上这个女人的脸,和那双眼睛,”老王又拿起照片放到王瑾手里:“王俭说,在深圳的时候,有一天你带他出去玩,在一个路口,一辆车停下来不走,这个女儿就坐在那辆车里面。”
王瑾记得那个场景,她是觉得非常奇特但一直未再去多想什么,今天自己公公说起这个事情,她对着照片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应该这就是一个人了——就是当年那个和她自行车撞满怀的女人!虽然这多年过去,人早已不是当年的苗条,但那双眼睛!的确,那双眼睛瞪着人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王瑾也惊讶地这么说道。
“那看来,就确定无疑了,王瑾啊!”老王发愁道:“王俭今天就是这么说的,和你说的话是一模一样!”
“难怪那天,王俭对我说,说车里那个女的一直盯着他看,死死地盯着他看,看得他觉得好吓人!”王瑾回忆着那天的情景。
“后来没有人再出现过吗?没有人找到过你?!”老王问道。
“没有!再没有过!”王瑾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大概是只记得小城的这个地方,凭着记忆,请了人的,她自己没来,叫了个人找了过来,还拍了好多王俭的照片!”老王说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那这些东西,自然都是她叫人给带来的了!”王瑾看着那仍旧放在地上的箱子里的东西说道。
“你说,怎么这样的巧合,竟然就发生在咱们家了!你们就正好在同一个路过交错!关键是,怎么就那么一个瞬间,她就能认出自己儿子来?!这都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你说!王俭都已经上初中了!”老王愤怒地喊道。
王瑾也莫衷一是,她端详着那张照片,许久说了句:“可能母子连心,她一定是日夜思念自己孩子,才会有这样在一路一眼就认得出的能力!可能,连王俭自己都感应到了!”
“你别把人想得太好了,我的女儿哦!”老王说道:“你可要知道,我们家从六十年代就住在这条巷子了啊!这都多少年了啊,自打有了王俭,我们这房子已经住过三代人了啊!我们没搬过家,从来没有!何况,她是知道我们的具体地址的,不然,当年她怎么找得过来,又怎么就敢确定这就是我们老王家?!”
“爸……”
“你听我说完”老王情很是绪激动:“这女的要真是个东西,怎么从来没出现过,你说,这女的是不是个东西!呸!等我们辛辛苦苦把孩子带大了,她开始……”
“爸,王俭怕是玩会儿要回来了!爸!”王瑾吓得,赶紧止住了老王说话。
老王听得王瑾这么说,只得逼着自己忍住不再去破口大骂,果不其然,刚王瑾话说完,准备收拾碗筷,王俭就回来了,在外头跑得个满头大汗,王瑾赶紧拿了条毛巾给他,边问着王俭去哪里玩儿了,跑得满头的汗。
王俭回道:“我没乱跑,妈,是外头太热了!我去蒋友孝家玩儿了一会儿,他家刚买了台电脑!”,说道这里,王俭弱弱地对王瑾来了句:“妈妈,我们家也可以买一台吗?!我看到谢飞叔叔也有一台,有一天他姨妈给他送饭过来,门开着,我看到了。在深圳的时候,八一叔叔就去看过电脑,他也想买的,那地方好大,全是各种各样的电脑!今天在蒋友孝家,他有让我看看,我想多敲几下键盘,他说敲多了会坏,不给我玩儿了……”王俭说得很是委屈。
“蒋友孝是谁家孩子?”老王问道。
“爸,就是总来找徐老太打牌的,以前人民医院退休的杨主任的孙子。”王瑾解释道,又对着王俭说:“王俭,这马上开学了,等开学后,等妈妈忙过这阵子再说好吗,妈妈担心……”
“给他买吧,给他买吧,多少钱,我来出钱!”老王喊道。
王俭听得自己爷爷这么爽快地答应了,高兴得在家里手舞足蹈起来,抱着老王亲了几口,又抱着王瑾亲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