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雍王手中两支一模一样的羽箭,唐亦然喝下一口茶,看着曲亮出声问道:“想必……曲大人也是为了城北的命案而来吧?”
曲亮闻言一怔,随即看着那两支羽箭又恍然大悟,他重重的点点头:“正是!”
雍王放下手中羽箭,看着二人问道:
“听说你们有线索了?”
于清鸿拱拱手道:“正是!”
曲亮却疑惑的看着二人,他非常不理解,自己是官,查案乃是本职工作,这两个人又是图什么呢?
“你们怎么有兴致调查城北的命案?要知道……你们并没有义务去查案。”
曲亮沉声道,虽然他极尽克制,但另外三人还是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怀疑、不满。
敢当着雍王的面怀疑他闺女?他第一个不高兴,雍王皱起眉头,眼中闪烁着怒火,他指着曲亮,厉声喝道:
“你既破不了这案子,还不允许别人提供线索?他俩你都怀疑,怎么?明天岂不是要怀疑到本王头上?”
曲亮见雍王生气,立马慌乱的跪下道:“臣……臣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唐亦然却对着雍王摇摇头,“义父,不怪曲大人有疑虑,他是办案的,大胆假设,合理怀疑,这很正常。”
“就算是怀疑义父您,也不是不可以。”
唐亦然补充道。
雍王闻言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的闺女自己宠,因此他将曲亮扶起,淡淡的道:“曲知州,对不住了。”
曲亮惶恐的看雍王一眼,又感激的看了唐亦然一眼。
“不是我们有兴趣……”
坐在一旁的于清鸿眼神悲戚,想到那些命丧于狼口的无辜百姓,他很难不动容。
唐亦然接过于清鸿的话头,她的声音不可控制的颤抖着:
“是因为我们当时就在现场,我们就是那场命案的亲历者!我们知道那场面有多惨,所以,我们无法袖手旁观,我们要揪出幕后黑手,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唐亦然越说越觉得心中的怒火旺了几分,他难以想象,竟然有人置那么多平民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谁的命不是命?他们没做错什么,却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唐亦然握紧了拳头,
“义父,现场二十多匹狼将我们百来号人紧紧包围,根本无法逃出去,要不是有清鸿哥哥在,我今天怕是也要把命丢在城北,回不来了。”
雍王面色一沉,重重的向桌上捶了一下,唰的站起身来。
“简直毫无人性!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凶残?倘若叫我知道了,我定不饶他性命!”
“你们的线索快说给曲大人,好助他破案。”雍王指着曲亮道。
唐亦然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那枚玉牌道“义父,这正是清鸿哥哥在那幕后黑手待过的地方发现的,请义父过目。”
雍王接过玉牌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一会儿,“这人戴着佛牌,却毫无仁慈之心,随意草菅人命,可见是假慈悲。”
曲亮却远远的看着那玉牌道:“可否让臣看一眼?”
雍王将玉牌递到曲亮面前,“喏,你看看!”
曲亮接过来,对着那佛像看了一眼便惊诧的道:“这……这佛像……”
雍王淡淡的道:“这佛像与平常的佛像有什么两样?”
曲亮却将那玉佩对着光举起来道:“你们仔细看,这佛像额头正中有一条细缝,是也不是?”
雍王却噗嗤一声笑了,“那分明是裂,再好的玉牌,哪怕是有这么一点裂,也是没什么价值了。”
曲亮却摇摇头,“不对,这不是裂,这是故意雕的,这佛像正是鸡鸣寺特有的天眼佛!这道细缝,乃是这佛像的天眼。”
“因为我接手的案件众多,我娘子最喜欢到这鸡鸣寺为我祈福,这鸡鸣寺的佛,号称:天明而闭,天黑方开。”
“没错,我们也这么认为,这玉牌正是来自鸡鸣寺,所以,只要查到鸡鸣寺何人为玉牌开过光,怕是就能锁定幕后之人。”
于清鸿看着雍王道。
雍王又接过那玉佩仔细看了一眼,“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唐亦然心里一直有焦虑不安的感觉,突然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沉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