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对方递来的好意,江哲没有说话,只是将这份感激默默地放在了心中。
待将一应财货分给手下后,军心士气有了明显提升。
“咦,这是?”
看到空间戒指中角落存放的某张卷轴,江哲目光一亮。
摊开之后,其卷首处赫然写着身外化身四个大字。
卷宗上密密麻麻地镌刻着古朴的文字,详细记录了修炼之法。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有些正常人的思维,还知道记录下自己的功法。”
江哲暗暗寻思,随即将其贴身放好,以后说不得还有用到这身外化身的地方。
“李将军,伤势如何?”
安抚好将士们的士气后,江哲来到李存孝身边查看起对方伤势。
“没事,小伤罢了。”
到底是通天巅峰的强者,就这一会儿,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
“那个血色巨人呢,在这石碓底下?”
江哲好奇地张望着乱石堆,整座弹汗山形成的乱石埋藏了整片地区。
“哈哈,那个蠢货啊,”李存孝一说起这个就有些忍俊不禁,“在你走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想跟我同归于尽,我哪能遂他的意,早就躲得远远的啦,就这么看着他被这乱石一点一点砸成了粉碎。”
江哲也笑了起来:“那你这伤势?”
“嗨,之前不得已跟他对碰了几拳罢了,没什么大碍。”
见对方不似说谎,江哲长松了口气。
此次弹汗山之战到此也算顺利完成了,不仅缴获了鲜卑王庭的贵族,也彻底捣毁了整座弹汗山,接下来就是全力备战与檀石槐的决战了,也不知道对方见到自家大本营的王旗之后会是做何感想。
.........
另一方面,张任、范增等人与檀石槐的对峙也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在经过几次联盟军队依靠血煞迷魂阵造成的巨大消耗后,鲜卑人痛定思痛,终于是找到了应对之法。
察觉到阵法的运转主要是依赖鲜血尸体后,檀石槐果断下令,每次战斗结束之后都要焚毁士兵的尸体,就连联盟军的也不例外。
起初,张任还派兵阻止过此事。
但是,檀石槐直接当着两军阵前挑明了阵法是依靠吸食尸体血液运转之事,这无疑在联盟军队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大家也理解统帅如此做法的良苦用心,但是作为传统的汉人来说,还是更加看重人死之后入土为安的,谁也不想生前奋力战斗,死后就连尸体都会被人利用。
之前,众人还没有察觉异常,但是,在檀石槐解释之后,大家才意识到这些尸体竟是在逐渐变得干枯,似乎已经变成了木乃伊的样子。
这一点就更加让人不适了。
面对手下将士们怀疑的目光,张任暗叹一声,知道事情不能任由其继续发展下去了。
随后,同意了檀石槐的做法,只是自己一方的尸体需要自家自行处理。
对于这一点,鲜卑人倒是无所谓,只要能亲眼看着尸体被火化,就打破了对方的阴谋。
没有了新鲜血液的补充,血煞迷魂阵仅仅维持了几天便宣告破灭。
看着之前一直萦绕在空气中的红雾逐渐散去,鲜卑阵营中爆发出了开战以来最大的欢呼声。
相比对手的欢呼,联盟军则是一片愁云惨淡之色。
没有了阵法,接下来就是惨烈的肉搏战了,虽然联盟军不畏惧任何形式的战斗,但战争从来就不是一件单单比较勇气的事情。
巨大的欢喜充斥在鲜卑人的心中,待越过层层箭雨冲到城墙上之时,赫然看到联盟军那一张张坚毅的脸庞。
这时,他们恍然意识到,眼前这支军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天下强军,就算没有了任何其他手段,也足以硬撼任何部队。
这段时间的交手,联盟军的强大战斗力也赢得了对手的尊敬。
“杀啊!”
双方甫一交手,便爆发了最激烈的冲突。
战场之上,断臂残肢横飞,一次兵器的碰撞,就有一个鲜活的生命流失。
战斗一直打到黄昏时分方才落幕,看着敌人如潮水般退去的身影,张任拄着冰墙大口呼吸。
墙面的冷意似乎穿过其灵力覆盖的手掌直达心底。
多日的鏖战让檀石槐正视了眼前的对手,不再想着依靠一些雕虫小技取胜,反而开始稳扎稳打起来。
檀石槐的指挥战略得以充分体现,面对眼前这个长满尖刺的敌人,果断采取了有效战术。
王帐亲卫辅以鲜卑士兵正面进攻的方法看似简单,却在实打实地消耗着联盟军的数量。
王帐亲卫的强大防御力让鞠义的先登死士毫无用武之地,只能沦落为普通的弓弩手分散开来以求杀伤普通鲜卑士兵。
血煞迷魂阵消失之后,鲜卑军悍然冲击联盟城墙,连续三日的冲击让联盟方根本没有时间去维修城墙。
即使是依靠天气、泥沙形成的坚固冰墙,也在这你死我活的惨烈厮杀中变得千疮百孔起来。
交战至当下,联盟一方已经阵亡了将近一半兵力,仅仅剩余三万多人。
而鲜卑人的损失也不小,原先二十五万的大军折损了十万左右,其大部分都是由于先前的一系列狂妄自大和血煞迷魂阵所导致的,双方陷入正式肉搏战以后,战损比例也就维持在1:1.5左右。
不过,鲜卑人虽然损失不小,但是在其大军后方,还有着数以百万计的部落老幼。
这些部落之人,都是那些一心追随檀石槐建立帝国的贵族带过来的。
对方的雄心壮志让他们将一切的资本都压了上来,也是为了作为后续的战力补充。
这些老幼虽然说战力比不上正规士兵,但打打顺风仗也是没有问题的,待进入了北域境内,这些人同样会成为残害普通人的刽子手。
当年大清的八旗子弟中除了少数精锐外,大部分也都是废物罢了。
“主公,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再不回来,大家快要顶不住了啊。”
夕阳下,张任勉强组织着疲惫的战士们尽可能地维修着城墙,心中却是发出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