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风阵阵,李三江与秦氏已经睡了,李禾的屋子依旧灯火通明。
“老三的房间还亮着灯呢,这么晚了还不睡,我去看看”。正要躺到床上的秦氏,看着李禾的屋子还亮着灯,又开始操心。
原本已经朦胧睡着的李三江被吵醒了:“他就要乡试了,肯定有压力,孩子也大了就不用管那么多了,快睡吧,这几天都没有歇好”。
李禾房内。
“公子,这个是刚传回的消息”!
密信上写的是今年的收益,以及支出;因为才开始培植势力,所以说支出并不算多;收益却还算可观,盈余颇丰。
“杨晨,明年很关键,我需要你做到的是,在主要的州府,都要有我们的据点,以茶馆酒楼为主,这些地方往来的人多,鱼龙混杂,最容易收集信息,你主管账目就行,其他的不用负责”。
“是”
“这里不用你了,下去吧”。
次日,饭桌上。
秦氏为李禾夹了一筷子菜,心疼的说道:“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些”。
李禾表现得颇为乖巧,嗯了一声就乖乖吃了下去了。
“知道你明年乡试压力大,但也不能睡的太晚,不要太过劳累”。
“知道了,爹,也就这几个月”。
秦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小禾,娘看你养了许多鸽子,回头就给你煲汤喝,好好补一补”。
正吃着饭的李禾,听到这话呛了一下,‘咳咳咳’。
“你吃慢点,就算娘做的饭好吃,你也不用吃这么急”。秦氏一边说着,一边给李禾拍着背。
“娘,你可别乱打这些鸽子的主意,这也不是我的,我也是帮忙代养”。
“那娘给你养些鸡鸭,到时候炖汤喝”。
“娘,这些事你交代给杨林,让他去买就行,我在这里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乡试之后我想去游历一番,长长见识,养着也没用”。
“你不回去呐,我还想着让你爹陪着你去乡试,然后直接回去”。
“爹,娘,我自小就在青阳县,直到前年去了京城,本想着来到云谷陪师傅一段时间之后去游历,怎奈师父重病而亡,在云谷守着孝,从未见过这大好河山,乡试之后还有殿试,那时候天下学子都汇聚京城,只有增长了见识,阅历,才会更有把握”。
“可是……”
秦氏还准备说些什么,李三江拦住她:“好了!孩子说的也对,人只有长了见识才能走的更远”!
饭后,李禾回到房间刚坐定,李三江就进来了。
“老三呐”。李三江欲言又止,纠结着。
李禾倒了两盏茶,递给李三江一杯,说:“爹,坐吧,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不用如此纠结”。
李三江头探出门外,左看右看,看没有人后,又小心谨慎地把门关上。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爹是指什么?是指我非你们亲生的吗”?
李三江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依然心里咯噔一下:“唉,你果然知道了,你可怪爹娘瞒着你”?
此刻的李禾很放松,他笑着说:“怎么会呢?当年要不是爹和娘,我恐怕都活不成了,哪还有我的今天”。
李三江叹了口气,有些沉重的说道:“你不怪爹娘就好,因为当年的那个情景,我们俩也是害怕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你到时候有危险,就一直没告诉你”。
杯中已空,李禾又为李三江添了一些:“我知道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离开京城的原因”。
“怎么有人察觉到你的身份了”?
“没有,只是有人有所怀疑,派人去了趟青阳县李家村,去年我收到李斯文的信,信上说有人去村子里问过我的身世,从那时起我就决定离开京城”。
李三江听了李禾这么说,原本悬起来的心稍稍有些放下了:“放心吧,他们查不着的,哎……,如今也不瞒你了”。
“当年,你娘生下了一个男孩,那年正好是灾年,家里穷,连草根树皮都没得吃了,灾年小孩子是最难活下去的,他又生了病,还是没保住”。
“眼见着家里都活不下去了,我和你娘也只能带着你四岁的姐姐去找人牙子,在去的路上碰见了一个婆子,那婆子身受重伤,把你托付给了我们,又把身上仅有的一些钱财给了我和你娘,所以那一年你二伯家把二梅卖了,咱家却度过了难关”。
“虽然那个孩子没有活下去,但从那天以后你就是那个孩子,我和你娘谁也没说,但到底没有瞒过你爷爷,但村子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你放心,那些人不会问出什么的”。
“哎,自从前段时间我发现那枚玉佩不见了,我就估摸着你知道了”。
李禾听李三江说了这么多,终于了解到事情的细节;他挑眉故作调皮的样子说道:“难道我如今就不是爹娘的儿子了”?
此刻的李三江也释怀了,开怀大笑,并拍着他的肩膀说:“哈哈哈,你当然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