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官的迎接之下,隆正帝回了京。
回京之后,好多人家都挂起了白幡,和尚,道士,丧事吹手请都请不到。棺材铺子通宵赶工,就连最差的棺材都卖光了,就这还不够用。
抚恤金发空了半个国库,隆正帝发誓要在这些逆贼手里找补回来。原本一提起逆王,京城中有不少人还对其称赞有加,现在说起此人那是恨得牙根痒痒,原本好好的京城,就是因为这些余孽丧事不尽。这家死了儿子,那家死了丈夫。
在百官的隆重迎接下,隆正帝归京了。
归京之后,许多家庭都悬挂起了白色丧蜡,却再也找不到僧侣、道士或者丧事执事。棺木铺子通宵加班赶工,甚至最次的棺材也售罄一空,但还是供不应求。
巨额抚恤金几乎耗尽了国库一半,隆正帝发誓要从逆贼手中找补回来,于是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清查和清算工作,但凡有求情的一律按照同罪论处。
曾经一提及逆王,京城里有不少人还口赞其盛德,如今谈及此人却使人恨得牙痒痒,这座曾经安宁的京城,因为这些余孽的悲痛无尽。这家失去了儿子,那家又没了丈夫。
之前还和端王生气的褚皇后,如今哪有这个心思,她此生荣耀全都要靠儿子,各种补品不要钱似的进了端王处。
端王妃十分庆幸自己因为徐侧妃月份大了,需要照顾,拒绝了秋猎,她现在寸步不离的照顾着端王。
褚丞相秋猎躲了,如今他拖着病体进宫向隆正帝请罪。
隆正帝见到褚丞相,就看他面色蜡黄,嘴唇苍白,身体干瘦,说话有气无力,仿佛下一刻就要断了气似的。
他艰难地跪下请罪:“陛下此次秋猎受惊,实在是老臣的罪过,老臣病的太不是时候了。”
隆正帝虽然对他心有疑虑,但面上带着一些和善之色,说:“你年龄大了,快起来吧,朕知道这不是你的过错。”
褚丞相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才在边上宫人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的起来,隆正帝赶紧赐座。
“谢陛下恩典。”
“我看你病的不轻,也反反复复的,你出宫带着两个太医一起回去,好好为你诊治诊治,朝堂上可离不开你这样的肱骨之臣。”
“陛下抬爱,老臣实在惭愧。”
回到府上,两个太医为褚丞相诊脉,心中了然,不过还是说道:“丞相,您这是芜兼浮,略濡软,主暴然失血。气分不足,阳虚气衰。加之风寒外侵,阻遏卫气。臣开方子,丞相饭前一刻钟煎服,每日两次。”
另一位太医也说着大同小异的话,两人诊治完之后,褚丞相说:“来人,给两位太医看赏。”
太医笑着说道:“多谢丞相大人,下官必定竭尽全力为丞相医治。”
另一位也说道:“那我等就先回去向陛下回禀。”
等太医离去之后,褚丞相下了床,洗去脸上的东西,哪里还有刚才的病容。
他看着镜中人的面色说道:“为了今天,也不枉费我多日少食,看来要加快脚步了!来人!把大爷和大少爷叫来!”
不一会褚家大爷和长孙进来,褚家大爷首先紧张的问道:“爹,皇帝没看出来吧?”
褚丞相皱眉说道:“要叫陛下,回头出去说顺嘴怎么办!”
褚家大爷连忙应声:“是,是,儿子记住了。”
褚丞相不耐烦的摆摆手继续说道:“陛下估计心里已经开始怀疑了,所以要加快脚步了,兵营那边现在怎么样?”
这话问的是褚家长孙:“自从楚王回来之后,处处盯的很紧,如今还是去了北狄那边的铁矿支持,以现在的士兵数量来说,兵器还差一点,重要的是盔甲还欠缺三分之一的数量。钱粮目前还有,只是时间一长怕是……”
褚丞相皱着眉,自从楚王回来之后处处和他作对,之前损失了钱财来源,清风楼也没有了,不仅少了刺杀帮手,就连银子也断了。这次逆王谋逆他虽然置身事外,但是他暗中培养的官员也死伤了不少,他严重怀疑楚王肯定早就知道了谋逆之事。
“现在每个月,就不要往宫里送钱了。”
褚家大爷说道:“父亲,这怕是不合适吧,皇后娘娘知道您断了她的钱怕是会不高兴的。”
褚丞相现在一提起这个女儿就头疼:“你看她如今的所作所为都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有半点国母的样子,不仅帮不上忙,还要我处处为她收拾烂摊子!”
褚家长孙说道:“祖父,孙儿觉得,姑母那边可以不送,但是端王那边却不能停。”
褚丞相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想必起皇后的不管不顾,端王毕竟姓晋,他的心里还是向着他们晋氏皇族的,不得不防着,万一被他察觉到那肯定是功亏一篑!”
褚家长孙继续说道:“现在银钱不足,孙儿有个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
“恩科!”
褚丞相满意的看着孙儿点了点头说:“不错,今年因为逆王损失了不少官员,朝廷的政务耽搁不得,所以明年可以加开恩科!”到时候自然有人走门路。
晋昭宸收到消息之后,说道:“他果然是装病!只是他的手伸的也太长了,不仅把太医院的院证买通了,还有几个医术了得的太医也被买通了,怪不得陛下让太医给他看病,他那样有恃无恐。”
他的心里不由得想到他之前无意中发现有人给隆正帝下毒,不过是慢毒一般人查验不出,不过这应该瞒不过给陛下诊治的御医,之前就觉得太医院里肯定有褚家的人,不过没想到竟然有好几个。
他也发现隆正帝和之前唯一的区别就是容易渴,再加上毒药的侵入,肾脏就会承受不住,不过目前来说他是不会多嘴的。
让杨林退下,青兰进来。
“主子,暗线来报,晋昭君悄悄进京了!”
晋昭宸嘴角冷笑:“进京好啊,就怕他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
青兰称赞道:“还是主子英明,让人偷偷告诉他,他唯一的儿子在京城,那他自然得来。”
晋昭宸挑眉:“哦,青兰,你什么时候还会奉承人了?”
青兰挎着脸说道:“雪梅犯了错,我想给她求情。”
晋昭宸摆了摆手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减一半吧。”
这话一出,青兰立刻眉开眼笑的说:“多谢主子,多谢主子,我这就给雪梅说去。”
说完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仿佛还和从前一样单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