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道士走在前头,他的道袍上绣着特有的道家纹路,手持一柄软剑,头戴黑色尖帽,身披大红披风,在一众青衫道士的紧密跟随下,面容冷漠地走来。
君陌辰对这些人不屑一顾,他以宽阔的袖袍护住离妆,用身体为她筑起一道防护屏障,同时冷眼扫过众人:
“孤王正好想找你们,没想到你们今天自己送上门来。既然你们渴望死亡,孤王就满足你们的愿望。”说完,他微微一顿,掌心中便多出了十几枚银针。
这些银针极其微小,闪烁着细微的银光,除了离妆无人察觉。
她震惊地看着君陌辰,没想到他竟也会使用银针作为武器,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她原本以为银针是她独有的秘密。
显然,她和君陌辰已经成为这群杀手的攻击目标。
至于背后的主使者,可能是火焰阁,也可能与莲城教有关。
不过两天前,她从一位灰衣老道那里听说,他也是在为他人效力,这表明莲城教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那么,就让我先与你较量一番吧!”黑袍男子阴冷地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自信的冷笑。
他们人多势众,怎会惧怕君陌辰一人?尽管人们都说他武功高强,却无人真正见识过,他所拥有的不过是高贵的身份和别人的效忠而已。
听到“莲城教教主”的称呼,离妆意识到眼前之人便是覃天成。
君陌辰则满眼惊讶地回应道:“莲城教的教主竟然长这么丑!”
“你!你也同样丑陋!”覃天成冷哼一声,双眼如同猎鹰般冷冽,手中软剑散发着血腥的气息。
见覃天成有了动作,他身后的道士们迅速退到两侧,排列成两行,最终形成了一个圆形的人墙。
覃天成挥动软剑,快速地在原地旋转了几圈,口中低声念咒,周围的空气迅速降温,笼罩着一层浓厚的杀气。
他紧握利剑,在地面上迅速勾画,仿佛在施展某种咒语,动作迅猛而精准。
“君陌辰,你就等着被困死在我的阵法中吧!”覃天成冷冷地宣告,继续在原地舞动剑法布置阵势。
离妆担忧地望向君陌辰,回想起两天前她被灰衣老道的奇门阵困住的遭遇。她深知莲城教教主的功力必然远超那位老道。
如果覃天成布置了笼人阵,她和君陌辰恐怕难以逃脱。
然而,正当覃天成气势汹汹地挥舞软剑时,玄袍男子轻轻抬起右手,紫色的双眸中透露出一丝邪气。
紧接着,“嗖嗖”两声轻响,无声无息之间,他手中的数十枚银针疾速射向覃天成。覃天成痛呼一声,缓缓转过身来。
离妆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只见覃天成的脸上插满了银针。
“你……”覃天成痛苦地呻吟着,突然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覃天成的倒下让离妆瞠目结舌,几乎难以置信眼前所发生的。
覃天成之前的架势十足,显得非常强大。但没想到,他甚至未能交手便死于君陌辰的银针之下。
君陌辰确实有些残忍,至少应该让覃天成多展示一些功夫,或者与他过上几招后再取其性命。
覃天成在地上痛苦地呼救,似乎仍未断气,而莲城教的教众们目睹了教主的遭遇,加上晋凌王的实力惊人,他们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冲上前复仇的勇气,而是惊恐地注视着前方。
男子轻轻一挥玄袍,手指灵巧地转动着手中的玉箫,箫身散发出冰冷而嗜血的光芒,将他映衬得如同暗夜中的恶魔。
“不愿死的,就一起来吧!”他喊道,随后玉箫疾速旋转,从中射出密集的白光银针。
众人一见银针来袭,纷纷惊慌逃窜,场面一片混乱。片刻之间,这群乌合之众便作鸟兽散,只剩下仍在地上呻吟、满脸银针的覃天成。
男子屹立不动,俯视着地上呻吟、满脸插满银针的覃天成,紫眸中闪烁着邪魅而冷酷的凶光。
覃天成瞪大眼睛,张口结舌,想要言语却无法发声。
突然,男子轻轻揭开头上的玄色斗篷,露出了那张似笑非笑、妖冶迷人的俊美容颜。
当覃天成看到君陌辰那绝世的容颜时,他的眼睛瞪得更大,嘴巴也张得更开了。
“我们两个谁更丑?”
君陌辰淡漠而又邪魅的话语落下,躺在地上的覃天成愤怒地瞪大了眼睛,最终气绝身亡。
离妆心中暗自想到,君陌辰真是够毒的,这个覃天成十有八九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两日后
今天天气晴朗,正是离妆她们进宫拜见太妃和皇上的日子。
当那如同泼墨般的红霞散发出熠熠的红光时,白马金车已经在皇城道上缓缓行驶了。
君陌辰身着一袭白色红银绣袍,外面套着一件缀有珊瑚、璎珞流苏的红色丝绒外套,英俊的眉毛下是一双璀璨的星目,朱唇如血,目光深邃地坐在车上。
而离妆也换上了一袭同样白色红银的绣袍,虽然做工和款式与君陌辰的不同,但却更加柔美旖旎。
两人都佩戴了玉质的旒冕,额前悬挂的九串小金叶和小银珠发出簌簌的响声,宛如动听的银铃之声。
君陌辰的面容依旧如冰雪般冷漠,离妆深知他对这里的厌恶,因此他的表情显得如此不自然。
如果这里是晋凌王宫,任何他钟爱的地方,他的神情绝不会如此冷淡。
当车轿在宫门前缓缓停下,两人并肩而下。
李禄福,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宫廷侍者,手持拂尘,上前恭敬地行礼。行礼之后,他转向离妆,声音柔和地说:“王后娘娘,太妃娘娘希望与您见面,与您分享一些心里话。”
离妆对李禄福淡然点头,随后指着身后的上官锦儿道:“这位上官小姐代表太后娘娘来给太妃娘娘请安,你领我们一同前往。”
李禄福瞥了上官锦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随即又低头恭敬地回应:“是,娘娘。”
离妆转身看向君陌辰,发现他也正凝视着自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离妆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匆忙移开视线,对君陌辰微微欠身:“夫君,请先去宴会,臣妾稍后就到。”
男子淡淡地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离妆也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随着李公公向暖心殿走去。
即将举行的宴会让她明白,太妃之所以想见她,是因为对她有好感。然而,她心中突然涌起一丝警觉——为何是李公公前来迎接?
在离妆看来,李公公虽常在太妃和皇帝之间穿梭,但这绝不寻常。
当他们到达暖心殿时,李禄福转向上官锦儿,轻声说道:“上官小姐,请你稍候片刻,太妃希望先与王后叙叙家常。”
上官锦儿立刻点头表示理解,并带领手持礼物的宫女们在殿外等候。
她并未过多质疑此举是否符合礼仪,因为她虽受上官太后宠爱,但在宫中并无实际地位或权力,甚至连一些翁主都不如。
因此,她认为这就是应有的礼节,便静静地在外等候。
离妆冷冷地扫了李禄福一眼,心想只不过见个面而已,上官锦儿一同进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其中,必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果然,当两人走到正殿时,除了太妃娘娘之外,还有一位身着明黄龙袍、气势非凡的男子——凤麒皇帝。他那双乌木色的双眸冷冽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帝王的威严。龙袍的华丽更显得他尊贵非凡。
他的眉目如画,眼若寒星,脸庞宛如天然雕刻般璀璨如玉,棱角分明,冷峻而迷人。
那双冰眸乌黑深邃,泛着清淡有力的光泽,鼻梁高挺,唇形淡粉绝美。头戴十二旒旒冕,垂坠下来的白玉明珠更增添了他高贵而大气的气质。
离妆见凤麒正冰冷地注视着自己,她立刻恭敬地行礼,“参见皇上、太妃娘娘,皇上金安,太妃吉祥。”她的声音清晰而恭敬,尽显王后的风范。
凤麒微微抬起眉梢,李禄福见状,识趣地退了下去,不敢打扰这庄严而神圣的时刻。
老太妃的面容上混杂着惶恐与担忧,她目光呆滞地注视着离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
她心中的忧虑如潮水般翻涌:这孩子好不容易嫁出去,如今却成了皇帝的棋子,她未来的命运让人担忧。
在这权力的棋盘上,哪颗棋子又能安然存活呢?
她被迫成为了皇帝的棋子,甚至不得不协助他欺骗离妆。
每当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就如同被万箭穿心,痛苦得如同刀割一般。
然而,老太妃努力掩饰内心的痛苦,以亲切的笑容掩饰着深沉的忧虑。
她站起身,走到离妆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流露出无限的爱怜。
她温柔地说道:“几天不见,离妆,你越发美丽动人了。”
离妆以温婉的笑容回应太妃的关爱,她轻启朱唇,轻声问道:“太妃近日可好?”
太妃急忙点头,脸上洋溢着笑容,回答道:“哀家一切都好,倒是你,和晋凌王相处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