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次请安的时候,几位婕妤看着聂缨白那是眼睛不是眼睛,嘴不是嘴的,毕竟上次请安的时候,她们还是最得宠的,本来还以为是在宫里分到了一杯羹,结果是过眼云烟。
不过幸好几人都还是沉稳的,没人故意对着聂缨白出口针对,只是偶尔说话间透着股意有所指,聂缨白对这类话语一向是当做没听见,都不敢正面硬刚的,都是软柿子。
聂缨白只管待在自己的濯锦堂,每日不是作画,就是做做手工,最近忽然来了兴致,打算给傅衡时做条腰带,不过就是新手,反反复复的拆来拆去,一直没有做好罢了。
“夫人。”糖糖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点笑,“皇后娘娘刚刚派人来说,允许各位夫人召见自己家人,正好就快中秋了,也让夫人和家里多团圆团圆。”
聂缨白顿时大喜,不管皇后做这个决定,是不是想要拉拢后宫众人,聂缨白反正是很高兴,“不行,这个时候我不能召娘亲进宫,嫂子如今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生了。”
“嫂子本来就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要是生产的时候连娘亲都不在身边,肯定会更不安的。”聂缨白皱了皱眉头,“女子生产可是大事,不过是一次见面的机会而已。”
聂缨白只能暗自叹息,“算了,这次我就不见娘亲了,写封书信给娘亲说明情况吧,相信娘亲也在犹豫,蜜汁,给我小侄子小侄女的礼物准备好了吗?这次就一起送去吧。”
蜜汁笑着上前,“早就按照夫人的吩咐给准备好了,男女都准备了,一样准备了两份。”
酥酥倒是有些心疼聂缨白不能见到家人,“不然,夫人可以见见朋友?之前夫人不是还在和黄小姐来往吗?最近好像书信都少了。”
说道这个聂缨白也是无奈,“这不是黄大人已经继任左民尚书一职了吗?最近往黄家庆贺的人不少,我和黄煦说好了,最近少点书信,免得让人以为我故意拉拢人家呢。”
“那不是正好?干脆这次就见见黄小姐好了。”酥酥只想着书信往来不方便,敢对就见面好了,那不必用书信往来更好?
聂缨白无奈的笑了,“我怎么召见?凭我一个容华的身份,还没有黄夫人的诰命高呢,我要是想见黄煦,就肯定要先召见黄夫人啊,召见诰命夫人,那是皇后娘娘才能干的。”
闻言酥酥也不再开口多说什么了,就算皇后娘娘的性子再好,一个小小的容华想要召见诰命夫人,那也是逾矩了,到了陛下面前都说不通的。
“算了,我给黄煦写个信,再准备点东西,这次的东西就麻烦皇后娘娘送出去吧,不走陛下那里了。”聂缨白想了想,还是决定用上这次机会,不然不是显得她很奇怪?
“旁人都要等上许久才有机会和家人见面,我要是太随意对待了,不是满宫里告诉,我没少让陛下给家里送书信,那不是太惹眼了?”
“不见家人,送点书信和礼品,顺便给好友也送点,那就不过分了。”聂缨白干脆起身,去准备给家里和黄煦的书信了。
正好这段时间黄家也在准备给黄煦订亲了,聂缨白可要好好问问情况,黄煦之前还在担心婆媳、妯娌、姑嫂之间的问题,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皇后那里见聂缨白虽然没有要召见家人,但是也准备了东西送出去,不算是薄了她的面子,也就无所谓聂缨白再给黄煦送封信了,直接就命人去送信了。
聂缨白也很快就得到了黄煦的回信,这字里行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担忧。
黄大人这次给黄煦选的人,黄煦自己也认识,是曾经在凉北时,认识的一位军中小将,这个小将父母双亡,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在战场上的时候,那是格外的拼命。
这次也是立了个不小的功劳,抓到了一队从凉国来的探子,傅衡时想要询问详情,就让这小将来长安城述职。
小将来了以后也没忘了来拜见黄大人,好歹也是有些交情。
这一问就发现,小将正是因为家中没有亲人了,所以也没人想到过他的婚事,他自己又整日在军营里,压根没想过这一茬,以至于到现在快弱冠了,还没有成亲。
黄大人当下就觉得小将合适,就派人暗中留心了。
黄煦一开始还没有想到过这方面,只是想着同样是凉北来的,就敢对做东,招待了他们这些从凉北来的旧相识。
吃饭的时候,就听到有些不长眼的闺阁小姐,在那里嘲讽黄煦,这小将听到了自然是不肯罢休的,只是动嘴皮子不是强项,干脆把人家小姐们的家丁都揍了一顿。
之后又带着这些家丁挨家挨户的上门请罪,这下可是让人家吃了一个哑巴亏,说起来也是这些小姐自己先在人背后嚼舌根,还被人当场抓到了,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这么一个举动,就让黄煦感动不已,来长安城以后,会维护她的,除了家里人就是聂缨白和这个小将了,正好又听说黄大人的想法,也就默认了。
黄大人也是几番考量后,就为黄煦订下了这个小将,虽说要嫁去凉北有些远,但是黄煦对那里熟悉,那里又都是熟人,不怕黄煦过的不开心。
再者黄大人也觉得,用不了几年,大秦和周边各国必然还会交战,到时候小将身在凉北这个要塞,更容易积累军功,说不定将来的官职也不会低。
将领们的夫人,也大多都是直来直往的性格,更不用担心黄煦和她们相处不来,怎么看,这人都是最合适黄煦的人选。
聂缨白看着黄煦写来的信也是觉得好笑,黄煦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还真的是更适合那里,而且看黄煦字里行间不自觉的表现出小女儿家的情绪,肯定她也是喜欢人家小将的。
本来黄煦就打算订亲了以后,再告诉聂缨白的,现在正好聂缨白写信来问,干脆就告诉她了,也是提早和好友分享自己的好事。
聂缨白又给黄煦准备了不少东西,这些从宫里出去的东西,更能给黄煦长脸,也正好让那些老喜欢背地里嚼舌根的小姐们看看,人家就是有底气。
东西送出去了以后,聂缨白才开始感叹自己的小金库,“唉,最近出血好厉害,我的家底都薄了,看看,我这厚厚的一本账册,现在居然活活少了一页!”
“不行,我要努力赚钱了,陛下现在在干嘛?”聂缨白顿时有种想要努力工作的冲动。
“陛下这个时候应该在题首屿处理政务吧?”酥酥没有特意去打听过。
聂缨白眼睛一转,“糕糕,还有没有做好的点心?给我装上一份,我去看看陛下,慰劳慰劳他,身为一国之主,多辛苦啊。”
糕糕的动作飞快,本来就准备好了要给聂缨白吃的东西,现在直接打包就行。
聂缨白难得出门,既然打定主意要在傅衡时那儿多待一会儿,干脆把还没做完的腰带也给带上,这可是由她亲手制作的,当然应该要让傅衡时知道知道啦。
就是聂缨白来的时候不太凑巧,刚好看到了同样拎着食盒来看望傅衡时的仇婕妤,聂缨白笑着上前行礼,“妾身见过仇婕妤。”
仇婕妤也是笑着应了声,自然也没有错过聂缨白身后的糖糖,正拿着食盒,眼神不由一闪,“看来聂容华和本宫想到一处去了,也是来看望陛下的?”
“是,妾身想着陛下为国事操劳,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用膳,尝着身边的点心不错,就送来给陛下尝尝。”
仇婕妤脸上虽然笑着,眼底却是划过一抹不屑,“那聂容华还是不必了,不过是点汉人的点心而已,陛下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还能缺你那点东西?回去吧。”
说完话仇婕妤看都不看聂缨白一眼,径直朝前去求见傅衡时了。
聂缨白不由冷笑了一声,太久没有听到过这种话了,都快忘了,原来只有大秦现在改变了对汉人的态度了,既然仇婕妤这么不给她面子,那也不能怪她反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