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聂缨白对御膳房的事情并不过问,需要盘账了,才会带着账本和施修仪汤总管等人,在柳贵人的碧照殿碰头。
因为施修仪和聂缨白的加入,柳贵人对于御膳房的事情格外上心,就怕两人趁机安插自己人,到时候不便她继续管理御膳房。
聂缨白是什么都不管,柳贵人那边说什么,她都没有意见,几次试探下来,柳贵人对聂缨白很放心。
倒是施修仪,才开始插手御膳房的事情,就想要安插人手了,这是柳贵人最不能忍受的。
所以这几次碰头,柳贵人和施修仪,那可以算是水火不容了,不过柳贵人的位份更高,能够压得住施修仪罢了。
施修仪本来还想拉着聂缨白一起对付柳贵人,但是聂缨白油盐不进,施修仪也只能放弃。
只是在暗中继续谋划,想着什么时候能够独自管理宫务,一定不能在这期间失手。
本来施修仪还想整治一下聂缨白,就因为聂缨白之前不给她面子。
可惜,聂缨白根本就不插手日常的管理,要说是账目有问题,那就更不关聂缨白的事了。
平日里的工作都是施修仪在管,现在被看出来账目对不上,只会是施修仪的错。
聂缨白是不管施修仪暗中的那些手段,她现在越是蹦跶,到时候是给柳贵人送把柄。
等到把施修仪收拾了,她这边也省事了,说不定到时候柳贵人还会找个机会,把她的活也给撤了,这样她不是更省事?
不过柳贵人和施修仪都没有读懂聂缨白的心思,只管着和对方斗法呢。
秋猎的事情定在了九月底,后宫的不少人都在期待,今年傅衡时会不会带人一同前往?
已经开始有人往皇后那边使力,就想让皇后能在傅衡时面前推荐一下。
不过她们的算盘最后还是落空了,傅衡时早就定好人选了,就是聂缨白。
皇后倒是不在意是谁跟着傅衡时去,就是多问了两句五皇子的安排。
得知傅衡时连自己身边人都留给了五皇子,一时有些沉默,半晌才笑着应好。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咬碎了一口牙,去年大家就期待能去秋猎。
聂缨白不能去,傅衡时干脆谁都没带,自己去了秋猎。
今年照理来说聂缨白也去不了才是啊,偏偏即便把五皇子留在宫里,聂缨白也要带上。
只是咬碎了牙也没用,本来就临近秋猎的时间,这段时日聂缨白就忙着学习宫务呢。
得了傅衡时的肯定后,聂缨白就开始准备起了行李,反正这次只准备自己的,快多了。
就是因为要住在猎场附近的山上,山上的温度低,衣服要带的厚一些。
这厚衣服,一件就能抵得上三四件衣服的厚度了,所以即便行李数量不多,但还是准备了好几个箱子,这要是把花生带上了,那可真的是几辆马车才够了。
到了出发的前一天,聂缨白还对花生依依不舍的抱着,“花生啊,明天开始要有五天见不到母妃了呢,你会不会想母妃啊?”
“你一定要想母妃啊,母妃会很想你的,想你想到睡不着呢,你会不会呀?还是不要了,你还是个小孩子,正是要睡觉的时候呢,还是多睡点比较好。”
在一旁陪着的酥酥,嘴角无奈的抽了抽,夫人啊,你这么说的时候,能不能把你脸上的幸灾乐祸收一收啊?
还有啊,五皇子还那么小,他能听得懂你说的话吗?这都什么时辰了?人家都要睡了。
聂缨白看着花生又打了个哈欠,双眼已经迷迷糊糊的要闭上了,只是因为母妃还在絮叨,所以才努力睁着眼睛,只能无奈的点了点他的鼻头,“小坏蛋。”
把花生交给奶娘抱下去睡了,聂缨白才把蜜汁和糖糖叫来,“这次要让你跟在花生身边了,糖糖我也留给你,有你们两个护着花生,我也放心。”
糖糖眉头微皱,“夫人,不然还是让奴婢跟着你吧?宫里还有陛下身边的郑艺,相信不会有人这么没眼色,敢对五皇子下手的。”
“那我去了猎场不也一样?我都是跟在陛下身边的,身边侍卫众多,不会有事的。”聂缨白直接就拒绝了,傅衡时身边都是人,难道还能比花生身边无人更危险?
糖糖还想再争取一下,还是蜜汁拉了拉糖糖,“夫人比起自己的安危,更在意五皇子。”
这么一说,糖糖也就不坚持了,那就留在宫里守着五皇子好了。
聂缨白简单的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这才放心的去睡了,第二天一早就要启程。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聂缨白就被叫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满眼都是泪花,怎么就非要跟着去秋猎呢?明明可以多睡会儿的。
坐在梳妆镜前,眼睛几乎没有睁开过,完全交由酥酥给自己装扮好,最后还是酥酥直接把她搀扶起来,聂缨白才醒过了神。
这个时候花生还在睡呢,聂缨白去看了眼花生的睡颜,轻轻在他额头上一吻才起身离开。
其他不跟着去秋猎的嫔妃,此刻也都在皇后的椒房殿等着。
傅衡时依照宫里规矩,昨晚在椒房殿留宿,所以即便嫉妒聂缨白,也无人对她发难。
傅衡时和皇后一同走了出来,接受众妃嫔的叩拜。
傅衡时简单的吩咐了两句,就起身朝外走去,皇后带着众人跟上,虽然只有聂缨白跟着去,但是其他人还是要跟着去送行。
等聂缨白告别了皇后等人,坐上了马车以后,才打了个哈欠,让酥酥拆掉点头上的发簪后,直接倒头就睡。
这次只有聂缨白一个后妃跟着去,所以聂缨白的车马也要比以往稍显华丽些,即便是躺倒在里面睡觉都有富余。
猎场所在的天照山,其实比皇庄还要近一点,只是因为要爬山,这才需要花上一点的时间,等聂缨白睡醒的时候,正好是在午膳的时候。
傅衡时就像是知道聂缨白这个时候醒了一样,派了佟达过来,召聂缨白一同用膳。
让酥酥给自己收拾好以后,聂缨白就下了马车,朝着傅衡时的马车而去。
傅衡时的马车豪华程度,可不是聂缨白的能比的,一上来,聂缨白都不想离开了。
“陛下下午不用接见大臣了吧?”聂缨白一脸期待的看向傅衡时。
傅衡时还是了解聂缨白的,尤其她现在脸上还有点红印,“自然不见,爱妃下午可以留在这里午睡,开心了?”
聂缨白嘿嘿一笑,直接在傅衡时身旁坐下,看着这一桌子的膳食都是自己爱吃的,高兴的给聂缨白夹了两筷子,然后才自己用了起来。
傅衡时和聂缨白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管什么布菜的规矩,聂缨白自己吃的高兴,也不耐烦管这些事情。
吃完了午膳,想想自己在这里待的无聊,干脆让酥酥会自己的马车上,带上自己的钩针和丝线,午睡前还是可以做会儿手工的。
傅衡时看奏折期间,看看聂缨白手上渐渐成型的小动物,“又给花生做小玩偶吗?”
“是啊,花花草草的平日里就能做,但是花生玩的时候就这么几年,趁现在多给他做点玩的,能让他玩的高兴点。”聂缨白头也不抬,手也不停。
傅衡时倒是不反对,“怎么不做个小龙?花生可是属龙的。”
聂缨白看了眼手上还没成型的小老虎,“还是先拿其他东西练练手,龙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