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脸色微微有点僵硬,本来就只是客气一下而已,现在才发现,姜琦瑶这么直白呢?
说声好听的就是重规矩,不好听的那就是只知道死守规矩,不懂变通。
聂缨白看大殿内的气氛很是奇怪,噗嗤笑了一声,“本宫倒要多谢姜小姐的夸赞了。”
皇后见聂缨白开口缓和气氛,也是轻笑一声掩饰尴尬,“是啊,琦瑶果然重规矩。”
“琦瑶便坐下吧,那些个规矩不好的,晚点本宫派人去你们宫里讲讲规矩。”
生怕姜琦瑶之后再说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后面都没有再给姜琦瑶说话的机会。
被姜琦瑶点名说规矩不好的那些人,更是不想理姜琦瑶了,扭过头像看不见她一样。
姜琦瑶倒是一点都不觉得不自在,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听着大家说话。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皇后才带着众人前往碧波水榭,参加今晚的宫宴。
这次皇后可没有什么心思,给姜琦瑶太高地位了,深怕哪里错了规矩,又让姜琦瑶当众点出来,到时候丢脸的可不只是她这个皇后了。
姜琦瑶自然是回去坐在姜家的位置上,皇后只是为显对姜琦瑶的重视,送了好多菜。
刚刚定下的大皇子妃,傅衡时也是多关注了两眼,姜家素来低调。
姜琦瑶也从不喜欢出风头,尽管已经内定为大皇子妃了,还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傅衡时暗中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的大皇子妃,更能补足皇后的缺陷。
傅络本身也没有个拿得出手的母族,荀氏只是沾了太后和皇后的光而已。
现在有个在长安城中叫得上名号的未来岳家,能在文臣中有更多支持。
傅络嫡长子的身份,天生就会得到汉臣的支持,倒不用担心这个。
不过傅络在武学上并不出众,之前在军营历练了许久,也没有混出个什么名堂来。
这个时候,再给傅络选个武将出身的正室,反倒对他不利。
毕竟武将更看重的是强者,傅络显然不符合这个情况。
就算是因为傅衡时的旨意,上了傅络的船,也难以长久的扶持,到时候反而不美。
看看傅络下手的傅念和傅绍,傅衡时也不得不感慨时间匆匆。
再过不久,他的长女和次子,说不定也快要订亲了,不过给他们订亲,就不用太担忧了。
傅念如今已经在画艺上出名了,本就是聂缨白亲自教导出来的,也沿袭了她的风格。
如今的傅念好像还多了点自己的风格,颇为喜爱在背景上泼洒色彩。
和当下的作画习惯很是不同,第一眼看到的人,只会觉得惊艳,想学却不容易。
和傅念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样子不同,她的画作自有一股洒脱之意。
若非知道傅念自幼长在深宫,甚少有机会出宫,即便是出宫了,也是跟在皇后身边。
等再过两年,想要求娶傅念的人一定不少,不光是嫡长公主的身份,还有她的能力。
倒是傅绍,傅衡时现在就有点头疼,这也是个偏科的儿子,还偏的明目张胆。
还不曾决定要把傅绍放到哪个军营去,已经有不少人过来打听傅绍的去留了。
再看傅绍这样,是不打算往文臣上花一点心思了,白白浪费了外祖柳家的人脉了。
不过傅绍也知道自己在这些事情上的不足,所以从来也没有打算要争什么。
说不定傅绍将来倒是可能会是大秦的一员猛将,傅衡时就干脆放任傅绍偏科了。
其他孩子还太小,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只能看他们以后的表现了。
傅衡时的视线落在傅康和傅纮身上,就看到这两人哪怕在聂缨白和郭淑媛身后,都不老实,傅纮这表情,一看就在谋划点坏事。
聂缨白大概是听到了,转过头来看向傅纮的时候,出言警告了一下。
就是这警告可能没有什么用,傅纮虽然坐下了,但是眼神里都是跃跃欲试。
而聂缨白的脸上,最后只剩无奈和宠溺了,要是傅纮真的跑出去玩了,聂缨白肯定放纵。
傅纮和傅康的谋划就是宴会散了以后,跟着傅绍能出宫去看看。
傅绍今天打算出宫去外祖家住,据说今天宫外也有不少活动,特别好玩。
这下聂缨白肯定不能同意,也不管傅纮脸上的哀怨,直接提回了濯锦堂。
对于傅纮的胆大妄为,聂缨白可不惯着,还想出宫去玩?她都没得去呢。
聂缨白惩治傅纮的方法也很简单,直接把傅纮的课业都摆在他面前。
现在就是课业少了,才让傅纮有这么多的时间胡来,那就多点课业好了。
本来傅纮的课业就是写写大字,每日看两页书,毕竟先生也不在。
现在聂缨白盯上了傅纮,那可不会客气,这么简单的文章,当然要回背啦。
练字练完了?这几个字怎么够?我们应该要超前一点,这叫预习。
每天十张大字太累了,那就再加几张小字好了,也不要求你写的有多好。
顺带把这段时间落下的画画也提上日程,这次可不能随便乱涂乱画的敷衍了。
一堆课业布置下来,傅纮别说出去玩了,能不能找到空闲玩都不一定了。
聂缨白安心的转头开始准备宝宝的百日宴了,这可是最近最重要的事情了。
虽然公主的百日宴不会像其他皇子那么隆重,但是聂缨白不打算区别对待。
之前给傅纮准备的东西,宝宝也都要有,聂缨白准备的还更细致一点。
和聂缨白心思一样的,还有傅衡时,本来大家也只是随意过来吃个饭。
半当中傅衡时的旨意就到了,给宝宝送了不少的东西,都比其他皇子的都多了。
傅衡时这是一点都不在意宝宝只是个公主,就是想要宠着。
这也让那些暗中还想嘲笑聂缨白,这次只生了个公主的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早知道傅衡时对公主这么喜欢,哪有这么多麻烦,只要能生就是好的。
晚上傅衡时来的时候,聂缨白还在看着宝宝的账簿流口水。
“宝啊,你比你哥当初还要有钱啊,主要还是你父皇给你,瞧瞧今天给你送的东西。”
傅衡时都有些哭笑不得,“听你这语气,像是我平日里亏待你了?盯着你女儿那些东西。”
聂缨白只是抬头看了眼傅衡时,“谁还能嫌钱多呀?将来要娶媳妇嫁女儿,不都是钱?”
“就我们家纮儿那个调皮的性子,将来的媳妇肯定要受苦了,聘礼可要多点。”
“还有我们宝宝,那可是我女儿,绝对不能嫁的太差了,比不上大公主不要紧,但是我这里可要给她准备的多多的,当做她的私房银子。”
傅衡时这时好奇的开口,“你当初进宫的时候,家里给了你多少私房银子?”
聂缨白翻看账簿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一脸严肃的看向傅衡时。
“陛下打听我的私房银子干嘛,那都是我的,多少都是我的。”
傅衡时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没指望你那点私房银子,自你进宫以来,我可没少给吧?”
只要不是盯着她的私房银子就行,“那倒是,我这儿有不少好东西,都是陛下给的。”
傅衡时凑近过来看看宝宝,“那你还瞒着我有多少私房银子。”
“陛下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聂缨白略有些得意,“给了我的就是我的了,别问。”
“哪儿来的歪理。”傅衡时瞥了聂缨白一眼,干脆不理她了,专心逗弄宝宝。
这段时间,宝宝跟傅衡时倒是亲近了些,基本上傅衡时再逗的时候,都会给个笑。
这会儿宝宝的心情好像特别好,看到傅衡时就给了个笑,笑的傅衡时心里都甜甜的。
聂缨白偏要在旁边煞风景,“看起来宝宝对今天父皇给的赏赐很满意啊。”
“那就多笑笑,让你父皇再多给点,再多我们也不嫌多,是不是啊宝宝?”
宝宝好像听懂了聂缨白的话,果然笑的更开心了,反倒是让傅衡时有些担心了。
将来自己家小公主,不会学了聂缨白这爱财的性格,然后也成了一个钱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