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乖巧的坐在聂缨白身旁,聂缨白拿一个水果递给傅念,“吃吧,傻坐着干什么。”
“谢谢先生。”傅念乖巧的谢过聂缨白,就坐在她身旁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先生,你以前也碰到过这样的场景吗?”傅念看聂缨白很习惯的样子,不由有些好奇。
聂缨白微微一愣,“我倒是有过一次相看,不过没有这么多人就是了。”
“现在习惯,那是因为我不是主角,这些夫人不会来找我说话。”
聂缨白喝上一口茶水,掩饰刚才的停顿,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傅念只是点了点头,在旁人看过来的时候,又乖巧的低下头去。
“先生,你觉得母后会给我选什么样的人家?”傅念在这里坐着总有些紧张。
聂缨白沉思了一下,“与其想你母后会给你选什么样的人家,倒不如想你想嫁什么样的。”
傅念微微一愣,“我?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努力画画,没想过别的。”
聂缨白抿了抿嘴,“那,你应该是想着婚后,还能继续作画吧?”
傅念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那当然,我也不想因为嫁人了,就要放弃画画。”
聂缨白仔细思索了一下,“想要画画不难,今天来的这些人家,都是闲散富贵人家。”
“不过就是你嫁过去以后,多少都要承担点管家的责任,哪怕你是去公主府也是。”
傅念也是无奈,“我不懂这些,平日里看母后处理的时候,我也不曾学过。”
聂缨白轻笑一声,“往后你就要学了,今天要是真的有选好的人家,那就快定下来了。”
“到时候,皇后娘娘肯定会教你的,你就是不想学都不行。”
傅念的脸上划过一抹羞涩,“要学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是想以后能夫妻和顺。”
聂缨白摸了摸傅念的头,“这是必然的,你这样的性子,想吵起来都难。”
“不过最好的,还是找个跟你志同道合的人最好,一起作画,一起聊天。”
傅念想想那个画面,也觉得有些甜蜜,“先生快别笑话我了,没影的事呢。”
“听说当初先生刚怀上五皇弟的时候,父皇和曾和你一同作画?父皇画的好吗?”
聂缨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赶紧调整了一下,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在意。
“你父皇画的自然是好了,别看你父皇平日里好像没有在这些事情上花过心思。”
“但其实,只要他拿起笔来,画的画自有一番风骨,和旁人很是不同的。”
傅念一时有些向往,“难得能听先生这么夸奖一个人,我都有些好奇了。”
“这还不容易。”聂缨白凑近了傅念一点,“等你大婚了,求一幅你父皇的墨宝啊。”
傅念一时有些羞恼,伸手轻推了聂缨白一下,“先生!你笑话我。”
“这怎么能是笑话呢。”聂缨白顺着傅念的力气晃悠了一下,“这是诚恳的建议。”
和聂缨白闲聊了这么一会儿,傅念已经放松了许多,已经不怕再被人盯着了。
在傅念回去前,聂缨白给了傅念一个建议,“你要把你的想法跟你母后说。”
“就算你母后不同意,你还可以去跟你父皇说,你父皇疼你,不会不同意的。”
傅念笑着点了点头,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全然没了刚才的拘谨。
皇后看傅念放松了许多,也就不计较她刚才离席去找聂缨白了。
春日宴的后半程都很顺利,今天请来但都是各家的夫人,皇后就安排了戏班表演。
聂缨白对这些是一向不感冒的,就算听了这么多年,也就是记得那么两句。
只不过看大家都沉浸其中,聂缨白也不好太特别,就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看罢了。
春日宴过后,皇后就带着自己选定的人家,去找了傅衡时商议。
不过皇后选定的人选,几乎都是朝中一二品大员家的公子,或是国公府中的公子。
倒不是这些人不好,但是傅衡时还是知道傅念的,真让傅念去了这些人家,怕是难。
所以皇后提出的这些人,傅衡时一个都没有同意,转头在朝中的三品大员开始寻找。
对于这些人家来说,尚不尚公主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自己再努力点,就能步入一二品大员之列了,即便现在不努力,也能培育下一代。
而皇后能接受的,最低的怕也只有三品了吧?更低的,皇后该不满了。
最后傅衡时选定的是朝中光禄大夫黄埕次子,黄玉,为傅念的驸马。
黄家平日里虽然低调,但黄沛黄大人位数列卿光禄勋,也是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而这位黄玉虽然是次子,但是在作画上已经小有名气,正好和傅念都爱作画。
而且黄玉本就是次子,家里也不指望他在朝政上有多大的建树,闲云野鹤就好。
这下黄玉要是做了驸马就更好了,这辈子是吃穿不愁,当真是闲云野鹤了。
尤其傅念的画黄玉也是有幸见到过,对傅念的作品也是连连夸赞过。
这门婚事,傅念自己也很满意,傅衡时早就把打听过的消息送给她了。
黄玉平日里就是个醉心诗画的富贵公子哥,外面的人员交际都有限。
整日里不是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就是和自己的画在一起。
偶尔出门都只是为了参加别人的诗画会,看看别人的画作找找灵感而已。
而且黄玉对于女子作画这事看的很开,曾经不止一次夸奖过聂缨白和傅念的画。
只是不管是是聂缨白还是傅念,现在都很少有画流落在外,大多都被自己收藏起来了。
这让傅念对黄玉的好感更多了点,傅衡时也说了,等过两天,他会召见黄玉。
到时候就让傅念悄悄看上一眼,要是傅念觉得合适,他再下圣旨,定下这桩婚事。
要说对这婚事不满意的,大概只有皇后了,皇后本来还指望,能拉拢个大臣什么的。
黄沛虽然是光禄勋,但是他本人不问朝政多年,是个实打实的保皇派。
黄玉本身也没有什么才能,身上更是没有任何官职,对傅络没有任何用处。
只是看傅衡时很满意的样子,傅络也一心想让傅念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家,皇后才作罢。
等到傅衡时召见了黄玉,傅念也终于见到了这个可能成为自己驸马的男子。
看黄玉温文尔雅的模样,傅念一时有些心动,虽然黄玉和大秦男子的健硕身材不同。
可傅念就觉得,这样的黄玉就是最适合自己的,所以傅衡时问起的时候,傅念同意了。
黄玉出宫后没多久,赐婚的圣旨就已经到了黄家,黄家自然是高兴的。
不过傅念现在还未及笄,一切还要等到傅念及笄了,才能操办婚礼。
但是有个未婚夫妻的名头,黄玉也能私下见见傅念。
反正黄玉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和傅念讨论画技,问问傅念作画的方式,探讨探讨。
给傅念订下了亲事以后,皇后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气,距离成婚还有三年。
三年时间也足够让皇后把管家的事情,教会傅念了,再不行,直接让她上手也行。
傅念一下子少了很多空闲,除了日常的礼仪课,还要跟在皇后身边学管家。
说到学管家,自然是脱不开聂缨白了,谁让她的算学也是出了名的好。
皇后本想让聂缨白去椒房殿教授傅念,有她在一旁看着,肯定不会出错。
不过聂缨白现在不愿意出怡秀阁,只能是让傅念来怡秀阁学算学了。
反正傅念对怡秀阁熟稔的很,来怡秀阁学习,可能更轻松点。
皇后到底不放心,指了身边的一个姑姑陪着傅念来学习,监督一下这两人。
聂缨白是真的在教导傅念算学,她的脑子里都是速算的方法,还有记账的法子。
交给傅念以后,就让她拿一本老账簿来练手,自己在一旁演示。
傅念也是这会儿才发现,聂缨白这算账的速度这么快,一会儿的功夫,一本就算好了。
难怪柳夫人放心把这么多的账簿都送来怡秀阁了,有聂缨白帮忙,能省不少时间呢。
傅念努力的学习聂缨白的算学方法,速度不说和聂缨白比,至少比原来的快。
傅念也不由感慨,先生到底是先生,总有地方是需要她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