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朝柳家和张家的互相对立,后宫之中,柳贵嫔和张淑仪似乎也成了对立。
只是柳贵嫔的位份在后宫,只屈居于皇后之下,而张淑仪还在九嫔之列。
所以张淑仪的对立,落在旁人的眼中,就显得有些可笑,柳贵嫔甚至不放在眼里。
这让这些年来顺风顺水惯了的张妙盈,在心里暗自咬牙,但是对柳贵嫔又没办法。
也就是出征的大军很快就要回来了,这个时候对柳贵嫔下手很不明智。
张妙盈才一直没有再对柳贵嫔出手,但是其他皇子生母,在张妙盈眼中就不算在内了。
先不说皇后,她暂时是动不了皇后的,皇后之位也离她远了点。
再者说,皇后这人一向糊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的皇后之位折腾没了。
四皇子那就是个病秧子,从来都不被张妙盈放在眼中,连取名都没有按照皇子序取。
最让张妙盈忌惮的,还是五皇子傅纮了,本来她也不把傅纮放在眼里。
毕竟他入朝的时间还不满一年,即便有点什么功绩,也可能是聂家吹捧的。
唯独这次傅衡时特意带上他去见丞相王蠡,才是让许多人暗中猜测的原因。
就是最近傅衡时虽然没有见聂缨白,但谁知道下次聂缨白去见的时候,还拦不拦得住?
而且最近张妙盈接连损失了点各处的棋子,行动起来总是有些不顺利。
尤其是御前的那人,莫名其妙就被处置了,但是下令的是傅衡时,张妙盈也无可奈何。
眼下还有一个肚子里不知男女的嫔妃,张妙盈暂时不打算理会,能不能生下来还不知道。
大军回来的时候,拓跋卓的肚子也有八个月了,聂缨白没少去看她。
这次聂缨白把自己做好的东西给拓跋卓送去,“因为还不知道男女,我一样做了一份。”
拓跋卓看着手上的小鞋子和小帽子,还有那边给女孩准备的小首饰,拓跋卓都喜欢。
“真好看,我是真喜欢,也就你有这手艺了,我身边的做出来的都不一样。”
聂缨白轻笑一声,“当然不一样了,我还做不出来她们这样的呢也就只能画画了。”
拓跋卓跟着问起了之后需要注意的事情,听得格外认真,对待孩子特别认真。
聂缨白走的时候,拓跋卓还在畅想,等到孩子生出来以后,一定要多粘着聂缨白点。
结果夜里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拓跋卓在散步的时候,忽然滑倒。
人已经送回清韵轩了,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受到冲撞,已经发动了。
但是因为时间还早,甚至奶娘和产婆还只是在挑选阶段,也不知道用谁好。
幸好这里面有聂缨白用过的产婆,拓跋卓那边直接就用了。
但是拓跋卓现在的情况不好,一直腹痛不止,孩子的胎位也不对,无法顺利生产。
只有给拓跋卓灌了一碗催产药,等了许久,才稍稍有点要发动的意思。
聂缨白赶到的时候,皇后先到了,正在派人去查,为什么会让拓跋卓滑倒。
那边进进出出的人这么多,唯独拓跋卓一人滑倒了,这事实在蹊跷。
聂缨白趁着皇后在查的时候,让人去给函惠歆惠传话,看看拓跋卓的鞋子。
幸好拓跋卓自从被送回来以后,衣物鞋袜还没来得及处理,都在内室放着。
很快就查出来,拓跋卓的鞋底被抹了些粉末,这粉末平时看着无事。
但要是沾上了点水或者油,就会变得非常滑,像拓跋卓这样的孕妇根本站不稳。
函惠这个时候也想起来,当时地上好像是有些水渍,但是很小,就没有在意。
谁知道,就是这么点水渍,沾上了粉末,就成了要命的东西。
函惠和歆惠连忙把这事告诉给皇后,眼下只能请皇后做主了。
皇后也是眉头紧皱,难怪让人去查看了半天,什么也查不出来。
地上只有水渍,在御花园里有点小小的水渍,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这样一来,这水渍就未必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了,可能是无意之中帮的忙。
但是鞋底的粉末,就有问题多了,莫不是拓跋卓身边出现了叛徒?
可是拓跋卓身边的人,几乎都是她自己从代国带来的人,都是可信之人。
而且能接触到拓跋卓鞋子的人很少,不是什么难查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
是一直负责拓跋卓衣物鞋袜的丫鬟,听说有这么一种防滑的粉末,擦在了鞋底。
那粉末她之前自己试验过的,是真的能防滑,但是这不知道怎么变了。
丫鬟虽然是好心,但也办了坏事,皇后只是做主罚了她一顿板子。
具体这丫头要怎么处置,还是要等拓跋卓自己来做决定,眼下是不能了。
拓跋卓本来就不到生产的时候,即便灌了催产药,这效果也发挥的很慢。
只能听见拓跋卓压抑的呻吟声,还有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可见情况不妙。
眼见着天色不对,皇后先让各宫嫔妃们都先回去,今日未必能够顺利生产了。
聂缨白虽然担心,但是她留在这里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让函惠他们有事找她。
刚刚回到怡秀阁,傅纮和傅宝还在等着,本来两人都要回去了,听说了以后就一直等着。
聂缨白只能安慰两句,让他们两人先回去,现在还说不清是个什么情况。
好不容易把傅纮和傅宝送走,聂缨白才有空思索,拓跋卓这事背后的人是谁?
难道还是施修仪?毕竟她之前就想着要对拓跋卓下手,只是那次没有成功。
但是想想,那种粉末,连聂缨白都不一定有渠道弄到,施修仪能弄到?
她一个在冷宫里的嫔妃,别说弄到这种东西了,连欺骗拓跋卓身边的人都不行吧?
再想想,之前那个御医,不就是给施修仪送消息的吗?所以施修仪背后肯定有人。
聂缨白烦躁的皱起了眉头,又是这个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做下这些事。
宫里如今对拓跋卓的态度虽然好了一些,但并不会太过关注。
因为拓跋卓对后宫已经没什么影响了,再加上拓跋卓从来到大秦后,就一直独来独往。
本来来往最多的就是慕容澜和聂缨白了,后来因为发现了慕容可能的野心,也少来往了。
要说现在宫里,谁会帮拓跋卓出头,大概也就只有聂缨白了。
思来想去的,聂缨白这一夜都没有睡好,等到第二天一早,赶紧让人去打听消息。
拓跋卓还是没有生,只是听说后半夜的时候,因为太过疲倦,还是好好休息了一下的。
眼下还没有消息,据说是还在睡着,不过御医什么的都已经去清韵轩候着了。
聂缨白犹豫了许久,还是打算先去找柳贵嫔说说这事,她查起来更容易点。
但是这话要是告诉皇后,皇后先不说能查出来什么,结果肯定是什么都没有。
柳贵嫔却不一样了,一定是会查的,绝不会允许在暗地里下这么大盘棋。
这些年柳贵嫔虽然放权了,但也不能允许有人暗中做这么多的手脚。
拓跋卓之后还要坐月子,肯定是没有心思花在这事上,就让柳贵嫔去操心吧。
好不容易熬到日落的时候,拓跋卓那边终于产下一女,三公主倒是身子健康。
但是拓跋卓的身子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之后怕是不能再有孕了。
拓跋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反正她已经有一个亲人在身边了,亲人多也不一定好。
拓跋卓更愿意以后,把所有的心思放在照顾三公主身上,再多一个她也管不过来。
聂缨白第一时间去看望拓跋卓了,看到刚刚出生的三公主,也是笑了。
“哎呀,现在可到你了,当初看到刚出生的纮儿和宝儿,你还嘲笑人家来着。”
“来来来,你现在跟我说说你们家三公主,这是红猴儿呢?还是小老头?”
拓跋卓无语的瞥了聂缨白一眼,没想到还真被聂缨白做找到机会还回来了。
但是看着一样是皱巴巴的三公主,反驳的话愣是没有说出口,看起来当初真是说早了。
聂缨白就等着拓跋卓无语呢,专心的看三公主,可惜孩子一直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