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缨白不高兴的撅了撅嘴,没有多说。
在古代,人的寿命普遍比较低。
毕竟成婚也早,等他们四五十岁的时候,都已经是祖父祖母了。
“那也不许。”聂缨白伸手拽了拽凌悦璐的袖子,“再过两年,娘就要当曾祖母了。”
这话也不是聂缨白瞎说,如今聂家的下一代已经长起来了。
聂玉儒这两年都在外游学,还是跟着有名的大儒,据说对方很看重他。
眼下在大秦各处走完一圈,准备回来。
现在聂玉儒的年纪也到了,这次回来,聂安朝应该会举荐他入朝。
正好也给他安排相亲和婚事,成了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孩子。
就不信到时候凌悦璐能不期望曾孙?不心疼曾孙?凌悦璐对聂玉儒都心疼的很。
果然,听到聂缨白这么说,凌悦璐多少是有些期待的,家里也是多年没有新生了。
聂安朝和邓敏,在生了春分后,就没了动静,凌悦璐想要个孙女都不行。
现在也只能期望一下聂玉儒能早日成婚了,不过可能性不大,聂家的孩子成亲都晚。
“团圆这次回来说是探亲的,不定还要跟着人家大儒继续游学的。”
凌悦璐早就问过聂安朝和邓敏的意思了,也是有心无力。
聂玉儒如今也是很有主意的,不会轻易听家里的安排。
早说这大儒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对于婚姻之事特别的看淡,到现在没有成婚。
下面的弟子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是普遍成婚都晚,何况最小的聂玉儒。
要是他师傅知道了聂玉儒回来还要相亲,怕是都不会让聂玉儒回来。
聂缨白对此只有这个白眼,这分明是非要拉着所有人跟他一样嘛。
还大儒呢,自己恐婚,还不让人家成婚了?也就是她没有碰到,不然一定当面说道说道。
“哥哥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让团圆入朝为官,这样他那先生也管不到他了吧?”
“这也是个法子,就要看团圆自己怎么想的了,咱们替他想好了没用。”
凌悦璐也是一脸惋惜。
聂家对男子的要求就是独立,做什么事都要有自己的想法。
这法子不管好坏,都要让孩子试试。
好的,自然是让孩子高兴,也有了趣味。
坏的,还有家里人在背后替他兜着。
所以,去聂玉儒跟着大儒去游学,就是他自己决定的。
而小了他几岁的春分,虽然家里不曾指望他和哥哥一样优秀。
但是该有的品德,春分一样具备。
说到这里,聂缨白一时有些好奇,“嫂子不会还在因为春分的事头疼吧?”
凌悦璐没好气的瞪了聂缨白一眼,“知道还问。”
聂缨白偷笑两声,不愧是和她性子最像的。
春分小的时候,那是一个乖巧懂事,大家都以为,春分是下一个聂玉儒呢。
结果等到过了周岁,春分的性子就完全变了一个样,成了家里的小魔王。
上到爬树掏鸟蛋,下到小溪抓鱼虾,全都干过。
不管聂安朝和邓敏怎么管教,春分总能在事后,又一次让他们头疼。
家里也就只有聂玉儒能让春分听话,但是这两年聂玉儒不在,只能让聂安朝自己头疼了。
还是一次聂于远看着聂安朝幸灾乐祸,才让人发现,原来春分这性格不是没有先例。
从前就是聂缨白在家里调皮捣蛋,只不过她平时在父母面前装乖巧。
加上还有个哥哥帮她遮掩,所以干的坏事都被轻轻揭过了。
现在一模一样的事情在聂安朝身上重演一遍,可不是让聂于远幸灾乐祸吗?
唯有邓敏还在期望,将来春分能不能也变得沉稳一些?
聂安朝都不好意思打断邓敏的美梦。
聂缨白哪里是变得沉稳了,她是一直能装沉稳,那调皮捣蛋的性子一直都在。
也就是这几年和陛下生分了,好像完全沉寂下去了一样,才少听到她的消息。
凌悦璐每次说到这事也是头疼。
但是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幺孙总是更疼一点。
只能是在每次春分被罚以后,想办法安慰安慰,给点好吃好喝好玩的就是了。
大概是因为有祖母撑腰,所以春分一直没改好。
这次让聂安朝和邓敏发现了凌悦璐背后嗯小东西,直接断了凌悦璐心疼幺孙的机会。
看聂缨白在那里笑的开心,凌悦璐是想戳她脑袋也不行,只能自己呕气。
但是等到要离开了,凌悦璐心里依然舍不得,母女俩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分别。
知道了家里不少消息的聂缨白,心情好了不少。
也可能是想念凌悦璐的手艺,这一天吃的东西不少。
傅宝喂聂缨白喝汤的时候都吓到了,“母妃你没事吧?今天的饭量可比之前多了不少,你的肚子还好吧?”
傅宝这一说,聂缨白好像是觉得有点撑了,但是还装作没事的样子。
“没事,母妃就是馋这个味道了。”
傅宝稍稍松了口气,不是莫名其妙胃口大开就行。
“就是再馋外祖母的汤,也不能胡吃海塞的,积食了怎么办?”
聂缨白还在嘴硬,“没事的,能有什么事?都是汤汤水水的,积不了食。”
到了夜里,聂缨白就开始难受了。
偏偏她还没办法翻来覆去,只能自己按着肚子。
胃部的不适,最后闹的她头也开始晕了。
傅衡时知道聂缨白是吃多了闹的,那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就是一口汤吗?素日里还少了你的了?叫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多吃一口?”
聂缨白脸上闪过一抹心虚,“这不是太久没有尝到我娘的手艺了,稍稍贪嘴了一点。”
傅衡时冷哼一声,叫人拿来了消食丸给聂缨白喂下,然后给她按揉一番。
这样折腾了好一会儿,聂缨白才算是舒服了不少。
第二天,傅衡时特意把这事告诉了两个孩子。
傅纮还好,只是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傅宝就张扬多了,看到聂缨白就是一通嘲笑,“母妃,儿臣昨天说什么来着?”
“就说让你少吃点吧,免得夜里积食,你还嘴硬,说不会积食。”
“也不知道昨天夜里积食难受,拉着父皇给他按揉的是谁?”
聂缨白的老脸略微有些挂不住,干脆闭眼转头,懒得看傅宝的嘴脸。
狗男人,太久没干过不是人的事,倒让她忘了,这狗男人的脾性。
不想再看傅宝这个幸灾乐祸的嘴脸,聂缨白直接赶人,不许她继续留在这里了。
傅宝也不介意她母妃的恼羞成怒,只要没有身体不适就可以。
傅纮忍着笑意,又和聂缨白说了好一会儿话,确定她的身体没有不适才离开。
聂缨白的好心情反正是没了,直接跟玉缎说,今天不许傅衡时来。
狗男人,害的她在两个孩子面前没脸,还想来?美的他。
玉缎是笑着应下的,不过最后能不能拦住傅衡时,她可不敢保证。
今天曹御医来看诊的时候,也稍稍提了一嘴,以后要控制饮食。
聂缨白没好意思对曹御医发脾气,只能把这个账算在了傅衡时的头上。
晚上傅衡时照旧出现在了怡秀阁,聂缨白直接翻了个白眼。
艰难的转了个身,背对着傅衡时,就是不想和他说话。
傅衡时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聂缨白的这点小脾气,反倒觉得熟悉。
以前聂缨白在他面前,就从来都不掩藏自己的脾气性子。
主要也是没得藏,从小就认识,还能不知道她的脾气性子?
照旧吃好了晚膳,洗漱好了,傅衡时自顾自的就上床,直接把聂缨白懒在怀里。
感觉到身后的热量,聂缨白嘴脸上扬,嘴上还在嫌弃,“热死了,送开点。”
傅衡时非但没有松,倒是抱的更紧了。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聂缨白的口是心非,现在说松开点,是绝对不能松的。
果然,挣扎不了的聂缨白,但是安静老实了下来。
什么要找狗男人算账,全都给忘了。
不过心里还是在念叨的,算你有眼色,今天的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再要你好看。
傅衡时的嘴角也微微勾起,这不就搞定了?
说是下次再算账,聂缨白不一定会记得,也就是吵架的时候,估计会想起来。
许久不曾听到聂缨白的心声了,傅衡时只觉得安心。
难怪以往和聂缨白在一起就轻松自在。
因为聂缨白在他面前,就是个没有秘密的人。
傅衡时也不用担心聂缨白在心里想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
聂缨白的脑子里,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