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周文野握住了林蔚然的手。
林蔚然看向他的侧脸。
棱角分明，出奇地俊朗。
他投来视线。
仿若有温热的水流，细细密密地把林蔚然的心口淌了一遍。
尊重、爱护、陪伴。
她几乎觉得周文野是老天定制给她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不需要站在谁身后，她可以和他肩并肩。
周文野知道，她不愿做菟丝花。
林蔚然顺势把手指滑入他的手掌缝隙，紧紧相扣。
乔家的人都没说话，几个儿子都看向乔老爷子。
宋美娟也察觉了点什么，数落周文野。
“咳咳，这孩子，你俩证都扯了，还在亲家面前说这黏糊话！”
周文野定定看向乔老爷子。
乔老爷子静默半晌，终于抬起苍老的眼睛，看着周文野。
“你要是敢辜负然然，我们乔家绝不会放过你。”
话落，周宪平和宋美娟脸色都不太好看。
“亲家，这话言重了.....”
可周文野却笑了，朝着父母微微摇头。
眉间的冷色都抖落散开。
“谢谢外公。”
他要的就是这个。
乔老爷子说了这话，就代表乔家人真正接纳他，成为林蔚然的丈夫。
乔建业见亲家两口子脸色不好，就知道周文野没告诉父母实情，连忙端起茶杯。
“来来来，亲家！我以茶代酒，谢谢你们把小周培养得这么出色，让我们然然有个好归宿！”
宋美娟收敛了不悦，笑着举起酒杯，又捅捅身边的丈夫一起，“那是文野有福气，娶到然然！”
气氛总算又亲热起来。
推杯换盏，年夜饭到了尾声，乔建华和乔建才轮番给周文野灌酒。
周宪平见了心疼儿子，挡了两杯就喝得趴倒在桌上。
乔老爷子不信邪，也跟周文野喝了一轮。
最后，除了受伤的乔建业还清醒着，一桌的男人，竟然只有周文野还笔挺地坐着。
王佩照顾乔建业，林蔚然周文野忙活了好半天才把乔家的两个舅舅和老爷子弄回房间休息。
乔家准备好了客房，周宪平夫妇一间，周文野一间。
林蔚然带着周文野去自己房间隔壁住，她才打开门进去开灯。
周文野就把房间门合上了。
灯光闪烁了一下亮起，周文野抓着门把，眼睛亮得摄人。
“外公他们同意了。”
林蔚然看着他眼里的暗涌，本能地往后退，“所以呢？”
周文野笑了一下，他朝慌张的林蔚然走来，边走边脱下外衣，甩在身后的椅子上。
他里面穿了一件修身的羊毛衫，正是林蔚然亲手做的。
尺寸她亲手摸过，做得分毫不差。
周文野走得越近，那股她熟悉的薄荷味掺杂了酒气，愈发浓郁。
到了她跟前，周文野低头，情难自禁抬起她的下巴，低垂的睫毛掩盖了眸子里的紧张和炙热。
“所以，我们可以变成......”
他的嘴唇慢慢落了下来，慢得像是要给她时间选择。
林蔚然看着他的眼睛，也像是醉了。
没有拒绝他。
周文野笑了，虔诚地吻了上去。
他已经轻车熟路地嬉戏、纠缠，搅弄得她喘息变急变快，不能自控，又稍稍退开。
作恶地在她唇瓣边缘厮磨，呢喃。
“变成真正的夫妻。”
话音像从喉咙里喟叹出来。
那种麻痒的触电感，让林蔚然耳朵都酥了。
他捏着林蔚然的肩膀，轻轻往后一压，人就倒在了身后的被褥上。
被抱举起来的时候，林蔚然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只能依靠本能顺着他，被他牵引着在浪潮里翻涌。
脑子里颠三倒四。
他喝了那么多酒，不是说喝醉的男人，没法儿做这事吗？
他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反而有使不完的力气。
一浪接着一浪，她捏紧了手里的被褥，都没力气思考了，还死死压着声音，带着哭腔骂他。
“周文野.....，你你你你慢点.....”
次日王佩起来喊林蔚然吃早饭，敲了一会门，里头却没动静。
反而隔壁周文野住的客房，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响动。
王佩脚步一顿，脸上讪讪，赶紧离开了。
屋里，林蔚然捡起衣服穿上，狠狠瞪了周文野一眼。
“要是被我舅舅们逮到了....”
周文野得了甜头，伸手揽住她的腰，“嗯，逮到了，你护着我。”
“想得美！”
林蔚然脸热，靠得近了，周文野身上的抓痕和咬痕愈发明显。
让她想起昨夜男人的贪。
身后的呼吸又细细密密地在她脖子里盘旋，林蔚然现在腰还酸着，连忙推开他往门口去。
“再闹我真让舅舅收拾你！”
周文野低低笑了一声。
等两人假装各自从房间出来，家里的男人们还因为酒醉没有起床，林蔚然反而松了口气。
吃过早饭，王佩在厨房包饺子，林蔚然和宋美娟去帮忙。
案板上放了一枚铜钱，涮得锃亮，林蔚然好奇地看了几眼，宋美娟笑着说，“这是放饺子里的，待会儿看谁吃到了，新年讨个好彩头。”
林蔚然跃跃欲试，等宋美娟把这只铜钱饺子包好，她足足观察了好一会才放入饺子堆。
等到中午饺子上了桌，林蔚然一连吃了几个都没中，就巴巴看着桌子上的其他人。
乔建华知道她为的什么，故弄玄虚地皱眉嚼了几下，那表情引得侄女紧张地盯着他。
“哈哈哈，三舅也没吃到！”
林蔚然无奈看了他一眼，其他亲人都忍不住笑。
周文野默不作声把一只鼓囊囊的饺子夹进林蔚然碗里。
林蔚然愣了愣，“这只？”
“你咬了试试。”
林蔚然看了他一眼，就夹起饺子往嘴里送，才第一口就咬到了硬邦邦的铜钱。
她惊喜地吐出来，“我吃到了铜钱饺子！”
周文野也跟着笑，“嗯，新年的头彩。”
几个长辈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小两口的腻歪劲儿。
等一顿饺子吃完，周家夫妇要赶回家去串门。
周文野和林蔚然和乔家一家子都在门口送别。
两个警卫员先上车，周宪平和乔老爷子约定着正月里上周家吃饭，宋美娟抓着林蔚然的手揉搓，“宋姨也没别的想头，就等着抱孙子了，不拘是男孩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