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周文野的目光一顿,瞧见她呆了的表情,不由勾起嘴角。
伸手又向腰带摸去。
林蔚然意识到他的动作,猛地扭过了头。
身后响起了低沉的笑声。
不对啊,她不仅看过还吃过,害羞个什么劲?!
林蔚然被他的笑激起了火,反而站起来大大方方地打量他。
身材倒三角,肌肉不浮夸,块块分明,恰到好处,一看就很好摸......
林蔚然满意自己的眼光,视线又往下挪。
这下轮到周文野不好意思了。
他又把腰带扣了回去,“我就擦洗擦洗。”
“别啊,继续脱。”
林蔚然学着一些巷子口的二流子吹口哨,“我还没看够呢!”
周文野看着她没有动作,突然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搂住。
林蔚然愣愣的,周文野垂眸眼里墨色浓重,“光看,够吗?”
她的手已经抵在炙热的胸膛上,还下意识摸了摸。
周文野的脸已经擦拭干净,俊朗到不像话,他垂着眼睛看人的样子,像是要把人魂都吸进去。
至少林蔚然被色所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唇瓣已经贴在了一起。
周文野忍了好多天的火气,要把她从里到外地灼烧一遍。
林蔚然被他主导着,环上他的脖子。
他细密的吻,不愿意放过每一寸。
林蔚然的睫毛、额角、鼻尖、还有耳垂,他都亲昵地流连过。
亲得她小腿发颤。
背上摩挲的大手像是要把人都揉进骨子里。
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周文野、等一下,还要....吃饭!”
水壶响起突兀的“呜呜呜呜”声,沸腾的水汽直冲屋顶。
伴随着林蔚然支零破碎的劝阻,终于打断了这一场纠缠。
周文野松开她,眼里还意犹未尽,“我去洗洗。”
林蔚然脱了力坐在凳子上,忍不住摸着发紧的嘴唇,眼看着周文野去了厕所。
“诶,热水在这,你去洗什么?冷水吗?!”
厕所里果然响起了流水声,那里面有配花洒,但只有冷水。
林蔚然担心他着凉,把水壶拎到门口。
“还没春分,你洗凉水澡不要命了?把热水拿去兑着用。”
周文野不知道在做什么,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却没有开门来拿水壶,反而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蔚然。”
“怎么了,我在呢。”
她听声音不大对,伸手就去开门。
门把手却被里面握住了,“——别开门。”
低低的喘息从门板后传来,一声比一声低哑。
他....他是在?!
林蔚然终于像是领会了什么,脸色通红地松开手。
“那你自己看着兑水吧!”
她脚下抹油赶紧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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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军车一起开往国营饭店,林蔚然大气地要开茅台,被周文野拦了下来,大院里不让喝酒。
林蔚然只好作罢,点了许多硬菜,男人们纷纷起哄说嫂子大气。
她倒是挺不好意思的,这么一整天下来,能把牛都累趴下,这些个战友却干得用劲。
“剩下的明天我找人去处理,你们好好休息,等我把厂子忙完,给大家伙都弄身新衣服!”
给钱不像样,送吃的也麻烦,大院里的军人条件都不错,县城里没什么稀罕东西。
林蔚然打算厂子做的第一批男装就留出他们的尺码,送到大院里,权当谢礼,感谢他们为这家制衣厂付出的劳动。
“嫂子客气,外人哪有咱们有力气?”
“是啊,就剩那些,明天一天就干完了,顺带再把杂草扒一扒。”
几个人七嘴八舌,可都透着真诚。
林蔚然被这热情架住了,看向周文野。
周文野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他们不去帮忙也得拉练,帮你的忙还轻松点,本来这两天也是要负重野外的。”
龚飞跃咽下嘴里的菜,“野哥,你是真心黑啊!”
一众战友附和,笑笑嘻嘻的说起周文野的阎王事迹。
林蔚然笑着看他们比划,心里却觉得温暖。
她初入大院时就被罗婉君和苗大姐告知过,周文野是个好人。
到今天,她才知道好的定义。
他该做了多少,才让这些人都争着要报答他?
林蔚然从盘子里夹出一只鸡腿,放到了周文野碗里。
大家伙的吵嚷声突然停了。
林蔚然连忙收回筷子,“都吃菜,吃菜!”
“有媳妇就是不一样..”
“羡慕了吧?你也讨个媳妇!”
“你自己也不是光棍一条!还说我!”
周文野勾起唇,颇有些得意地夹起鸡腿,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悠悠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林蔚然脸红得都想夹回去了!
吃完饭,周文野又开车带林蔚然去了乔家,乔老爷子在客厅坐着,见周文野来了要他陪着下棋。
林蔚然就去房间拿起本子算钱。
这下又多了一笔厂子维修的费用,更加要精打细算。
林蔚然写写画画,骤然响起敲门声。
“然然,我是三舅,可以进来吗?”
“请进!”
乔建业拄着拐,夹着只大哥大,“你不是要买缝纫机和流水线设备吗?三舅这给你找了个供应商,价格还可以,你们聊聊?”
这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在百货商店直接购买缝纫机那是最蠢的办法,也是最烧钱的采购方式。
可要是收二手,价格是下去了,耗费的时间太久,机器可拖不得。
更不用说赵家厂子里都没有的流水线传输设备,现在还没流行呢!
乔建业丝毫不提,他花了多少心思联络人。
林蔚然心头感动,“三舅,谢谢你。”
乔建业空出手揉揉林蔚然的头发,“傻丫头,谢什么,我是你舅!”
门外响起乔老爷子的怒声,“周文野,你这棋不对,你这是趁人之危!我得换一个!”
周文野语气无奈,“外公,落子无悔。”
“什么有悔,无悔的,知不知道尊老爱幼?”
林蔚然忍不住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