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看着镜头里的叶顷,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的确感觉咱们这个圈子里,信这些的比较多,光我听说过的明星,就又好几个.......”
叶顷果然上钩,顺着盛澜清的话说道:“是啊,别的不说,最近大火的那个小花你知道吧?我听他们高层说,公司捧她砸了好多钱,但就是不火,都准备要放弃她了,结果又莫名其妙的火了起来,后来听她的经纪人说,才知道,小姑娘好像去山上去拜佛了,花了好多香火钱,然后请了个什么符,之后演的配角莫名其妙的火,被压下去的剧轮番上,事业神奇的有了起色,然后拍一部剧爆一部的,一直到现在这个程度。”
盛澜清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然后随意的问道:“还挺灵的,去的哪个山拜的什么佛啊,回头可以去拜一拜求个平安符。”
叶顷没有多想,想了想回道:“其实还有挺多名气大的寺庙的,我记得,你拍戏附近,那边就有一座山的寺庙,香火也很旺,你不拍戏的时候,可以去爬个山,拜一拜,还能拍几张照片,发到微博和粉丝们互动一下。”
盛澜清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嘴角,惊讶问道:“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座庙,在哪呢?”
叶顷:“我记不清具体位置了,是之前你去拍戏的时候,我查到的,一下,百度不会用啊,还要我教你?”
盛澜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没什么心事了,“行了行了,你接着睡你的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你睡也睡不了几分钟了。”
隔着屏幕,叶顷只能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丢了句“撤了,再睡会去”,便挂断了视频。
他完全没有想到,几个小时后的自己,真是恨不得抽现在的自己一巴掌。
盛澜清挂断电话后,想了一下,自己之后的拍摄任务也不轻松,也就现在有点时间,那干脆.........
想到就去做,盛澜清悄无声息的换了身衣服,因为山上可能有些凉,他还特地穿了个外套,回到卧室,给贺屿新留了张字条。
盛澜清亲了亲睡着的小男友,然后就拿着手机和车钥匙,带着口罩墨镜就出门了。
盛澜清坐到车里,才查询起那个寺庙的导航,结果他没想到,开车还要三个多小时,盛澜清无语了,这就是叶顷说的挺近??
可是远也得去啊,盛澜清把手机放好后,便按着导航出发了。
天还算早,路上的车和人,还比较少,盛澜清一边开着车,心里边也一直在盘算着。
他该怎么和那些师父沟通贺屿新的这种情况呢,他的确相信屿新,但是他不能保证,其他人也相信屿新啊,万一还真碰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高僧,但是他就认定了,屿新他是抢夺他人身躯的恶鬼,那岂不是更要命!
盛澜清纠结极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主意,索性先专心开车,到地方了再说。
一路开过去,天已经大亮,盛澜清把车停在了山下的一个地方,然后抬头看了看,郁郁青青的山。
还别说,这座山看起来还真是有生命力,大好的阳光照在山间,仿佛拢了层光似的,让人看到,不敢不心生虔诚。
盛澜清摸了摸脸上带好的口罩,这个光亮,带着墨镜应该不会惹人注意,这么想了想,盛澜清便抬脚往山上爬了,完全没有想一想,自己这身高,这身材,就算不是明星,往那一站,也是扎眼的很。
这座寺庙的香火的确如叶顷所说,还挺旺盛的,人也不少,盛澜清走在石阶上,看着周围同行的人,默默地肯定了这座寺庙的人气。
一路上,本来和盛澜清一起的香客,都停了一会歇歇脚之类的,就盛澜清一个,一口气爬到了山顶,中间没有歇过一次。
以至于后来有一部分粉丝发现,自己和偶像在同一时间段爬了这座山,可能就是擦肩而过,但因为自己太废柴,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以至于沉浸在自己的呼吸里,没有注意到自家偶像那挺拔的身姿。
盛澜清一口气爬到了山顶,然后站在寺庙前,平息了片刻,然后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抬腿走了进去。
都说有钱好办事,盛澜清觉得,这招对佛祖,应该也......也是有效果的,所以盛澜清进了正殿后,把口罩墨镜一摘,二话没说,先上了几根最贵最粗的香,他的香飘出来的烟,把其他香火衬的....有些幼小了。
旁边的小和尚,也投来了友好的目光。
盛澜清跪在佛前,双手合十虔诚的许愿道:希望佛祖保佑我的爱人影九,可以一直留在这个世界,和我在一起,我定当为佛祖重塑金身,以表诚心。
盛澜清心里默念完之后,仰着脸看眉目和善的佛像,然后又拜了拜,才起身站起来。
看到一旁的小和尚,盛澜清走过去,轻声的问道:“小师父,敢问若是想为庙里的佛像重塑金身,该怎么做呢?”
小和尚一怔,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有些惊讶,他上下看了几眼后,询问道:“敢问施主,可是姓盛?”
盛澜清也怔住了,点点头回道:“是,我姓盛。”
小和尚其实也是久居深山,潜心修炼之人,不然他一早看到盛澜清摘下墨镜口罩的的脸,就会认出他来。
“还真的有......”小和尚小声的嘀咕着,盛澜清没有听清,他微微倾身,问道:“您说什么?我没听清。”
小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然后道:“也没什么,就是小僧的师傅今日一早告诉我,会有一位姓盛的香客,想要为佛祖塑金身,让我届时把你带到他那里去就行。”
盛澜清面上没太大反应,心里却有些惊讶,这还没见面,就知道有个姓盛的来,难不成是算出来的?那还真是个有真本事的高僧!
小和尚朝着盛澜清微微躬身,询问道:“敢问施主现在可有时间,随小僧走一趟,见一见我师傅?”
盛澜清忙回道:“有,有时间的,还劳烦小师傅带个路了。”
小和尚:“不算劳烦,本就是师傅的叮嘱......那盛施主,您就随我来吧。”
说着,小和尚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在盛澜清斜前方一小步,为他引路。
盛澜清随着小和尚,一路往里走。
一路上,好多僧人,看着盛澜清被小和尚带着往寺庙深处走,都有些惊讶的微睁大眼睛,只不过一瞬,便恢复了正常神态,然后微微弯腰,向小和尚和盛澜清行礼。
盛澜清最开始以为,这群师父们是在向自己这个俗客行礼,他还礼貌恭敬的回了个礼,可走了一段路,就发现,那群僧人是在向身边这个小和尚行礼的。
盛澜清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这这一路碰到的僧人,最后确定,那群人果然是在向这个小和尚行的礼。
“敢问小师父,你的法号是......”盛澜清开始不动声色的套取信息,小和尚低了下头,回道:“小僧法号镜尘。”
盛澜清:“哦,原来是镜尘师父啊........”
小和尚笑笑以作回应,然后继续领着人往里面走,盛澜清在他身后便掏出了手机,然后搜索了这个寺庙的所有和尚法号。
道修,莲念,勿空,申晨.....镜尘,盛澜清找到了镜尘的名字,点进了详情页的界面。
镜尘,伽蓝寺弟子,还在襁褓中时,被寺庙里挑水的老和尚捡到,然后便一直留在寺庙中,潜心向佛修习,颇有佛缘,乃是现任伽蓝寺住持——释灯的关门小弟子,五岁即入释灯的门下........
盛澜清看到这里才明白,这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小和尚,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向他行礼,原来是辈分高啊........
等等!刚才镜尘说,他的师父请他过去,那他的师父,岂不是.........
“盛施主,到了,此处便是我师父的佛堂,他此刻应该在里面抄佛经,您稍等,我去敲门请示师父。”镜尘停在一处古香的佛堂前,然后回身对着盛澜清说道。
盛澜清慌忙把手机藏进兜里,露出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道:“好的,我在此等候便是。”
镜尘转身向佛堂门前走去,盛澜清就看到他停在门前,恭敬地敲了两下门,过了几秒,屋里传来一个略苍老的声音道:“进来。”
镜尘这才打开门,走了进去,盛澜清看不到屋内的情况,只是在想,一会该怎么说那件事呢。
.......
镜尘走到书案前,向桌子后面的老和尚行了个礼,恭敬道:“师父,您说的,那个想要为佛祖重塑真身的盛先生,的确来了,就在门外,您现在,要见他吗?”
老和尚年纪看起来不小了,眉毛都发白,但精气神看起来很好,握着毛笔的手,一点都不抖的。
老和尚先没有回答,他正写着一个字了,断了这幅字就坏了,镜尘显然是了解自己师父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老和尚把那个字写完,才边把毛笔放在笔架上,边回道:“去请客人进来吧,再不将人家请进来,该是我们无理了。”
镜尘微弯腰说了个是,便退步转身出去请盛澜清了。
..........
盛澜清在外面站着,也不敢乱动,只能用眼睛四处的看一看,等他把周围的建筑都瞅了几眼之后,镜尘终于又出来了。
“盛施主,”镜尘站在盛澜清面前行礼,然后道:“我师父请您进去。”
盛澜清也双手合十回了个礼,“多谢镜尘师父。”
镜尘弓了下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盛澜清看了看大开着的门,深呼吸一下,然后抬脚往里走去。
盛澜清一进去,便看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坐在那里,老和尚看到他,便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盛澜清坐过去。
盛澜清乖乖的走了过去,然后坐在了老和尚的对面,他看着老和尚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盛施主,老衲法号释灯。”老和尚可能是看盛澜清有些不知如何做,便率先打了招呼。
释灯,镜尘的师父释灯?果然是他!现任伽蓝寺的住持!
盛澜清这才反应过来,没自报家门呢,便坐直了身体,回道:“大师好,我叫盛澜清。”
释灯笑了笑,连脸上的皱褶,都透露着慈祥。
“我知道,我认识你的,盛澜清施主。”释灯手里转着一串珠子,缓缓说道。
盛澜清已经见怪不怪了,老住持若真的能掐会算,那算出他叫什么名字,就再正常不过了。
盛澜清的这个想法还没在脑海里转两圈呢,释灯就开口道:“我看过盛施主拍的电视剧电影,很不错,老衲挺喜欢的。”
盛澜清:........
什么玩意?电视剧?电影?盛澜清懵逼的看着释灯,心里却在嘀咕着,电视剧电影没问题,和尚也没问题,可和尚看过自己的电视剧电影,是真的.........
老和尚是什么人呢,自然是能看得出,盛澜清的一脑门问号的,他笑眯眯的看着盛澜清道:“镜尘不认识你,是真的没有看过你的作品,可是老衲有手机啊,那既然通了网络了,又怎么会不人的盛施主呢?”
盛澜清眨了眨眼睛,然后略有些僵硬的回道:“您可真是.......真是与时俱进啊。”
老和尚笑了笑没有回声,然后给自己和盛澜清两人倒了一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喝起了茶。
盛澜清也不好意思不喝,便跟着喝了几口,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事情的缘故,盛澜清是一点都没品这个茶叶。
释灯抬眼瞥了盛澜清一瞬,看到他满面愁思,啥也拼不出来的模样,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是不是什么也尝不出来?”释灯突然开口,把盛澜清吓得一激灵。
盛澜清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把茶盏放下,挠了下鼻尖,不太好意思的回道:“大师好眼力,我...我现在有一件心事,一日不得答案,一日不得心安啊.......实不相瞒,大师,我这次来就是想来解惑的,不知道大师您........能不能帮我解答这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