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南行遇见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程水。
少年白净的面庞犯着不正常的潮红,单手扶墙,急促呼吸着。
他好像也看见了南行,蠕动着嘴角好像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
南行也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况且,她早就提醒过程水了。
自己选择的道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
女孩目不斜视路过他的身边,带起一阵清冽的香气,让程水混浊的脑子有瞬间清醒。
垂下头,双拳微微握紧。
很快南行便将这件事放在脑后,于她而言,程水也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陌生人罢了。
只是今晚四方酒楼实在热闹。
就在她们的隔壁包间,南行看到了另一个老熟人。
赵奇。
相比于程水,赵奇似乎更惨烈一些。
血迹斑斑的额头,明显被什么东西砸过,却依旧被两个保镖用力压着跪在地上。
而跪的那人……
擦的蹭亮的皮鞋,翘起的二郎腿,肥硕的手指夹着一根雪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另一只手抱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长头发,穿着红色吊带长裙,靠在男人身上。
从南行的角度看,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后脑勺。
“跑?你能跑去哪里?”
赵奇不想接他的话,咽下嘴里涌上的腥甜,直勾勾看着他怀里的女人,“晴姐,你不是说只是跟李老板吃个饭吗?”
他还以为确实是吃个饭,都是男的还怕什么,没想到。
那李老板居然男女通吃!跟女的没关系,跟男的他就觉得……
听到赵奇喊的晴姐,南行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女人是许晴,那这一切都可以说的通了。
不过没想到许晴居然也是个荤素不忌的。
看赵奇那好像被背叛的模样,许晴有点好笑。
“可不是吃个饭嘛?李老板能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李老板手上的资源可不少,要是你将李老板伺候好了,那这男主……还不是想要便要?”
这话让赵奇陷入了沉思,一开始他讨好许晴不就是为了有剧本吗?
谁知道男四男五这些小龙套倒是有了,男主的剧本竟是没一个。
他的反应李老板看在眼里,吸一口雪茄,示意保镖放开他。
“啪”
一本合同被甩在桌上,“想好了可以在上面签字,我向来喜欢主动的。”
欲望压断了理智,赵奇还是颤颤巍巍地在那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这南行就离开了,剩下的发展她也不感兴趣。
吃饱喝足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酒楼门口,望着大家都有自己的车,叹出一口羡慕的气。
哎,什么时候她也能买一辆代步车?
修仙的小仙女没了法力,只能靠两条腿走路,好可怜。
从车水马龙的街道,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南行越走越偏僻。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边近一些。
洛洛:因为是剧情的力量涅。
别看一个个小世界衍生出来的高级文明那么多,其实归根结底可以看做是一本故事书,所有发展都由天道的意志推进。
所以这个小巷,就是温花暖身陨的地方吗?
少女长长的睫羽低垂,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压。
二十岁的幼崽,往后还有那么多可能……
真该死啊。
顺着天道意志慢慢走,果然在路过一个胡同时听见了声音。
“楼小姐,你别再做无谓的反抗了,把东西交出来,你这漂亮的小脸蛋儿还能保住,不然……”
“放屁,是谁让你来的?楼小小?还是我那好未婚夫孙清然?”女人尖声说出她的猜测。
声音中藏着害怕的颤音。
但南行知道,她是装的。
作为一个重活一世的人,怎么可能忘记死亡之日发生的一切。
默默掏出手机,面无波澜的表情立刻变成惊慌。
看的洛洛目瞪口呆,不愧是进修了表演的南南,牛!
南行:少贫嘴,别挡我发挥。
刚按下妖妖灵,里面命运般出来一个小喽啰。
他没想到外面居然有人,还拿着手机!
“你干什么?是不是想报警?”
凶狠的表情似乎把她吓到了,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不是,我只是路过,看看几点了……”
颤抖着将手机偷偷藏在身后。
小喽啰一把抢过,推搡间直接将人推倒在地。
屏幕上显示的就是妖妖灵!还说没报警!
扭头朝里面人大喊,“老大,外面有个小娘皮想要报警。”
虽然老大说不怕条子,进去了也能被捞出来,但是干他们这行的,遇见条子就像老鼠遇到猫。
刀疤闻言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一个十几岁的小孩。
南?小孩?行:这戏真难演。
“一起拖进来。”刀疤老大发话,小弟立马执行。
他不是个有怜悯之心的,拽起长发就真往里面拖。
“疼疼疼,我最后也没报警,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嘤嘤嘤。”
嘤嘤嘤?
洛洛憋不住笑一下,哭得好假,哈哈哈哈哈哈。
南行微笑:滚!
她就这样被拽着头发拖进来,对上楼子月闪过惊慌的眸子。
怎么会,不是安排车去四方酒楼接她了吗?怎么还是来了?
虽然安排好了一切,但是楼子月还是很担心,担心上辈子的车轮压过了同一到痕。
“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你以为孙清然和楼小小真的能保住你们吗?也不看看,一个楼家的继女,一个孙家的私生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权力。”
“私生子?”刀疤手一顿。
“对,私生子。”楼子月得意的笑起来,妩媚的脸蛋美的不可方物。
“孙清然没跟你说吧?孙家,可是有一个正统嫡长子的。”
“他孙清然,可接手不了孙家,只能依靠蛊惑楼小小那个绿茶女表,以窃取我楼家来与孙家抗衡。”
“你放屁!”
一个男人气急败坏从巷子另一头出来。
南行盘着腿默默坐在地上吃瓜,还顺了顺那被小喽啰拽疼的头皮。
“孙清然,老娘说错了吗?天天在老娘耳边说有个私生子抢走你爹的注意力,怕你爹将财产都留给他,天天搁老娘耳边诉苦。”
“谁知道原来是你,贼-喊-抓-贼!”
被戳到痛脚,男人更是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