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松被绑在灵剑派的除妖柱上,手脚皆用玄冰铁链束着。
玄冰铁链是灵剑派镇派之宝,从前前前掌门传到今日,第一次派上用场。
刚绑上没多久,延松幽幽转醒。
动动手,“当啷当啷。”
延松:“……”
“别白费力气了,这玄冰铁链是专门为你们妖族准备的。”
男子清冷的嗓音响起,延松睁开眼,视线渐渐清晰。
他现在被迫跪在一个山洞里,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脚、腰部、脖子都被铁链紧紧缠绕。
面前是一尘不染的祥云靴。
延松抬头,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空青。”
语气似平静似意料之中。
空青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倒是连师父都不喊了。”
延松微笑:“你倒是一点师父样子都没有,况且,全天下人都知道,空青将大弟子延枫、三弟子延松逐出师门,你还想听什么师父。”
空青被噎了一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这副鬼样子。”
延松脸色变了变,“变成妖物后,凭直觉找鲜血平息躁动的妖力,阴差阳错来到这里。”
空青没接话,就这样看着他,不知他信不信。
“朝雨在何处。?”空青突然问。
延松直视他,目光没有闪躲,“当然是在魔界了,延枫那个疯子是不会放师姐走的。”
可能延松说的太理直气壮了,空青点点头。
又问,“延枫对朝雨,什么时候开始的?”
延松一愣,他没想到空青会问这个。
随即从嘴角溢出一抹笑,目光看向虚空。
“谁知道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怪。
空青走了,空旷的山洞中只剩延松一人。
除妖柱源源不断地吸收他身上的妖力,玄冰铁链束着,他是想动都不能动。
真是的,这下情况不太妙啊。
……
魔界。
延松被灵剑派几个峰主合力抓住的消息传到延枫手上。
看着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延枫手一用力,纸条被他狠狠揉皱。
这个蠢货,都让他小心点了。
手一甩,被扔掉的纸条在半空中自燃。
“溪南,你将这事传给妖族。”
“是。”
延枫深呼吸、吐气,重复了几次才勉强将怒火熄灭。
只希望他聪明一点,别把师姐在剑锋的事情说漏嘴。
不然,他一定会杀了这个傻子!
……
“你说什么?”
妖王震惊地在王座上站起来,眉头皱成川字。
他目光审视看着溪南,“你说的可是实话?”
“当然。我们尊上是延松少主的大师兄,当年与延松少主关系极好。”溪南一顿瞎说,脸都不红一下。
妖王不语,他在思考溪南话中的真实性。
可惜他没想到什么,就又被溪南给了当头一棒。
“延松少主如今被玄冰铁链绑在除妖柱上,若是不快点,只怕延松少主有危险。”
“!!!”妖王瞪大眼睛,“这这这,”
除妖柱,那是妖族中人人都知道的东西,那东西可是他们妖族的克星!
“这可怎么办哟。”
溪南一脸正气:“我们魔尊说了,若是妖族想要攻打灵剑派,他愿加一千精英魔将助妖族一臂之力。”
妖王有一点点心动。
“他说若是不够,可以增加至三千兵力,希望妖王早日救出三师弟。”
妖王有一点心动。
三千精英魔将啊,估计能成功,但是一旦攻打灵剑派,其余三大门派定会来支援。
溪南勾唇,眼眸深处带着深意。
“再加三位魔将。”溪南停顿,卖个关子。
果不其然看到了妖王期待的眼神。
“十二魔将中的溪东、溪北,还有,艳魅魔。”
什么?艳魅魔?
妖王震惊,“魔尊真打算让艳魅魔助我妖族一臂之力?”
溪南额首,“当然。”
妖王很激动。
艳魅魔啊,那可是魔族最强的魔将之一。
艳魅魔不善战斗,但是艳魅魔可以创造幻境,将人带入幻想中的意识世界,如果不能自己醒来,那就会在幻想中死去。
人存于世,七情六欲是无法彻底斩断的,无论他有多厉害,只要内心有别的欲望,就会被困在艳魅魔创造的幻境里直到死去。
“既然如此,这支援何时才能到?”妖王激动问道。
溪南淡然笑着,“只要妖王一声令下,你说何时出发,魔界三千精英和三位顶级魔将供你差遣。”
除妖柱是极为棘手的存在。
若是不尽快,他才找回来的儿子就要被吸干妖力了。
妖王心一横,“明日亥时,一同进攻灵剑派。”
“好!溪南在此提前祝妖王马到成功,一举救出被困的延松少主。”
溪南对着妖王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亥时。
到了约定的时间。
妖王蹲在灵剑派的山脚下,旁边是妖族的大将军。
大将军:“妖王陛下,魔族的支援真的来了吗?”
妖王:“本王哪里知道,派你前去一探。”
大将军:“保护陛下是我的职责,我绝不会离开陛下身边半步。”
潜意思是我不想去探路,我要跟你苟一起。
妖王:“……”
诡计多端的玩意儿。
突然,一阵风卷起地上的枯叶,蜡黄的枯叶在空中旋转几圈,而后飘落在地。
风漫过树林,吹进灵剑派弟子们的梦里。
正在打坐修炼的空青猛然睁眼。
犀利的目光划过面前的环境。
“师父,你醒了。”
柔柔的女声响起,空青循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那人手中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洁白的锦帛。
“朝雨……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被延枫强行带去魔界了吗?
朝雨展颜一笑:“师父受伤我这个做徒弟的怎么能不在你身边照顾你呢?”
受伤?
空青低头,果真看见自己胸膛处绑了止血锦帛,就连手臂也被缠着锦帛。
微微一动还能感觉到痛感。
“我这是怎么了?”
“师父不记得了?延松师兄妖力暴走,为了阻止他你被刺伤了肩骨,手臂也被抓伤。”
空青看看伤口,又看看朝雨捧着的托盘。
他记得,他没有受伤,那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这痛感就像真的一样。
走神间,一股清冽的香气钻入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