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只看他一眼，移开视线，指使旁边两人。
“再加一条绳，捆紧了。”
地上被绑成粽子的尊者：“……”
南行转身走到一处空位，因为打斗，她的寝殿已经变成露天大院，满地都是废墟。
幻化出椅子，坐下。
清冷的目光落在尊者身上：“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如实回答。”
延枫延松两人一人站一边，就像守护公主的骑士。
尊者全身被绑着绳子，艰难抬头看向南行，又看向一边站着的空青。
“空青，你还站在那边干什么。”尊者不悦道，眉峰高高蹙起。
“这个女人被魔气侵蚀，她的心性已经被魔气控制了！看到旁边的阿莹了吗？就是她干的，她吸取了阿莹的精气！”
南行面无表情瞧着地上这东西，沉默几秒。
她的沉默，被空青以为就是她做的。
看着她，空青痛心疾首，“朝雨，真的是你吗？”
那悲伤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绿了。
南行优雅翻一个白眼，“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闻言，空青沉默，上前两步蹲下，检查地上的陆瑛。
还活着，但……离死不远。
南行看他一眼，目光落在尊者身上，语气有点凉。
“你不用指靠空青，他管不了我。”
尊者看向那个俊美的男人，心中一股气没处撒。
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自己的徒弟都管不了！！
他还在生气，南行一句话让他顾不得空青。
“你跟灵剑派存在的联系是什么。”
尊者警惕看她，否认道，“能存在什么联系，我就是灵剑派的尊者。”
“你身上缠绕的因果，可不止你说的这么简单。”
凌乱无序的因果线，其中夹带着无数业障，看来身上还背负不少人命。
尊者眼神凌厉，忽的笑了，像炸开的菊花。
“小姑娘，因果可不是你这种小女孩能捋清的。”
南行微笑，指着尊者，红唇轻启：“打他。”
“往死里打。”
延松听话上前，很快传来尊者喊叫的声音。
“你可以选择不说，当然，我也可以选择用刑。”
延松的鞭子狠狠抽在尊者身上，想到先前折损的妖族同胞，挥鞭一次比一次重。
“你这是……屈打成招！”尊者咬牙切齿。
南行无所谓，“只要结果令人满意，中途用点手段又何妨。”
扭头看向延枫，“给我泼盐水。”
“好的师姐。”延枫笑嘻嘻跑过去。
丝毫不见魔尊该有的阴鸷和黑暗。
盐水？！！
尊者身子不自觉抖了抖，“我说！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地狱？我现在就身在地狱，反倒是你，最后下地狱都是奢侈。”
“你、你、你！”尊者被气的说不出话。
南行得瑟，“少废话，赶紧说，我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给延松一个眼神，他立马停手。
尊者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我是灵剑派的镇派之人。”
“所谓镇派之人，就是灵剑派选择一个命格极好、天赋也极好的人作为守护门派存亡的人。”
南行抬手，目光微凉，“我不想听这些，灵剑派为什么是四大门派之首？后山存放的禁书又是什么。”
尊者眼眸微闪，“没想到你这都能知道。”他目光看向虚空，彷佛在回忆往事。
“很久以前，灵剑派只是一个小门派，被其他门派压得出不了头，为了振兴灵剑派，一代掌门翻遍上古禁书，找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门派里天赋最好的弟子作为引子，用这种意外窃取那名弟子身上的气运，转移到门派之地上。”
“果不其然，当一个天赋极好的弟子陨落时，灵剑派慢慢被人所知，越来越多的人来灵剑派修仙。”
南行冷着脸，“所以这次你们选择的是朝雨？”
尊者沉默，这件事只有自己和掌门知道。
南行继续问，“杀害大气运的弟子作为生祭品，你们就没遭天谴？”
尊者嗤笑，“天道意志本就薄弱，后来飞升通道莫名被隔断，这里变成没有上界的世界，天道自身难保。”
所以才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不止用天赋好的弟子当生祭品，还在暗中窃取天道本源，只是不知为何，天道本源像是突然消失，他们再没有发现一处。
南行面不改色，假装没听到他的心声。
“这个禁术应该有一个直接得益者，是你？”
不，看起来并不像。
这个禁术就像是能量守恒，当一个人的力量消失，为了平衡，这个人身上的力量就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如果那个人选择接收一小部分，那么多出来的那部分将会落在既得利益者身边人的身上。
南行的目光扫视尊者，但尊者并没有反驳，也就是说尊者也以为那得利者是他自己？
“你想打开飞升上界的通道？”南行平静地又问出一个问题。
延枫两人相对而视，内心骇然。
“……是。”
“所以打开魔界和妖界的封印也是你。”
“……是。”
延枫、延松：“什么意思？”
“正如前面所说，这个世界的天道出了问题，末法时代是这个世界消灭修士和灵力的一种手段，魔界和妖族的封印天道绝对不会打开，那么只能是有人故意这样做。”
“你想利用魔界和妖界的血煞之气，冲开通道？”
尊者没说话，继续保持沉默。
南行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是一千年来只想飞升的尊者会做这件事？
等等。
“你知道，冲开通道的第一人其实是献给天道的活祭品吗？准确来说是献给上界天道的活祭品。”
活祭品？！！
尊者猛然抬头。
活了一千年的他不会不知道活祭品，但是，怎么会……这跟书上说的不一样。
见状，南行还有什么不知道。
“吸取陆瑛生机的法术是谁教的你？”
尊者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
“掌门？”南行说出一个名字。
尊者眼珠子动了动。
看想南行的目光并不聚焦。
她笑了笑，“看来我猜对了，掌门作为既得利益者，不想将一切因果归结到自己身上，便扶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