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赵叔。”
    “看来子律长成了一个很可靠的大人。”赵景初儒雅笑着。
    他身上沉淀了许多，像是历经千帆，看遍红尘的老者。
    沈子律抿唇，“你知道我母亲她……”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追忆。
    “子律，我做了一个梦。”
    沈子律手指微微蜷缩，“嗯，我猜到了。”
    赵景初：“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沈子律：“我有能力，况且这个任务很重要，祖国需要我。”
    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时，赵景初笑了。
    双眸望着湛蓝的天空，久久不能释怀。
    ……
    “欢迎新来的宝宝来到直播间了，喜欢穿小裙子的宝宝认准1号链接。”
    “1号链接！”
    “130斤以上微胖的女生是不是很难买到合适的小裙子？是的给我打个是！”
    “是！”
    “主播今天就告诉你们，不管是60斤，100斤，还是130斤，180斤，我们都有对应的尺码，要的姐妹把要字和尺码打在公屏上！要不要？”
    “要！”
    激情四射的一唱一和，吵得南行脑仁疼。
    睁开眼，和眼前的白炽灯大眼瞪小眼。
    “！！！”
    啊，要瞎了要瞎了。
    连忙闭上眼睛。
    不对啊，白炽灯？
    南行疑惑着睁眼，刺目的白光映入眼底。
    再次闭上眼睛，摸索着挪开。
    怎么好像……什么都摸不到？
    背过身，南行再次睁眼，这次总算不是白炽灯了。
    她的眼睛保住了。
    但是。
    低头看着忙碌的人们和离地的高度。
    南行：“……”
    【洛洛，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新的小世界涅。】洛洛扇着小翅膀飞出来。
    【辣鸡洛洛，把原主记忆给我。】
    南行皮笑肉不笑，她当然知道这是新的小世界，她只是想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
    ——
    末法时代，乱象频发，众生业障深重，善根不足，福报浅薄，人们为了一己之私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最终天道破裂，灵气消亡。小世界进入毫无灵气的现代摩登社会。
    而原主，就是从末法时代活下来的一只小鬼。
    一只吊死鬼。
    南行平静地抬手，观察手掌的纹路。
    末法时代来临的时候原主刚死没多久，加上鬼气低微，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刚死没多久。
    加上原主生前行善积德，众人以为她很快要去投胎，便没有抓她。
    末法时代，原主天天无所事事，一无聊就自己上吊。
    天道裂开，清算所有生出灵识的精怪和上界，原主因为上吊逃过一劫。
    南行：……
    真实的傻人有傻福。
    当今社会距离末法时代已经过去一百五十年，当年的乱象早已无人知晓。
    加上科学当道，世人不再相信神神怪怪的东西。
    原主作为仅剩的生出灵识的小鬼，一不能入轮回，二不能飞升。
    南行：【她的愿望是什么。】
    洛洛：【她想找到自己的身世，如果可以，她想飞升。】
    【飞升？灵气消亡，一只吊死鬼怎么飞升？】
    【洛洛不知道，南南加油！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匿了匿了，没有灵气的小世界，他也不知道怎么飞升啊。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南行觉得有些无语，控制着身体慢慢落地。
    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工作室，却挤满了人。
    有人站在圆形光圈面前，手里拿着当季的衣服；有人坐在旁边，小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的画面正在眼前上演。
    走两步，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一堆裙子急匆匆过来，躲闪不及，那人直接从南行身体穿过。
    “嘶——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那人小声嘟囔。
    南行默默挪到旁边，看着那人右边肩膀上旺盛的蓝火突然暗淡。
    默念一声不好意思。
    这下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原主要扒在白炽灯上了。
    本来想走门，脚步一挪，突然想起。
    我是只鬼啊！我不是人，还走什么门？
    看着面前的白墙，南行绷着小脸，慢吞吞穿过去。
    白墙的外面是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五彩的霓虹如同天边闪烁的繁星。
    南行控制着身体飘过去，本来想去右边的，结果一直往上飘！
    【南南，你怎么了？】
    【……我看看上面有什么。】
    第一次当阿飘，业务有点不熟悉。
    但是她会说吗？不会！
    她不要面子吗？说是不可能说的！
    颠三倒四地飞几次之后，她总算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想去哪就飞到哪。
    我真棒！
    南行在心里偷偷鼓励自己。
    沿着天桥的大街一路往前飘，每隔十米就有一个人或一个团队在直播。
    这是一个全民直播的时代。
    她对这不感兴趣，飘到公园，没想到公园里也有人在旁若无人地开直播。
    好在长得好看，身材不错，唱歌也好听，不算扰民。
    南行偷摸地飘过去，凑到她手机上看。
    “感谢榜一哥哥送的玫瑰，大家还想要听什么？”
    手机上无数弹幕开始滚动。
    “啊？不想听啦？”直播的小姐姐有些沮丧，以为是自己唱的不好。
    直到看见粉丝说担心她喉咙，才腼腆微笑：“没关系，我不累，还能再唱两首。”
    “汪汪汪——汪汪汪——”
    清脆的小奶狗叫声传来，小姐姐明显一僵。
    弹幕也是先寂静三秒，而后疯狂滚动。
    【好像听到了狗叫。】
    【还是小奶狗，是主播的小狗吗？】
    “我……我在公园，不是我的狗，而且……而且……”
    她有点怕狗，呜呜呜……
    南行默默低头，一只巴掌大的小狗在地上“汪汪汪”叫喊着。
    她飞过一边，小奶狗扭头又换一个方向。
    飞到另一边的树杈上，小奶狗紧跟过来，仰头对着树杈汪汪叫。
    确定了，这只小奶狗可以看到她。
    【狗自古以来就可以看见脏东西涅。】
    【脏东西？】南行勾唇一笑，捏着洛洛的小翅膀往识海一丢。
    【咕噜噜……对不……咕噜噜……】
    刚满月的小奶狗对着树杈狂吠，被直播间的网友看见。
    【该不会是有什么……】
    【不可能，刚刚小狗狗还对主播叫了呢。】
    【你确定是对主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