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们开口,叶小瑜也知道她们叫自己是要干什么。
无非就是问一问晚上二赖子的事情。
叶小瑜也没藏着掖着,把魏景天跟自己说的那些全都一字不差的转告给了她们。
当然关于二赖子还是童子以及他喝童子尿这件事,魏景天并没有说,叶小瑜也不知道。
一群女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十多分钟才算散开。
当叶小瑜回到屋里的时候,就见魏景天正坐在灶膛前烧火。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男人边慢悠悠的往灶膛里添柴火,边打趣道。
“我再睡,咱家今天早上就要吃锅巴了!”
闻言,叶小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快去洗漱吧,我再拌个小菜,就可以吃饭了。”
话音落下,男人便站起身来去屋里带着初一一起洗漱。
早饭是棒子茬粥,炒鸡蛋还有馒头和小菜。
魏景天坐在桌前,嘴角上扬着笑意。
边慢悠悠的吃饭,边听自家媳妇儿在耳边絮絮叨叨的讲着刚刚听来的新鲜八卦。
“原来咬二赖子的那条狗是杨寡妇家的大黄。”
“这失踪了好几个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我听说大黄现在可惨了,不仅瘦的皮包骨头,身上还有不少的伤,连眼睛都瞎了一只。”
“心疼的杨寡妇抱着那狗哭了好半天。”
“出去那么半天,你们就光说狗啦!”魏景天好奇的问道。
叶小瑜得意洋洋的说道。
“当然不是了!”
“我还打听到,二赖子家的情况。”
“听说满囤叔他们在他家一直待到了天明,事情都没解决清。”
“明明是去偷粮食被发现,他们两口子就一口咬定只是路过而已。”
“这话三岁的孩子都不会信。”
“可他们两口子就是耍无赖。”
“尤其是他媳妇儿阮小蝶,一哭二闹三上吊全用上了。”
“弄的满囤叔头都大了。”
“这不刚才一群人连早饭都没吃,就去公社了。”
听完叶小瑜的话,魏景天不解的问道。
“二赖子怎么敢这么胡闹呀!”
如果换成别人,一听要经官,两条腿早就吓哆嗦了。
可这个二赖子一点都不怕,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叶小瑜:“我也是之前听人说的。”
“他爷爷曾经在战争年代冒着生命危险收留过伤员。”
“后来又带领着乡亲们上前线送过物资。”
“可惜解放前就去世了。”
“虽然他爷爷没有享过福,但这福都报在了子孙的身上了。”
“二赖子他爹解放后就一直在供销社看仓库。”
“由于年纪大了,前几年才退下来。”
“二赖子的大哥顶了他爹的位置,继续在供销社看仓库。”
“除此之外,其他三个儿子由于没读过什么书,就只能在队里挣工分。”
“虽然没有正式工作,但家家都人丁兴旺,老少和睦。”
“也就出了二赖子这么一个祸害。”
“他平时偷鸡摸狗的,村里人看在他爹和他爷爷的面子上,不愿意跟他计较。”
“其实每年仓库那边都会发生丢粮食的事。”
“虽然大家伙猜测是二赖子干的,可谁也没有证据,也没抓到过他,就只能多加防范了。”
“因为他爷爷的关系,他才敢这么硬气的要求去公社,就知道那边的人不会拿他怎么样。”
等叶小瑜说完后,魏景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祖上积德,没想到后辈却出了个祸害。”
叶小瑜:“我觉得这次应该也会不了了之的。”
闻言,魏景天摇摇头很不赞同她的说法。
“那是以前,我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叶小瑜很是不解。
“为什么,这次有什么不同吗!”
魏景天:“因为现在队上的治保主任是有强叔。”
“我觉得有强叔不会放过他的。”
魏景天的猜测确实没有错。
这次魏有强就真的跟二赖子杠上了。
不管阮小蝶怎么哭闹,魏有强都不肯放手这件事。
后来魏有强在仓库那边找到了二赖子偷盗粮食的证据,然后联合派出所的同志,对他进行突击审讯,二赖子招架不住,这才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由于他偷盗未遂,再加上他爷爷在战争年代做过贡献,上面就只做出了劳改十五天的处罚。
一向习惯偷奸耍滑的二赖子,这一劳动改造,就跟要了他半条命似的。
而他媳妇儿阮小蝶也没闲着,从队部没有占到便宜,她就开始找别人的麻烦。
第一个找的就是杨寡妇。
说她家的狗把二赖子给咬伤了,要杨寡妇赔偿医药费。
本来就心疼狗的杨寡妇,正有气没处撒,阮小蝶这下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不仅被杨寡妇大骂了一顿,还挨了一笤帚疙瘩。
见惹不起杨寡妇,阮小蝶就又找上了魏景天的麻烦。
叶小瑜做梦也没想到,吃瓜居然吃到了自己的身上。
正在打扫院子的叶小瑜,被突然闯进来的阮小蝶给吓了一跳。
只见她披头散发的坐在院子里拍着大腿直哭。
“当家的,你这辈子真是太难了,净遇到坏人害你。”
“老天也不睁眼,咱们连个讲理的地方都没有。”
……
今天魏景天骑车子去县医院了,叶小瑜又怀着孩子,自然不敢轻易上前。
怕这个女人发起疯来,再伤到自己。
见叶小瑜躲到了屋门口,阮小蝶就指着她的鼻子吼道。
“你做贼心虚了是不是,不心虚你躲什么!”
叶小瑜:“遇到疯狗我打不过,还不能躲吗!”
话音刚落,阮小蝶就急了。
“你说谁是疯狗!”
“你们家卖假药,害我们当家的身体都不好了,居然还在这里骂我是疯狗。”
“这真是没有天理了!”
阮小蝶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左邻右舍全都出来看热闹了。
马久香怕叶小瑜会吃亏,就走进院子,挡在了她的面前。
见有人护着,叶小瑜也就不怕了。
冲着阮小蝶厉声喝道:“嫂子,你少在这无理取闹。”
“有冤屈去大队部,大队部不行还有公社,县政府,公an局,总有能说理的地。”
“你来我家折腾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