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江浦滁州
作者:陆一叁   重生朱标,我才是明太宗最新章节     
    朱樉抢先回答:“全凭大哥安排。”

    朱标面无表情,显然对秦王的回答并不满意,秦王自己也不在乎,他现在脑子里都是各地的美食。

    “大哥,你看可否如此安排:锦衣卫百户在最前面,接着依次是大哥的车驾,二哥的一个亲卫总旗,二哥的车驾,二哥的另一个亲卫总旗,我的车驾,我的一个亲卫总旗,随行人员,我的另一个亲卫总旗。”朱棡建议道。

    朱标微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对身边的锦衣百户说:“大力,都听见了吧。按晋王殿下说的去安排队伍。”李大力抱拳施礼后,快速离去。

    “老四,你与二哥、三哥共乘一车。就一人一天吧,不偏不倚。今天坐秦王殿下的车。”朱标朝朱棣微笑道。

    看着大哥的笑容,朱棣感觉后脊梁冒冷汗,小声地答应:“好的,大哥。”

    朱标转身朝自己的辂车走去,边走边说:“顺子,把车里给燕王殿下准备的书,搬到秦王殿下的车上去。顺路把崇礼侯请到孤的车上。”

    “啊!”听到这话,朱棣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书是给他准备的,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

    “走吧,老四。”朱樉在旁边拉了他一下,“别不高兴了,后面好玩儿的地方可多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李大力禀告队伍准备就绪,朱标一声令下,启程出发,正式拉开了洪武七年北巡的序幕。

    按照计划,此行第一个大站是临濠,朱标去过多次,行进路线照旧。由于中午才出发,过了长江,天就已经暗下来了。朱标决定在江浦的小城休息一下。江浦县虽位于长江以北,但仍属应天府管辖。别看江浦小城不大,却是重要所在,乃南京门户要冲,故于此处驻扎应天卫。

    朱标这一行差不多四百人,不可能一下子都进入县城。朱标四兄弟、崇礼侯以及随行官员,并护卫数十人入住城内,其余人等则在应天卫军营。

    入驻军营,再加上车驾的阵仗,想不惊动地方都难。这不,刚刚找到旅店歇脚,屁股还没坐热乎,应天卫指挥佥事、江浦知县联袂而来,诚邀赴宴。

    朱标二话不说,立马答应下来,这是路途中为数不多能够改善伙食的机会,怎能错过。宴席设在城中一座三层高的酒楼,看上去颇有气派。

    朱标兄弟四人、崇礼侯以及应天卫指挥佥事,同坐一桌。随行官员则由江浦知县陪同,另坐一桌。应天卫指挥佥事官居从四品、江浦县属应天府,知县的品级略高,为正六品。在朱标看来都不是什么大官,没什么可聊的,随便打听一下物产风俗,吃饱了饭,饮了杯酒,宾主尽散。

    翌日清晨,汇合了护卫队伍,再次上路。三月底,纵然春意渐现,一路往北还是略感寒意,所以大多数时间里,朱标都和买的里八剌待在车里,看书聊天。

    从江浦县出发,向西北方向行进,去往滁州。滁州虽然算不上坚城大邑,但毕竟是朱元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所以在建国之后,地位被骤然拔高,现为应天府的直属州,辖来安、全椒二县。

    按照朱元璋的设计,凡是属于中书省行政系统的府、州、县,城池建筑都要修城隍庙,属于都督府的卫所系统都要建玉皇阁,供奉本地的神只。城隍庙供奉的城隍神是有等级的,其等级与本地的地方官等级相同。

    按制,府城隍为“鉴察司民城隍威灵公”,秩正二品,章服为九旒九章;州城隍为“鉴察司民城隍灵佑侯”,秩三品;县城隍为“鉴察司民城隍显佑伯”,秩四品,州县城隍章服为七旒七章。

    然滁州作为朱元璋的驻师首胜之地,城隍地位提至和北京开封、中都临濠同样的高度。南京隍为“承天鉴国司民升福明灵王”,北京开封府城隍封为“承天鉴国司民显圣王”,正一品,十二章衮冕服。临濠府城隍为“承天鉴国司民贞佑王”,太平府城隍为“承天鉴国司民延烈王”,和州城隍为“承天鉴国司民灵护王”,滁州城隍为“承天鉴国司民灵佑王”,也是正一品,章服为九旒九章。

    正是因为城隍的等级高,所以前来烧香祈福的人特别多,这也让滁州城热闹得很。朱标前往滁州,倒不是去拜城隍,而是去祭奠滁阳王郭子兴及夫人张氏。一方面,郭子兴是马皇后的养父,就相当于朱标兄弟们的姥爷,另一方面,郭子兴对于朱元璋多有照拂,是其能够成就帝业的最初助力,于情于理都该去拜谒。上次他和朱樉受命前往临濠拜谒皇陵,也路过了滁州,祭奠一番。

    此行没有严格的时间安排,车驾迤逦而行,日上中天,行迹所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于是朱标他们的午饭就和护卫军士一样了——粗粮。

    招呼众人下车,也不用军士搭建帐篷,吩咐将车驾一字摆开,用来挡风即可。几人一字排开,正对着太阳而坐,沐浴在阳光之下,身子暖暖的。

    不多时,秦顺、顺喜儿以及各府的内侍官,奉上了饭食,一碗稀粥,几块红薯干儿。朱樉、朱棡以及朱棣三人看着眼前的东西,迟迟下不去手。朱标毫不迟疑,拿起一块红薯干儿放进嘴里,大嚼起来,完全没有皇太子的仪态。

    这薯干晾得不是特别干,嚼劲儿一般,稍微用力就能扯下一截儿,三下五除二就进了肚儿。排在最末的崇礼侯,看太子已经做了表率,自然没有迟疑的道理,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同样的,还有朱樉和朱棡。

    朱棣小声抱怨了几句,眼看着别人吃得起劲儿,他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于是勉强了几口粥,拿起一块儿薯干开始较劲。

    就这样,身为皇室子弟的朱家兄弟,在荒郊野外,享受了一顿他们从来没尝过的饭食。朱标将端上来的粥和薯干儿一扫而光,还有一个意犹未尽,转头看看几位弟弟,各自都剩了一些,只有崇礼侯和他一样是光盘。

    “怎么样?普通士兵的饭,就是这个水平。想想咱们平日里的锦衣玉食,要知足啊。”朱标感慨着站起身来,“以后凡是今天这样的情形,咱们的饭食差不多就是这样。各位,要有个心理准备。好了,吃饱喝足。继续赶路吧。”

    登车前行,如是两日后,抵达滁州城外。这一路上,没有什么像样的县城,只有村落镇甸,吃的多是农家饭,住的是军帐。这对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的贵胄子弟来说,难熬得恨。

    滁州虽是州城,依然容纳不了四百多人,照旧分为两拨,护卫军士驻扎在滁州守御千户所。看到滁州城门的朱棣激动得不得了,恨不得一进城就找个饭馆,先大吃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