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让姜南鹤格外不喜的冬天好似要过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秦山的气温逐渐回暖,周围的山林也出现了一些绿色,原先冬眠的小动物已经有开始出来活动的了。
经过几个月的成长,姜南鹤的身形大了不少。
虽然还是小孩子幼童的模样,但是他现在已经能自己行走了,这很不可思议,也很不正常。
但也没办法,姜南鹤觉得,他要再学不会走,他可能就得在这山林中饿死了。
自从羊儿生了小羊后,果然不出姜南鹤所料,他的奶水不够了。
主要是小羊的食量很大,虽然每次都是姜南鹤先吃,但他知道羊儿的奶水不够。
他要是每顿吃饱,那小羊就得成天挨饿,为了让那小家伙能挺过冬天,姜南鹤基本上每次就吃个半饱。
不过姜南鹤觉得,有东西吃就不错了。
虽然每次都是半饱,但他也能挺过来,后来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增加些其他的食物,于是就拜托将军抱着自己,教自己快点走路。
一个冬天过去,他已经学会走路了,而且走的很稳。
这让他在山林中有了生活的一点底气吧,虽然说姜南鹤也知道自己这发育进度有些不太对。
但这都穿越了,谁管呀?穿越大神又不给他送金手指,也不给他减少些生存难度。
他这都快饿死了,再不学会走出去找吃的,他就能瘦成个骷髅了。
自从学会走后,姜南鹤就和将军一块儿出去找了些吃的。
不过,冬天的山里能有什么吃的呀?他费尽心思,也只是找出了一些藏在树干里的虫子,以及在小溪里捉到的一些小鱼什么的。
不过还好,自从能走后,姜南鹤将秦山山顶的区域探索了一遍,找到了一块野生的芋头地。
这些野生芋头在秦山山顶的角落繁衍,没人采摘,没人碰的,姜南鹤也是看见他们留下的枯杆杆,发觉那里应该有些吃的,于是便在将军的帮助下扒了一些芋头出来。
将这些芋头往土堆里埋一段时间扒出来,就有香甜软糯的芋头吃了。
自从发现了那块芋头地,羊儿、小羊还有姜南鹤的伙食,都改变了不少,姜南鹤也在心里庆幸,这东西是真的能救命呀!
等他们挺过冬天,姜南鹤就觉得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不少,春天万物复苏,总是能找些吃的的,再不济也能每天吃野菜。
一个冬天过去,姜南鹤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自我的进化,成为了能在野外生存的小野人了。
除了他长大了不少,小羊变化也挺大的,这小家伙虽然是后来出生的吧,但现在已经比姜南鹤还要高了,不得不说,羊儿的基因还是有些特殊的。
羊儿和小羊是什么品种?姜南鹤不知道,毕竟羊儿身为一只母羊,头上也有一对不算太长的羊角。
而且它身上的绒毛很是松软,蓬松,看上去像是绵羊,但骨架却很高大,又像是山羊,整体看上去倒是挺可爱的。
小羊是只小公羊,虽然只过了一个冬天,但是他头上的角已经和羊儿差不多大了。
甚至小羊长的都比姜南鹤高了,这小家伙每次看见姜南鹤,都会兴冲冲的凑到姜南鹤身边,用那双刚长没多长时间的羊角顶姜南鹤。
姜南鹤也是受够他了,刚出生的小屁孩儿,旺盛的好奇心简直是让他抓狂。
虽然他知道,对于小羊来说,顶角很正常,但他可没羊角啊,他又不是真的羊。
姜南鹤还在积极的探索着,该如何在野外生存,而秦山山脚下的村子,也在悄然着发生变化。
按理来说,到了春季,应该正是忙碌的时候。
毕竟万物复苏,种植的庄稼也开始成长,不好好打理的话,可能会收成下降。
但现在村庄却一片安静,没有几个人外出劳作,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村子里的祠堂,说是祠堂,实际上也就是一个没人使用的闲置的小木屋。
此时,祠堂外聚集了很多村民,他们神色忧愁,面容愁苦的看着祠堂门口坐着的几位老者。
这几位老者是村子里的主事人,他们脸上都是时间沧桑的痕迹。
胡子和头发已变得花白,但实际上,他们的年岁倒并不像他们面容显示的那般大,只是生活的苦闷使他们变成现在这样。
祠堂门口坐着三位老者,其中一位老者怀里抱着一个锄头,他一只手扶着锄柄,另一只手拿块石头打磨着锄头。
刺啦刺啦的声音,在这满是村民汇聚的祠堂门口格外清晰。
另一个老者听着这声音,眉头一皱。
“他三爷,能不能别磨石头了?这声音让人听着心烦。”
听着他的话,那打磨锄头的老者动作也没停下。
“烦也没用,怎么不听我这磨锄头的声音,你还能想出来什么解决税收的办法?
谁不知道?咱们县里的官老爷,和大山深处的贼寇有些联系?
我们交不起他突然增加的税收,说不定他就派那那贼寇过来灭我们村子了,老头子我年纪大,靠着锄头,和别人以命换命也不亏,这日子我是活够了。”
拿石头打磨锄头的老者,说到这停顿了一下,面容更加的愁苦,但眼神却格外的坚韧。
“过段时间,让村子里的年轻人收拾收拾东西,看看能不能离开这个县,去别的地方逃难去吧,我这老头子留下。”
听着他的话,祠堂前坐着的另一个老者也唉声叹气的一阵。
“别说糊涂话,真要逃难那成什么了,成流民了?
这世道流民有啥人权?去哪个地方被人逮住?就是当奴隶的命,实在不行,我们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将今年的这税收给他凑齐?”
听着他的话,磨锄头的那老者再次冷哼一声。
“凑齐,拿什么凑?今年年初已经交过一回税收了,这到了年末,县里衙门又过来收税收。
而且整整比年初多了三成,这可刚过完冬啊!
谁家里能有余粮呀?这不是要人命,逼着人去死吗?村子里的情况大家都一清二楚,这粮食这税,谁能拿出来?”
在场的人听着他的话,无不唉声叹气,人生百态,在此显示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