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咀嚼的速度挺快的,一个大烧饼,走一会儿路就被小羊吃完了。
姜南鹤将包烧饼的油纸折叠一下,准备一会找个地方丢了。
他带着小羊还有狗狗在这街道上走来走去,一路上碰见很多新奇的物件。
比如说卖各种手工艺品的,还有其他的零食什么的。
有姜南鹤印象很深的糖葫芦、糖人、糖画,还有一些甜品,芝麻糕、麦芽糖什么的。
这些东西都挺贵的,毕竟在古时候,糖可是个重要物资。
那些卖饴糖的,也就是麦芽糖,在这时候性质和走私差不多,他们卖东西都偷偷摸摸的卖,倒是其他的卖糖葫芦的和糖人的,是光明正大的。
饴糖在古代能当做药品,大部分都被官家掌握。
姜南鹤看着两人走进阴暗的小巷里,将手伸进袖子里,来回比划几下,也不知在干什么?
出来的时候,两人手里的包裹已经交换了。
他闻到了包裹中香甜的气息,他也想买一些饴糖,但很可惜,他刚一走近,那人就飞快的逃离了他的视线。
姜南鹤撇了撇嘴,他自己也会做糖好不好?麦芽糖他就会做,就是不怎么好吃。
小羊朝着那逃跑的人的方向走了几步,看样子很想吃他口袋里的糖。
姜南鹤拦住了他,他们今天还得去拜师学艺呢,万一这两个医馆都不收学生,他还得去其他的地方落脚。
在县城里,大晚上的,要是出门乱逛,也是得罚款的,严重的得关进监牢。
所有人得按规定的时间,进房子休息。
这也是为了减少有人在夜晚犯罪的缘故,毕竟古时候吧,因为营养物质匮乏,有的人的视力普遍不怎么好,他们不适应夜晚的环境,都有一些夜盲症什么的。
所以有些小偷都很喜欢的夜晚入室抢劫盗窃啥的,官府为了打杀这种风气,出台了这种政策,也是为了保护群众的一种手段吧,但有时候真的很麻烦。
姜南鹤去的第一家医馆,是位于城西居民区的一个叫仁义堂的医馆。
这医馆面向的是普通的群众,平常看病收的价钱合理,在周围很有些名声,不过只看些头疼脑热的小病。
姜南鹤将牵着小羊的绳子在医馆外面的柱子上随意的一挂,也不怕小羊丢了,狗狗则蹲在小羊身边,给小羊牵绳子这事儿必须得干,要不然小羊很容易被其他人冒认。
之前第一回进这县城里,姜南鹤不知道牵绳子,然后就来好多人说小羊是他们的。
那回可让姜南鹤气着了,将那些人揍了一通,后来他就知道了一些规矩,比如给自己的牲畜牵上绳子,做好标记啥的。
姜南鹤将小羊安置好,便向着仁义堂走了进去,仁义堂生意一般,虽然在周围名声挺好的,但来看病的没几个。
大夫的话就两位,一位上了年纪,姓张,周围的人都叫他张大夫,另一位则是他儿子,这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学徒有三位,都是向外招收的,五个人经营一家医馆,已经算人员饱和了。
姜南鹤一进去,就发现有两个学徒在凳子上坐着没事儿干,一位学徒则在处理药材。
至于两个大夫,则是在看着书籍。
见有人进来,医馆里的人都抬头朝着姜南鹤望去,他们见姜南鹤衣着特殊,但看上去格外舒服和柔软,便知道来人是贵客。
说起来,这个朝代,或者说这的人,风格还是挺开放的。
不管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没人问,也没人说,而且男女大防什么的也有些模糊。
反正姜南鹤是见不少结婚的,或者没结婚的女子在外面逛街,脸上讲究的,一般只蒙个面纱,不在意的,就直接素面朝天出来了。
所以,对于姜南鹤衣服款式和普通人有些细微差别,也没什么人问,只当是哪个的稀有样式。
见姜南鹤走过来,坐在柜台上的,那年轻的张大夫朝着坐在板凳上,那两个没什么事的学徒招了招手,示意去招呼一下。
姜南鹤见一个学徒朝着自己走来,便率先开口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不知张老大夫您这还招不招学徒呀?
我最近几个月的时间打算浅学一下医术,但又没什么门路,便过来咱这问问。
听说张老大夫的手艺不错,如果能教的话,我这有些银钱,也能算作束修了。”
听着姜南鹤的话,朝着他走来的那学徒挠了挠头,有些不明白?
姜南鹤过来学几个月能学到啥?他当学徒都好几年了,目前也就会认个药材,姜南鹤想几个月能学会东西,在他看来不现实,倒是柜台后的两个大夫听懂了姜南鹤的话。
姜南鹤想几个月学东西,应该是有些医术基础的,而且会给他们很优厚的报酬,他并不是过来拜师的,只是过来学艺的,两个张大夫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可惜。
他们还以为来的是过来看病的大户人家呢,虽然他们知道姜南鹤话语中的潜台词,是几个月内将自己学的教给他,会给自己丰厚的报酬。
但他们不敢教,他们对自己的医术的水平有着清晰的认知,平常让他们看个头痛脑热或其他小病还行,但真说的上医术精湛,他们也算不上。
像姜南鹤开口就提出自己的来意的,一看就知道是有底气的,身后背景肯定不凡的,他们不敢随意招惹,万一一个不慎,他们整个医馆可能就得赔进去了。
所以张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遗憾,他可惜的摇了摇头。
“这位小公子,真是抱歉,老朽的医术并不算太过精湛,没办法教导你,您还是另寻高就吧。”
听着张大夫说的话,姜南鹤可惜的朝他点了点头。
“小子明白了,是我叨扰了老先生,我去别处问问吧。
我这有株草药,是我平常没事时候处理的,送给张老先生,算是交个朋友。”
姜南鹤说着,便递出去一个木盒,那张老先生接过木盒,打开后,果然发现一株还算稀有,已经处理好的药材。
这药材品相很不错,处理的手法也到位,他看了看,便准备拿出些银两递给姜南鹤。
姜南鹤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便转身就走了。
那草药他自己有种的,就是处理起来麻烦些,要是卖的话也就值几十个铜板吧,他福田里还有很多,这次就当交个朋友,送出去他也不心疼。
看着姜南鹤离开,张老先生收回自己的视线。
低头又看了看桌子上那木盒中的草药,有些可惜。
姜南鹤这出手还是挺大方的,要是真能成为他老师,教导他医术,给的报酬肯定丰厚。
但说真的,张老先生真的不想惹麻烦上身呀。
和特殊身份的人结交,虽然能获取些机缘机遇啥的,但也可能会带来危机。
他们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馆,经不起风雨,所以只能放弃了。
将那盒子盖好,递给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张老先生又接着看起了自己写的医书。
说是医书,其实是医案,大部分都是小病,是他这些年总结下来的,他打算再修缮修缮,给自己儿子留一份传承吧。
而姜南鹤那边,出门将小羊牵起,朝着另一家医馆走去。
另一家医馆面向的是高端人群,听说医术也很好,但普通人很少会去看病,因为他开的价钱贵,姜南鹤准备去看看,问问他收不收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