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南鹤就从舒适的被窝里醒了过来,他打了个哈欠,缓了缓精神。
将军已经给姜南鹤准备好热水,等他缓过来,姜南鹤就可以直接去洗漱了。
外面天还没大亮,姜南鹤洗漱完毕,在房间里打了套拳,伸展了些筋骨。
等他觉得全身都活络起来后,便推开房门,吸了口冷气。
昨天明明还是好天,今天院子里居然攒了一层细雪,细小的雪花飘在天上,带来些许寒意。
姜南鹤看了院子一眼,叹了口气,去到角落处拿起大扫帚,开始扫起了雪。
等将院子里的雪扫干净后,姜南鹤又出门将药堂外,道路上的雪扫了一些。
此时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些人家开始起来干活了,他们见姜南鹤早早起来,有些诧异,彼此间互相打了个招呼,算是认识了一下,就接着各自忙碌去了。
姜南鹤将医馆外的雪扫好,朝着卖早饭的地方走去,买了几个包子,便急匆匆的朝着医馆赶回,外面还是太冷了,早些进屋看会书,还是挺好的。
包子钱是月付的,昨天穆大夫说了,让姜南鹤直接去拿,然后报医馆的名字,他到月底会去结账的。
姜南鹤脚步匆匆的回到医馆,穆大夫此时已经醒了,他见姜南鹤拿着包子进来,脸上的表情挺满意的。
姜南鹤朝着他点了点头,将包子给他递过去。
穆大夫已经在医馆里点上了个火炉,火炉上架着个锅子,里面是烧开的热水。
姜南鹤拿出两个干净的碗,朝碗里打了个鸡蛋,用热水冲开,一碗鸡蛋茶就好了。
吃着包子,喝着鸡蛋茶,早餐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是教学时间,穆大夫今天要教的东西是关于草药的,不仅有草药的炮制,还有辨别。
教完这些,就可以教草药的用量了。
姜南鹤捧着笔记和医书,听着穆大夫的教导。
今天穆大夫需要炮制草药,他一边给姜南鹤讲述一些草药的炮制手法,一边给他讲炮制的草药的药效、生长的地方,包括去哪里收价钱会更便宜一些?虽然有的对姜南鹤用处不大,但有的知识姜南鹤却很需要。
所以姜南鹤听的格外认真,将他们都记了下来。
穆大夫讲的很慢,因为他手中还得炮制草药,而且有的他得想一会儿才能给姜南鹤说出来,等他讲完一遍,姜南鹤已经能模仿着他的动作,上手一块炮制草药了。
姜南鹤平常也会炮制草药,他自己看过几本医书,会一些简单的。
但等他从穆大夫这儿学过一遍才知道,以前自己的手法有多简单,也容易破坏草药整体的药性。
有的草药炮制可是很麻烦的,得经过好多道手续,甚至有专门炮制草药的师傅。
穆大夫医馆里大部分草药都是他自己炮制的,但一小部分手法麻烦,还是得请专人炮制。
穆大夫教的认真,他每一样草药或者说每一样他有的草药,他都将知道的教给了姜南鹤。
关于这些草药有什么药性,能治疗什么疾病,该怎么搭配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怎样的搭配会产生不良影响?穆大夫都娓娓道来,说给了姜南鹤听。
这很不容易,因为有的算是自创的小方子或者小技巧了,穆大夫也给姜南鹤说了。
可能是见姜南鹤真心学习的缘故吧,听穆大夫讲述的那么认真,姜南鹤自然只觉得心满意足,以前不懂的或者是以前觉得不对的,这一次一学,直接豁然开朗了起来。
穆大夫可能是医术不是那种顶顶好的,但他教导起人来确实很有一套,毕竟他本人就是从自家手里接过的担子。
家族流传的,一般很注重这种学习和教导,尽量通过各种实际操作和简要的话语,将他们家传的医术给传承下去。
姜南鹤不知道穆大夫是家传医术,但他觉得穆大夫教的真的挺好的。
他手脚利索的帮穆大夫将需要炮制的草药给处理干净,穆大夫见状也不太吃惊。
姜南鹤有一些医学知识,他是知道的,毕竟昨天姜南鹤也送了他几株处理过的草药,手法虽然有些问题,但草药却挺不错的,也能卖些银钱的。
姜南鹤送给他,他还挺开心的,那些草药应该是姜南鹤自己处理的,所以,对于姜南鹤有些医学常识,会些医术,穆大夫也不觉得意外。
时间一晃,一上午就过去了。
沉迷于教学和沉迷于学习的穆大夫和姜南鹤,听着外面的敲门声,才慢悠悠的回过神来。
两人今天上午过的都挺满足的,穆大夫是过足了教师瘾,他教导姜南鹤的知识,姜南鹤基本上学一遍都会,而且会举一反三。
比如说他教给姜南鹤一种草药的功效和适合哪种症状?姜南鹤就会询问搭配其他草药能不能治某些症状,再搭配其他草药,会不会对某些症状有效?
穆大夫自己都惊讶姜南鹤会举一反三,但他一一回答,两人就在这一问一答中过了一上午。
姜南鹤一上午认识了很多以前没听过的草药,而穆大夫在和姜南鹤聊天时,也从他提到的方子里获得些灵感,觉得有几个方子确实能用。
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的角度,被姜南鹤提醒了,才想起还能这样配药,而且角度真的很清奇,两人对于一上午的收获都觉得很满足。
不过现在被人打扰,两人从教学和学习的状态退了出来,朝着来人看去,来人是个身穿官服的衙役。
他朝着穆大夫拱了拱手,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穆大夫,县老爷家的老母亲最近食欲不振,所以县老爷命下官来你这拿些汤药,看看能不能给老太君提提胃口。”
听着那衙役的话,穆大夫脸色耷拉了下来,一脸晦气。
县老爷那人看病不给人钱,这点真的很招人烦,但要是让他去要,他也不敢,只能一脸晦气的将以前常用的药方给拿出来,一会抽时间配一下。
那衙役见穆大夫知道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对于穆大夫不算好的表情没啥看法。
毕竟县老爷这些年干啥事也都没给过银钱,他也都习惯了别人不待见他们,这也正常,不过让他有些在意的是,天医馆里有新人了?
他朝着姜南鹤看去,目光中有些好奇。
这小小幼童都过来学医也不多见,但也没什么吸引人的。
毕竟像姜南鹤这个年纪,被家里人送出去拜师学手艺都挺正常的。
这衙役没有多想,转身离开,见他背影消失,穆大夫才默默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他直呼晦气和倒霉,抬头又看了一下天色,知道该吃午饭了,便和姜南鹤一块出门,准备找一家味道不错的面馆犒劳犒劳自己的胃,也去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