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没理孙子,笑呵呵摸摸长安的头:“好孩子,咱们村得亏就有你。”
长安眨巴着眼,不明所以。
当来到方嬷嬷家拜年时,云舒招呼她进屋,塞给她几个银质钱币。
这些钱币的外观跟铜钱差不多,但上头铸的是吉祥如意,福禄寿喜等字样。
长安不好收云嫲嫲这么多钱,想推脱,一旁的陆景州道:“这是我与云妈妈方嬷嬷一起给你的压岁钱。”
长安一顿,只好收下。
回到家,还没数清压岁钱,几个徒弟过来给她拜年了。
他们每人都拎了年礼,有两包饴糖,或者两包油炸的酥果子,还有炒米糖与芝麻糖。
云片糕是必不可少的拜年礼,但回礼时,也必须回云片糕,这叫高来高去。
五个徒弟梆梆给师父磕了几个头,这是要压岁钱的节奏。
长安肉痛地摸出还没捂热的压岁钱,给大家分发。
每人二十文,另外请他们留下吃午饭。
中午,宋三顺家摆了五桌,不仅有长安几个小徒弟,还有陆景州一家,族长与族老们也被请来,宋老六与宋酉全家都来了。
当然,宋八齐与闺女宋玉凤也被叫过来吃饭,宋玉凤依旧去灶房帮忙,十分的勤快。
大年初一就在吃吃喝喝中度过,很快到了年初二。
这一天没人过来串门,大家都带着老婆孩子去岳家拜年了。
晚上长安早早睡着,于梦中来到水潭边。
水潭边堆着很多东西,大部分是书籍,小金鱼还幻出几个书架,让长安将书籍分门别类摆在书架上。
长安抽出一本故事书观看。
这些都是新出来的,有青蛇的故事,还有各种志怪故事。
每个故事都不长,长安一晚能看好几篇。
只可惜小金鱼不允许一直看,总会在她看完一篇就收走故事书,让她多看看其他书籍。
忽然,长安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一睁眼,就见屋里点上油灯,阿婆正披上衣裳下炕。
长安骨碌爬起来,问:“阿婆,怎么了?”外头很吵,似乎有人的惨叫声。
孙阿婆将长安重新塞回被窝,“你躺着,阿婆出去看看,好像家里进了贼。”
“进贼?”长安更要去瞧瞧了。
等阿婆出了门,长安快速穿上衣裤,又下炕穿好鞋子,溜出房门。
屋子外很黑,好在有灯亮,她循着声音跑到后院。
就见叔叔婶婶与阿公阿婆小舅舅都在,他们打着灯笼,照着墙根下躺着的两个陌生男人。
“先捆起来!等天亮就报官!”吴阿公道。
宋三顺拿来绳子,与岳父一起将两个哀嚎的男人给捆了起来。
长安睁大眼睛瞧向两人,就见他们手上腿上全是血迹,好似被什么刺穿一般。
吴老头查看一下两人伤口,低声对女婿道:“他们伤的不轻,家里有草药没有?先给他们止个血,可别死在这里。”
宋三顺点头,将两人拖到前院草棚里,回屋拿来药粉,撒在两人的手上腿上。
随后他想出门找族长,被吴老汉拦住。
“暂时哪里都别去。”吴老汉冲女婿使眼色,附耳道:“咱们不知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不到天亮不能出院子。”
宋三顺恍然,狠踢了两人一脚,恨声询问:“你们来咱家想干啥?有多少人?”
两人不理,只顾大声呻吟,仿佛快要死了一般。
宋三顺气急,抄起一根木棍就朝两人打去:“我知道你们是赵家村人,既然不想活就别活了!”
两人叫的更凶,仿佛杀猪一般。
吴老汉立刻拿来两团麻布塞进他们嘴里,示意女婿稍安勿躁。
正在这时,大门忽然被人拍响,宋玉凤的声音响起:“三哥!不好了!爹他晕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呀!”
宋三顺一凛,正要去开门,大腿却被人抱住。
长安抱紧叔叔,连连摇头:“不要去!”
她心里很慌,不想让叔叔出门。
宋玉凤在外头哭泣,一下一下拍门:“三哥!我好害怕!你快开门啊,呜呜呜呜......”
宋三顺被外头的声音哭得烦躁无比,犹豫良久,还是让小舅子将长安抱回屋里,自己拿起一把铁叉去开门。
吴老汉知道女婿放不下他亲爹,只好也摸起一把镰刀紧跟其后。
大门一打开,宋玉凤就扑了进来,一下子扑进宋三顺怀里:“三哥,我好怕......”
与此同时,十来个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铁锹棍棒等物。
宋三顺想推开宋玉凤,可她死死扒住他不放,还一个劲哭叫:“他们绑了爹爹,我也没办法啊......”
这些人一冲进院子就将吴老汉摁倒在地,一棍敲晕了他。
孙氏见状大叫一声,让闺女与儿子赶紧将屋门关上,她自己拿着扁担朝那些人乱舞,试图救回丈夫。
宋三顺见岳父倒了,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甩开宋玉凤,抡起铁叉就朝人群冲去。
但双拳难敌四手,这群人一拥而上,将宋三顺也撂倒,领头人狞笑着,举起手中砍刀就朝宋三顺的脑袋砍去。
忽然,一道黑影猛冲过来,一下子扑倒这人,张口咬住他胳膊。
就听咔嚓一声,拿刀匪徒尖声惨叫,顿时昏了过去。
黑影继续扑咬匪徒,将他们吓得四处奔逃。
又有两道影子扑来,是白花花与花花两个,它们追着人撕咬,一点不留余力。
此刻长安正站在堂屋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雕纸刀,只要看到有人朝她奔来,就狠狠戳一下。
而吴氏与弟弟趁机冲到院子里,将昏迷的亲爹抬进屋里。
长安见阿翁昏迷不醒,脑袋还不住流血,赶紧将一串木患子套在他手腕上。
木患子里的光芒瞬间熄灭,一点没剩。
长安大吃一惊,知道阿翁的伤势很重。
但自己刚才已经给出一次蓝色小珠珠,让叔叔力气变大,今日再不能使用第二次了。
好在阿翁的脑袋停止流血,就是还在昏迷中。
看样子,自己以后要多预备一些手串才行。
吴氏知道小侄女在为爹爹治疗,反手扣上门,与弟弟一起出去帮助丈夫抓匪徒。
有两三人逃出院子,其余几个则被大黑与白花花咬伤倒地,再不能逃。
宋三顺看着地上众人,抡起棍子狠狠打在他们脚踝上。
只听几声惨叫,他们的脚踝骨碎了。
“啊啊啊啊......饶命啊,不要打我......”赵全缩在地上哀求:“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再也不敢了......宋三哥,都是宋继祖的错,是他说你家有万贯家财,让咱们过来的呀......”
宋三顺眯眼瞧着地上的人:“我有万贯家财,所以你们就过来灭门?”
“没有没有,咱们就是猪油蒙了心,一时想岔了。宋三哥,你只要饶了我,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认你当祖宗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