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
也许是变成了幼崽的缘故,受到虫族基因的影响,槐桑总是对天空中飞来飞去的小鸟很感兴趣。
尤其是最近总是在她卧室的屋檐下筑巢的小鸟。
匍匐在地毯上的槐桑竖起瞳孔盯着衔着草枝筑巢的灰色小鸟,扭了扭毛茸茸的小屁股,好肥美……
盯了小鸟好几天的槐桑决定开始行动,某天趁着窗户没关,槐桑三下两下跳到了窗台上,藏在厚实的窗帘后面等待按时飞来的小鸟。
一身灰色的绒毛,一双金黄的小爪子,一对亮晶晶的豆豆眼,一张黄黄的小嘴,一张一合地唱着槐桑听不懂的小曲,勤奋地筑巢。
她就是想和它玩一玩……她不会吃掉它的!
盯着肥嘟嘟的小鸟直咽口水的槐桑突然向前一扑,毛茸茸的肚皮下面就多了一只惊恐尖叫的小鸟。
“吱吱吱!”(别吃我!我的肉太柴了!一点都不好吃呜呜呜!求您了!我才刚从家族中独立出来,还没到化成人形的年龄呢!)
灰色的小鸟扑腾着翅膀挣扎着,滋哇乱叫地求饶,被槐桑两只粉嫩的肉垫玩弄得头昏眼花,只好两爪一伸装死了。
“叽?”(怎么不动了?)
槐桑有些疑惑地碰了碰小鸟,就见它一动不动地蹬着双腿,翻着白眼,身体僵直,看起来好像死掉了。
“叽……”(真的死了吗?……)
槐桑无措地眨眨眼,恹恹地垂下头,她没想伤害它的……
压在身上的爪子微松,察觉到危险解除的小鸟找到了机会,迅速地从槐桑手中飞走了。
“叽?叽!”(被骗了!)
独占槐桑的赛瑞克斯被接到无数投诉邮件的利恩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路,从军营回到府邸时,就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直直地冲他奔了过来。
“叽!”
“叽叽!”
“叽叽叽!”
赛瑞克斯安静地听着槐桑的控诉,大手捋了捋她炸毛的尾巴,“小鸟骗了您,小鸟坏。”
“叽!”(没错!)
——
槐桑觉得自己的精力最近愈发旺盛起来。
不但每天不用睡午觉也活力满满,把府邸里原本不屑一顾的挠挠球抓得满目疮痍,连吃得东西也比之前要多上很多。
还有见到人就开始莫名烦躁。
“叽!”(不可以!)
大大的浴缸里,一个小小的白色团子正在抗议地扑腾着双爪双腿,在抱着她的金发虫族手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连他胸前的白衬衫都打湿了。
“叽!”(赛瑞克斯走开!)
“为什么。”,赛瑞克斯不解,“昨天也是这样洗的,为什么今天不可以。”
“叽……叽!”(因为……什么都不因为!就是不可以!)
“您不喜欢我了吗。”,赛瑞克斯金色的额发垂下,明明是毫无语气的语调,听着却莫名很可怜。
“叽……”(没有……)
槐桑有些心虚地眨眨眼,自己也觉得她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有点过分。
“叽叽!”(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肚子胀胀的……还有点痛!”
“痛?”,赛瑞克斯冰冷的脸上鲜少露出点类人的情绪,他凌厉的眉头微簇,放轻了手中抱着槐桑的力度,“您生病了吗?”
使用空间转换器匆忙赶到赛瑞克斯府邸的利恩推开浴室的门,就看到塞瑞克斯灿金色的眼眸隐约透着猩红,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寒而栗的戾气,射过来的凌厉目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上将!您……”
“生病该怎么办。”,利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赛瑞克斯打断了。
“生病?”,利恩微怔,“您生病了吗?”
“不。”,赛瑞克斯把槐桑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薄唇紧抿,“是王生病了。”
“叽!”(我才没有生病!)
她的精力旺盛的可以斗下一头牛!怎么会生病呢?
槐桑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却被利恩以为王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利恩大惊失色地上前,语气慌乱,“王,您生病了吗?您哪里不舒服?属下这就为您叫医生!”
还没等槐桑说话,利恩就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
被关进检测仓的槐桑用爪子磨着内壁,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能从三个人面上的表情看出些端倪。
他们在说什么呢?看起来好严肃哦……
——
“您是说,王这个状态……是发情了吗?”,利恩磕磕绊绊地开口,然后面色恍惚地看向身旁的赛瑞克斯。
“那……我们、我们是要给王、弄个男人……不,弄个男虫嘛?”
赛瑞克斯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好在面前的医生摇了摇头。
“如果王没有心仪的伴侣的话,擅自找个陌生的雄性虫族交配并不是最优解。”
“目前解决的方法,要么就是让王与伴侣交配,要么就是给王打抑制针,强行压过发情期。”
“可是抑制针会很疼的。”,利恩闻言微微蹙眉。
虫族并不是重欲的种族,他们极为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汹涌情欲,只有真心相爱的虫族才会交配诞下新的生命,绝大多数虫族度过发情期的方法都是打抑制针强行压制下去。
因此抑制针的技术在奥里昂星是最为发达的,但是还是会产生很强烈的痛感,只不过皮糙肉厚的虫族自然不会觉得这点疼痛算什么。
但是王就不一样了。
利恩看着槐桑身上软绵绵的肉和细细的血管,担忧地开口,“抑制针的针管都比王的血管粗,王肯定没办法承受的。”
“那这样的话……就只能强行忍过去了。”,医生也担忧地看向在检测仓里上蹿下跳的槐桑,“但是整个过程会很痛苦的。”
——
槐桑觉得塞瑞克斯最近很奇怪。
察觉到位置越来越危险的槐桑挣扎了起来,却被身上的金色虫族牢牢地桎梏住,那双灿烂的金色眸子不再明亮,反倒晕染了一团浓墨。
“叽!”
浑身上下的毛发变得湿漉漉的槐桑脱力地趴在床上,一旁的金发虫族不知何时又变回了人形,周身的冷漠气质不再,变得餍足又懒惰。
自知过分了的塞瑞克斯讨好地亲了亲槐桑粉红色的鼻尖,大手为她揉捏着酸痛的尾巴根。
——
明明一直以来都是冷心冷情的男人为什么最近变得……这么奇怪?
正在扑花朵玩的槐桑又看到了塞瑞克斯熟悉的暗下来的眼神。
决心和塞瑞克斯好好谈一谈的槐桑一巴掌呼上了他的右脸,“叽!”
“您想谈什么。”,塞瑞克斯不会忤逆槐桑的意愿,他的呼吸略有些粗重,但还是乖乖地抬起头,看向严肃皱着小脸的槐桑。
“叽、叽、叽!”(为什么你最近这么躁动?)
槐桑抱着胳膊,有模有样地踮起后爪直起身子,她今天穿着黑白色的蓬蓬裙,毛茸茸的脖子上还带着珍珠与合金制成的项链,看起来高贵极了。
“因为我想和您交配。”
塞瑞克斯毫不掩饰的话让槐桑愣住了,眨着水灵灵的黑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头上的呆毛也在不知不觉中立了起来,跟着她的动作晃了晃。
“我爱慕您。”,塞瑞克斯用他那双灿烂的金色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槐桑,眼底带着深沉的情愫。
“我想站在您身边最亲近的位置,想要让您一眼看到我,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也是我。”
“我原本以为那只是虫族基因里对您绝对的尊重和服从,但是不是的。”
“是因为我爱慕您。”
“因为爱慕您,所以才想要独占您的一切;所以才不想和其他虫族分享您如此可爱的模样;所以才想给您您想要的一切。”
简单的话却透露着塞瑞克斯最诚挚的情感,他静静地诉说着自己的爱慕之情,阳光透过府邸的窗户打进来,在他身上笼罩了一层光晕,连带着为那张无情淡漠的脸也变得温和起来。
槐桑不知何时从幼崽形态变了回来,跪坐在柔软的床上雪腮泛粉,躲闪着目光不敢和塞瑞克斯赤裸的视线对视。
塞瑞克斯上前两步,轻轻地执起槐桑的皓腕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炙热的金色瞳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您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