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有没有疯子啥的?”
我问村长。
“疯子?”
“有……”
“那这个人会不会是疯子?”
周洪军这个时候脑袋灵光了。
“这个疯子,一年前已经死了……”
村长喝了一口啤酒,咳嗽一声说。
“那最近有没有外出的人?”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期待看着他,抓了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着。
“也没有,你也知道,这个村子离镇里特远,我骑着摩托车都要起早走,要是好了,天黑能赶回来,不顺利,就回不来了……要不是那天我喝点酒,回来的晚,秃驴也不会……最后人头还不见了……唉!都怪我……”
他自责的叹息说。
那会是谁呢?
我叹口气,一口气把半瓶酒干了,大嚷着让周洪军起酒……
“咱们少喝点吧,别忘了,咱们今晚的任务……”
村长提醒我。
我们不再喝酒,小声讨论着这个人是谁,凶手是谁?到底是不是尹老二,村长情绪激动,到现在,还是不相信尹老二就是凶手,他揣测着可能村里人都讨厌他,说不定是谁杀了人,或者从哪里弄个尸体烧了,嫁祸于他。
我一遍遍重复着我们看到的一切和怀疑,他就是不信。
过了会,不再说话了,靠在树上,呆呆的看着那些焦黑的骨头,陷入深思中。
周洪军默默喝酒。
我也懒得再说了,站起来巡视一圈,忽然感觉那双眼睛又出现了,我在周围转转,哪来的人,可能是我喝了酒,精神恍惚状态,出现了幻觉,看样子,尹老二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已经都跑了,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回到原位坐下来,三个大老爷们就这样干坐着。盼望着天亮了赶紧报案。我纳闷的是,我们就去村长家的功夫,尹老二就跑了,而且,还把人头偷走了,看来,他早就醒了,一直都在装昏迷迷惑我们,然后跟踪我们,太踏马狡猾了!老子非得抓住他。我暗暗发誓。
好不容易熬到公鸡打鸣,天亮了。我顶着鸡窝头站起来,伸个懒腰,困死了。村长让我们回去休息,他派人过来看着骨头,他要去报案了,现在太阳没出来,我赶紧让他找人拿来黑布把骨头蒙上,回去了。
回到家里,贶广能和冯波赶紧给我们打来洗脸水,把早饭端上来,我们俩饿坏了,很快吃完饭,躺在床上,真舒服,很快就睡过去了。
“师父,师父快起来……警察来了……
”睡得正香的我被冯波摇醒了,我揉揉眼角的眼屎。
警察来了?
“嗯呐呐,您快起来啊!”
我赶紧爬起来,洗了两把脸,精神精神跟他们出去了。
看到几个警察正跟村长聊天呢,其中一个警察牵着一只黑色,威风凛凛的警犬,它急得直转圈。
村长看到我,冲我摆摆手,我赶紧过去了。在几个威严警察的面前,说出来我的所见和疑惑。那个年长警察敬佩看着我。
接下来,他们放开警犬,开始寻找那个头骨了,红薯窖里没有,警犬一路这嗅嗅,那嗅嗅,直奔野外而去……警察紧紧跟上去了……
警犬来到一个山崖前的山洞下,停下来了,冲着山洞狂叫着。
“快,进去看看……”
那个戴着眼镜,头上有几根银丝,看着像个头的年长警察指挥着。几个警察快速拿着枪进去了……
我们被挡在外面。
“村长,这次警察能抓住凶手了吧,终于可以为秃驴报仇了。”
村长没说话,默默抽烟。
不大会,警察押着一个人出来了,只见这个人蓬头垢面的,胡子拉碴的,虽然低着头,可大家还是看出来是尹老二,后面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年轻法医,拿着一个白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头骨。
“我的娘啊!破案了,破案了,果真是他,梁师父太厉害了……”
两个村民兴奋的说,村长没有说话,迎上去了。
回到村里,村民们鱼贯而出,很快就把警车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的。
“奶奶的!老子万万没有想到,凶手竟然尹老二。”
“谁说不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像他那样老实的怂人,竟然会杀人”
“打死我也不信,可别冤枉了好人!都从他家找到骨头了,是个狠人,尸体都烧了,也不知道跟那个人有啥深仇大恨的……”
“死者到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谁?秃驴肯定也是他杀的,这个挨天杀的太狠了……”
人们义愤填膺的拿西红柿,树枝去打尹老二……警察赶紧把人们拦住,好言好语的安慰他们。
带着我们开车又来到一个野外,在尹老二指引下,找到了秃驴的尸体,已经腐烂了,上面爬满了蛆虫,太惨了!让人不忍直视。警车押着尹老二呼啸而去了……后面尘土飞扬。
他被抓走后,村里炸锅了,村民们包括村长做梦没想到,尹老二会杀人,而且还这么残忍,觉得他没有人性,所有欺负他,对他冷嘲热讽的人都后怕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村里最老实,最懦弱,连只鸡都不敢杀的人,竟然会杀人。
凶手抓住了,村长怕猪肉坏了,索性自作主张把猪肉给大家伙分了,人人有份,我们几个人很是高兴。晚上,贶广能特意又杀了一只鸡庆贺一番,我们都喝大了,胡言乱语,丑态百出,群魔乱舞,那叫一个热闹。尹老二被抓了,我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以前,为了查他,连个响屁不敢放。
我们准备回去了,可贶广能死活不同意,让我们再住几天,说什么怎么着也要知道尹老二是不是凶手再走吧。
几天后,村长去乡里开会,得知尹老二痛快的招供了,两个人都是他杀的,知道他杀人的原因后,简直惊掉了我的下巴,所有人都惊住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尹老二的父母离世后,他更加有恃无恐的赌博,而且,还去外村赌博,从来不在本村赌博,很是奇怪。他老婆磨磨唧唧,苦口婆心的劝他戒赌,好好过日子,可他屡教不改,时间长了,他老婆心死了,决绝离开了他。
他老婆走后,村里人看到他,又开始闲言碎语,冷嘲热讽了,肆无忌惮的欺负他,可他不敢和他们理论,甚至不敢和她们对视,时间长了,被激愤填满胸腔,无处发泄的他,终于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