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小声嘀咕：“我也是为了调查事情。”
他们刚被追杀，城中又丢两人，这让她如何沉住气。
面前的人脸色越发阴冷，唐念一哆嗦立马改了语气：“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嘴上这么说，真到了时候，谁拦得住她？
唐念心想着，脸上的神情也不觉透出得意。
楼穆看着唐念，有些无奈，他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不是怪你打乱计划……”
楼穆捏紧茶杯，情绪藏于心中，定睛看着面前的人。
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有多担心她！
“那你说说，都调查到了什么？”
“我们昨夜在城东遇刺，就有人在城东消失，我笃定这中间有问题，果然发现与我打斗的人就是昨夜袭击我们的人。”
唐念说着，见面前的人表情没有变化，猜到楼穆也发现了这一点，接着道。
“重要的是，我发现方才与我交手的黑衣人是前日我见过的尸体。”
话音刚落，楼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瞬间想通了。
难怪那些人不人不鬼的，怎么也杀不死，原来根本不是活人。
“城中丢失的百姓都是煞气极重之人，用这种尸体炼成的傀儡，实力也会强上许多。”
唐念说着，回想起近日与那些人交手的情况。
连楼穆这样的实力也不过能与几个黑衣人打成平手，若是寻常人家，怕是早为板上鱼肉。
楼穆皱眉，整理唐念给的信息。
见人不语，唐念便知这些事情楼穆都没有查到，表情也得意了几分。
她坐下为楼穆斟茶，言语邀功。
“看吧，我出去一趟就发现了这么多东西。”
言外之意，楼穆可不能限制她的活动，还得让她多出去几趟才是。
只见楼穆眉头一皱：“你还是不要擅自出去为好。”
说着，楼穆抬手想接唐念递过来的茶杯，唐念却立刻收了回去。
“我出去一趟，不比你那些手下调查的东西多？”
“你的身体不适，不宜出门。”楼穆没有多想就拒绝道。
唐念噌地站了起来：“我的身子已经好了。”
烛光下，唐念的眼眸透着一层雾气。
楼穆将目光移至别处，压住心中的情绪，“罢了，以后你若出去，差人告知我一声。”
至少得让他知道去哪里保护她，总比直接消失了强。
楼穆松了口，唐念心情大好，将方才斟好的茶递到楼穆手上，大步回了自己院子。
没过多久，人又折返回来。
“景瑶呢？”
唐念一回院子，发现周围多了不少暗探不说，连着景瑶也不见了。
桌前的人镇定自若地品着茶，平静道:“她已经去领罚了，近几日我会差别的人照顾你，你放心，不会是探子。”
唐念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说，她顿了顿身形，转身离去。
几日平安无事，唐念也刻意不去找楼穆，这个状态持续到了太后生辰前一天。
唐念起了个大早，跟着楼穆去取为太后定制的生辰礼和楼穆为自己定的礼服。
街道热闹，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马车弯弯绕绕，过了条街，就到了定制衣服的布庄。
刚下马车，唐念便眼尖发现了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皱眉。
俞昭昭？
都怪楼穆，上次的事她还没找她算账呢，这次倒又撞见了。
来人也发现了她，目光交汇之时，俞昭昭轻勾嘴角，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
俞昭昭看向手中的方帕，言语挑衅，“怎么到哪里都能遇见这等让人恶心的东西？”
末了，又添上一句，“哟，怎么在这里遇上你们了，唐姑娘，你快看看，我这帕子上新绣的海棠，是不是绣得恶心？”
明着骂手帕，实则恶心唐念。
饶是再傻的人也听出这话中的意思。
唐念瞥了一眼：“丑人看什么东西都是丑的。”
她骂人可不喜欢拐弯抹角那一套。
不对，比起骂人，她更喜欢动手。
俞昭昭被言语刺激，怒意就要发作，看见楼穆的那一瞬却忍了下去。
若是这时候发火，倒显得她小家子气。
无意与这种人多说，唐念转身离去，准备和楼穆拿定制的衣服。
迈动步子时，一道粉色的身影擦了过来，下一刻，俞昭昭就瘫倒在地。
“唐姑娘，我只不过是让你看看我的帕子，怎得就惹怒了你？让你对我下此毒手！”
周围的人瞬间被吸引了过来。
楼穆回过头，俞昭昭立刻带上几分委屈，声泪俱下。
唐念环顾四周，淡淡道：“有谁看到是我推的你吗？”
俞昭昭一时语噎：“我都摔倒了，这还不是证据吗？”
“摔倒只能说明你腿脚不好，与我何干？倒是你，腿脚不好就别出来闲逛，免得以后站你身边的人都得被你安个罪名。”
唐念一气呵成，说完走人，丝毫不管地上的俞昭昭。
俞昭昭气急，站起身一把抓住唐念，怒道：“你别走！撞了人还想走，唐小姐未免也太不识礼数！”
“都站起来了？你这腿不是好了吗？再说，你有证据证明我推的你吗？”唐念瞥了眼身旁的楼穆笑得更灿烂了。
俞昭昭咬紧牙关，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这时，一名老妇人走了过来。
“两位小姐消消气，这布庄新进了许多料子，不如我差人带二人左右看看？”
说话间，两人上前，手里拿着上好的布料。
“这可是出自京城名家之手，平日里抢都抢不到，今日见二位小姐有缘，便送你们一匹，还请二位小姐不要扰了布庄的声音。”
唐念本就没有与俞昭昭争执的打算，和这种说话只会浪费时间。
她转身离开，对上楼穆浅笑的神情。
老妇人跟着唐念身后，有意拉住她：“小姐，您的布还没选呢。”
仅是一瞬，唐念便察觉妇人手中有异样。
是尸粉。
她藏起神情，对上楼穆的眼神，果然，他也发现了这尸粉。
仅一眼，唐念看出楼穆的反对，却还是任由妇人将尸粉从指间弄到自己的衣服上。
唐念看了眼那些布匹，推脱道：“不必了。”
老妇人只得作罢，转而去服侍其他客人。
唐念和楼穆快速回了马车。
“去查。”楼穆放下车帘。
“看来王天师有行动了。”唐念眯眼，看着身上的衣服，嫌弃地抖了抖自己的衣服。
敌在暗，他们在明，很难抓到那些人的踪迹，既然这次被他们发现，可不能轻易放了这个抓人的机会。
楼穆皱眉：“今晚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