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牧云县？”
    唐念抬头，望着泛黄的天际，又抬头看了眼城墙上刻着的大字，上面赫然写着“牧云县”三个大字。
    她轻轻拍了拍脑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唐姐姐？怎么了？天就要黑了，我们要快点进城。”
    明桓收起油纸伞，走了两步发现唐念没有跟着，转过头问道。
    油纸伞？
    油纸伞向来都是她自己举着的，怎么会到明桓手里？
    她抿了抿嘴，转头看着被黑气笼罩的牧云县，她轻声问道：“明桓，你不是在……”
    对啊，明桓不是就应该在自己身边吗？
    还能去哪里。
    看来是自己最近没有休息好。
    唐念低头笑了笑，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抛在脑后。
    可是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他们是为什么才来的牧云县。
    “我们为什么要来牧云县？”
    “唐姐姐你忘了？我在客栈里听到牧云县的诡异，你就说我们来牧云县查探一番。”
    她歪着头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事。
    但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是吗？”她喃喃道。
    明桓觉得唐念有点奇怪，刚靠近了一点唐念，唐念就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
    明桓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然地放下手臂，转身就往城门走。
    “唐姐姐，再不走城门要关啦！”
    明桓站在城门前拼命挥手。
    唐念也顾不上多想，赶紧快步上前。
    她拿出自己的文牒，下意识往后翻了几页，却见一片空白。
    她愣了愣，这才往前翻到盖了章的那页。
    守城的侍卫不耐烦地瞧着唐念磨磨唧唧的样子，刚想赶人，就瞧见通关文牒上的名字。
    不耐烦的模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恭敬和希冀。
    他甚至没有打开明桓背着的行囊就让两人进了城。
    城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赶路的百姓，挨家挨户都大门紧闭，屋内连蜡烛都没有点亮。
    城墙上响起钟声。
    “咚……咚……咚……”
    唐念转过头，回头望向城门。
    是城墙上的大钟响了。
    钟声回荡在牧云县的各个角落，重重敲在唐念的心上。
    城门口外的士兵尽数回到城内，大门开始缓缓闭上。
    城外还在排队想要进城的百姓却没有一点吵闹，似乎在看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唐念皱眉，一直站着，直到城门完全关上，那些百姓麻木的脸都被隔绝在了城外，身后的声音响起。
    “唐姐姐，你在看什么？我们要去找客栈了，等天黑了牧云县就没有地方可以收留我们了。”
    明桓很着急，似乎慢一步就会出事。
    走着走着，唐念已经成了带路的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潜意识里总有个人在提醒自己应该去哪儿。
    很快，她停在了一家客栈前。
    和周围黑不隆咚的屋子相比，仿佛客栈和它们不在一个世界。
    客栈灯火通明，里面传来了众多吆喝声、吵闹声。
    唐念抬起头，客栈的牌匾上，依旧挂着八卦镜和桃木剑。
    等等……
    她为什么要用“依旧”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