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年他把人送过去之后,陆祈年可是和沈南州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且那时候的陆祈年修为也不算高。
真要下手的话……
的确是最好的时机。
越想,纪伯鹤心里那股寒意就越重。
只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不……不对!那时候沈南州还小,他怎么可能是动得了这么大的手脚!”
要知道沈南州和陆祈年差不多的年纪。
当初自己出事,不得已将人送过去的时候沈南州也不过才十几岁而已。
他那时候已经成为天玄道的人?
对此,姜一却表现的十分淡定,“他动不了,不代表岳廷之动不了。”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巨雷“轰”的一下,直接炸响在了他的耳边。
岳廷之?!
对啊,他怎么把岳廷之给忘了。
沈南州那个年纪哪里能有什么想法,能有想法的……只有岳廷之!
所以他才是天玄的人?!
但……
这怎么可能!
他和老岳可是几十年的兄弟,多少次并肩作战,他怎么可能是天玄的人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
如果岳廷之真的对自己下手,那当年很多事情都会变了味。
比如当年把人送去他那边就是岳廷之主动提出来的。
再比如当年那一场意外,他莫名的中招,导致自己中毒……
都有这可能是一场计划!
当想到这点,他的手一松。
“哐当——”
手里的茶杯就此掉落在了地上,直接摔成了碎片。
整个人更是变得有些恍惚了起来,脚下一个不稳,就要往沙发上倒去。
还好姜一眼明手快,连忙上前将人扶住,“纪局。”
偏偏那么刚好,陆祈年正巧推门而入,就此看到了这一幕。
他一看到自家师父被姜一搀扶着,脸色难看,地上还有一地的碎片,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立刻就冲过来,语气里充斥着紧张,“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腿又不舒服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显然当初那次受伤中毒的事给了陆祈年很大的心理阴影。
所以才会现在一看到纪伯鹤出现有不适的情况后,马上变得如此不安。
纪伯鹤看到自己的徒弟一脸焦急的样子,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起来。
他随后开口道:“没事的,我就是手抖了一下而已。”
可陆祈年还是面色紧绷地道:“怎么好端端的会手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马上去医院?”
此时,姜一扯了一个谎,道:“茶水太烫,你师父一时没注意,没拿稳。”
“没烫到身上吗?”陆祈年很是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只是手刚触碰到纪伯鹤的皮肤时,他再次变得紧张了起来,“师父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纪伯鹤不想让他担心,便摆了摆手,道:“我真的没事,手冷是因为房间暖气太低了。”
姜一随后也找了个理由支开他,“陆祈年,你去前台拿点烫伤药,顺便让工作人员上来看看这个暖气。”
“好。”
陆祈年没多想,连忙去楼下前台拿药。
姜一随即将人扶到了沙发上,一边轻抚纪伯鹤的背,一边将一道元气慢慢输入他的体内。
当元气游走完一圈后,纪伯鹤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他对姜一道:“我没事了。”
但姜一还是不太放心,给他输了一会儿元气后,确定彻底没问题后,这才轻声劝说了起来,“纪局,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是真的。”
然而纪伯鹤却摆了摆手,声音发沉,“我知道你的猜测向来不会有错。”
他对于姜一的实力从来不会质疑。
既然这丫头能主动来告诉自己,那基本上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只不过……
“我从来没想过他们会有问题。”他道:“我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多少次并肩作战,死里逃生。”
越说他的心里就越是难受。
比起沈南州是天玄的人,他最无法接受的是,岳廷之可能也参与其中。
甚至当年特殊小组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想到那时候死了一百多名队友,自己也不幸身受重伤,差点九死一生。
这些年来他每每想到那一场事故,总会半夜惊醒过来,陷入无尽悔恨之中。
可如今却突然告诉他,当年的事是一个局!
还是身边的人一手策划!
那种被亲人背刺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感觉痛入骨髓!
而姜一见纪伯鹤眉眼满是憔悴的样子,突然有些后悔这样直白的告诉他。
因为她太清楚那种感觉了。
当初的自己何尝不是第二个纪伯鹤。
只是唯一的区别是,她对师弟并没有这么炙热的真诚。
她的感情早在师父死后,和对方一次次的对峙和争夺中早就消磨殆尽了。
到最后两个人早已失去了本心,只剩下了对权力和实力的渴望。
完全忘记了师父当年的教导。
尽管玄门为此地位与日俱增,但门派的内斗也暗潮涌动,异常激烈。
最终在这场斗争中落下一个惨死的结局。
看着眼前被打击得没了精神的纪伯鹤,她只能再次劝道:“我也不一定都是对的,到底真相如何还得再观察才行。你要是出了问题,那特殊小组就真没主心骨了。”
纪伯鹤一听,便强打着精神问:“你觉得要怎么观察?”
姜一想了想,回答:“陆祈年既然是被他们动了手脚,那我们就找个方法验一验。”
纪伯鹤蹙了蹙眉。
验一验?
怎么验?
用什么方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