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宫脑中思绪纷乱,岳父的打岔,意识到自己如今衣着狼狈的很,去招呼伙计打份热水洗澡。
浴桶气雾氤氲,蒸的程宫的头脑浑浑噩噩的。
随手拿起一旁的凉水直接完整浇到身上,冰凉的触感,让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浑身也竖起好多汗毛,诉说着浑身冷意。
【嘶,凉透了,我这是怎么了,这什么毛病,见一个爱一个?看到萧逸受伤,恨不得提刀杀了那些难民泄愤。
这不好.....】
浴桶温度越来越低,等水都凉透了,也没想出一个结果,只能逃避般不再和萧逸见面。
每日嘱咐伙计和郎中悉心照料。
回了家当晚就发了烧,把一旁的熟睡的周粥吓了一跳,“妻主,妻主,你怎么了?爹、娘、大姐你们快来。”
周粥身子不方便,即便着急也没办法找人,只好大声叫喊着。
听到动静的张父立马拉着程母起身,“快去看看,周儿那是不是要生了。”
程母也赶紧起身,让张父赶紧叫产爷起来。
到了才发现程宫已经烧的脸颊通红,程母赶紧去敲郎中房门,拿着医箱就急忙往家赶。
郎中号了脉,人没事,就是着了凉,要有人彻夜照顾换毛巾才行。
周粥赶忙说他可以,可是家里人都不同意。
思远主动接过这个活:“周哥哥,你快生产了,我想程姐姐不愿意给你传染了风寒,我身子自小就好,熬一夜不打紧。”
姐夫看了看自家弟弟,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咬着唇跟着大姐回屋睡觉了。
回屋姐夫有些担心:“妻主,你说思远还小,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要不我去照顾?”
大姐白日忙了一天,也正困着:“哪有姐夫去照顾小姨子的,你这乱想,你弟妹快生了,哪能照顾病人,你总不可能让爹去熬着,思远是个好孩子,小妹肯定不会亏待他的。”
方草勉强扯出一个笑:“可这会不会不合适?”
大姐不太理解:“有啥不合适的,就小辈照顾长辈一夜罢了。”
方草满脸纠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自己弟弟的心思,“我就是觉得....”
大姐将方草抱在怀里,轻哄着:“你要是觉得不好,明个我给爹说一声,要不就轮着照顾,别担心了,快睡吧。”
方草感受着身上的温度,感受到妻主对自己愈发好了,也就不在说了,乖乖趴在怀里,想着就一夜,应该是不打紧.....
不打紧的方思远,这会正脸红着,因为程宫抓着他的腰,死死不放,嘴里还在无意识说着什么,可是烧的太糊涂,嗓子吐不出清晰的语句。
思远并没有推开程宫的怀抱,只是顺势依靠在程宫身上,听着从耳朵处传来的心跳声。
不一会,腰上的手已经垂落在床底,思远眼眸里闪出一丝可惜,但看着程宫已经烧到喷洒的呼吸声极为粗重,慌忙的用毛巾擦拭着脸上,脖子的汗珠。
为了方便擦拭领口,还将程宫的睡衣领口拉松了些。
手上的毛巾一点一点的为身上带来一丝清凉,程宫迷迷糊糊睁眼,看不清面前的人,但能感受着身上丝丝凉意,努力想看清是谁,也没有结果,最终也只是昏睡了过去。
看到程宫突然的睁眼,思远也有些慌乱,但一想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定了定心神,继续为面前躺着的女人擦拭身上的汗珠,在抬眼,女人已经紧闭双眼,昏睡过去了。
思远将内心的紧张感抛开,将水盆端出去倒掉,重新换了一盆凉水,忍着手上的冰凉,继续擦拭一遍,一夜这样来来回回四五次,终是支撑不住,坐在床边 半身贴在床上睡着了。
程宫起来,只感受到浑身沉重无比,想开口说话,嗓子如同被火烧了一样,疼痛、嘶哑,侧头看向一旁,差点吓飞。
【床上?男人?周粥呢?】
只见身旁侧躺着一位少年,黑色的发丝散落一床,要不是因为对方穿着衣服,她脑中盘悬着 各种可能,差点把早八狗血剧的各种剧情想了一个遍,硬撑着起身,将身边侧躺着睡着的男人摇醒。
思远逐渐清醒,揉了揉双眼说着:“程姐姐,你还要吗?我这就帮你?”
这充满意义的话,让程宫本就烧的不太灵光的脑子,又是一懵,想开口说话,喉咙疼的说不出话,嘴巴只能张张合合,急得人疯狂咳嗽。
思远急忙端了杯水,程宫喝了水,嗓子逐渐活了过来:“咳咳...你怎么在这?”
思远红着脸解释:“程姐姐你昨夜发了高烧,请了郎中,必须隔一个时辰降一次温,周哥哥快怀孕了,张叔不让他照顾你。所以.....”
程宫这才缓过劲,对思远笑了笑:“那真是麻烦你了,昨夜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
思远没有走,糯糯的说着:“我不困,我先帮你去拿些吃的。”说完扭头就走了。
程宫揉了揉涨得发疼的脑袋,仔细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周粥这会怎么样了,岳父岳母的事还是先别告诉他了。
至于师傅她们要住到一起吗?之前有想过让师傅住过来,可是她不愿意,这下被迫过来,我怎么可能不照顾。
可是萧逸.....】
只是想想那个精灵般让人惊艳的仙人,睁着漂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你,好像你就是他的全世界,再想起那衣服下消瘦脊背上的深深伤痕,只要稍微想想就让程宫的心抽疼不已。
程宫无措的扶着额头,露出一抹苦笑。
自言自语的说出:“我还真的渣的过分,女尊洪世贤啊!见一个爱一个也太说不过去了,先放一边,再说吧。”
摆烂想法一出,身上的沉重感袭来,程宫自顾自睡了过去。
等思远拿着饭食过来,人已经睡着了,将饭菜放到一边,替程宫蹑了蹑被角,愣愣的坐床边看着。
门打开,方草推门进来,“思远,你累了一夜了, 快去休息,剩下的我来。”
思远什么话也没说,打了哈欠就回去睡觉了,这让方草浑身一松,想着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转头看向小妹,人已经退了烧,在喝上药,估摸半个月能够好了,赶得上乡试。